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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之后再无寒,人间芳菲四月天。又一场绵密的春雨过后,秀色在山岭便肆意蔓延开来,绿意满目,山中的空气也愈加清新怡人,流水潺潺。远望之处,仍有零星的油菜花依然泛着金黄,许多不知名的花儿兀自绽放,阳光洒满大地,山岭间,万物苍翠葱茏,省道两旁农户门前青翠的一垄菜田,种植各异,嫩绿的韭菜,娇羞的小葱,可爱的圆生菜和蓬勃生长的菠菜,让山岭乡野生机盎然。
山岭的秀色,是被春风慢慢唤醒的。最早的是迎春花,接着是桃树、梨树,苹果树竞相开花,就连葡萄树也争先恐后生出柔软的嫩枝长出绿叶,攀藤而上,但也有调皮的枝条不愿意过早接受束缚,而是随意伸出长长的嫩枝,在风中“招蜂引蝶”尽享春风的轻抚,尽管它们都承担着坐果的使命。再之后就是一树春风千万枝的杨柳和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绿色了。
风和日丽,杨柳含烟。清悠的假日,会有休闲的游客来到嘉陵江源头第一村荷塘月色,迎着舒适的轻风,来看碧波荡漾的一河清水,在细碎的阳光下泛出一道道灵动的涟漪,与河边迎风起舞的垂柳相映成趣,水中浅游的鱼儿时不时探出头来,瞬间又沉入水流深处,让游人尚未惊叹,便影了芳踪;河水欢歌,顺着河道而上,便来到了田间地头,山野田畴经过春风的轻抚,眼前已是碧绿翻涌的景象。春耕春种,农人在田间忙碌,突突作响的旋耕机开在裸露的农田里转过几圈之后,守在一旁的农人会用锄头将未旋耕到的零星大土块再平整一番,然后娴熟地洒下应季的种子,之后便会隔三差五再去看看,除除草,看看墒情。当我站在田间正与一位清理农具的大婶交谈时,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来落在大婶肩头,美丽的花翅膀扑闪两下,又飞了出去,落到不远处的花丛中。漫步至一片桃林处,见一位中年人头戴草帽,脸部用简易的防护纱罩住,看到我正路过,他急忙善意地摆摆手:“别靠近,有蜂”,这时,我才注意到一排桃树下随意放着大约二十几个蜂箱,蜜蜂在桃花林中飞来飞去正忙碌着采蜜。
清风陌上,万物有灵。在村落的小道上,一只“小黑”眯着眼睛,仰面朝天躺在道路中间正悠闲地晒着太阳,却突然起身晃着圆润的身子奔向正迎面走来的主人,任凭我跟在身后如何友好的呼唤,都不肯回头。“屋上春鸠鸣,村边杏花白。持斧伐远扬,荷锄觇泉脉。归燕识故巢,旧人看新历。临觞忽不御,惆怅远行客。”走在山岭村落,明净的天空,流动的白云,潺潺的流水、田埂老屋、柴垛水井,红砖旧瓦,篱笆小院、房前屋后鸡鸣犬吠,这些朴素而又真实的画面勾勒出一幅水墨丹青的山岭乡野图。
关于秦岭,王若冰老师在《秦岭为何叫秦岭》一文中这样写到:“秦岭的含义,就是秦人赖以生存、发展、壮大的那条山岭”。
因为距离秦岭近的缘故,我总会在闲暇时,远离小城市区的喧嚣,卸下繁杂琐碎之事,来到秦岭,在苍茫山岭之间走一走,以敬畏之心仰望这些横卧在秦岭腹地的茫茫山岭,它们是华夏文明的光源所在,是一条如奔腾巨龙般横亘在中国内陆中央的山岭,是“中华民族父亲山”,是中国大陆南北自然分界岭。
行走累了,我会放下行囊,站在阳光下,凝视一棵老枝横斜的古树,所写满的沧桑,会随意地坐在一家农户门前,听三五老妇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家常闲聊,看一个顽童牵着风筝奔跑时的喜悦,我会打开随身携带的书籍,从文字里领悟眼前一道道山岭的厚重和脚下的大地所承载的几千年乃至上万年的历史文化和精神之魂。
山岭的秀色,是一场久别在枝头的重逢与归来,是赠与人间的一场别有洞天,是乡野小径写满的清风明月,是清溪潺动不肯归的忘我。多次,我将自己置身其中,在这种人与物、物与景的相互照应中,追赶着自己的影子和迷失的脚步,一次次努力获取一种被俗世生活消耗殆尽的激情和勇气。
此刻,当我行走在秦岭腹地,仰望绵延的山岭,再读“秦岭之子”王若冰老师《走进大秦岭》中的这段话:“一座普通的山岭,一旦被赋予了灵魂和思想,就会从我们的精神世界里走出来,矗立在大地之上,让人仰望、凝视、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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