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当大家都还在依赖地图认路时,她开着车牌为“京ES5956”的白色捷达车,闯入了茫茫欧亚大陆。没有智能手机查路线,没有导航报方向,她的探险,是把命运交给未知,也把温暖藏进旅途。
她叫廖佳,中国女性无后援穿越欧亚大陆第一人, 历时142天,行程6万多公里,途经33个国家和地区。
1969年出生的廖佳,打小就不是“乖乖女”。小学时嫌原名“廖东雁”笔画多,自作主张改成现在的名字,这份敢闯的性子,一直带到了职场。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后,她一头扎进广告圈,坐上了企划经理的位置,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她却憋得难受:“每天重复的工作,让我感觉灵魂都快生锈了。”
工作间隙,廖佳总爱开车四处转。那时候国内自驾还不流行,她就捧着厚厚的《中国公路图册》,从北京开到山西,从草原开到戈壁。1996年的一次独自出行,夕阳下的古城墙在车窗外展开时,她握着方向盘突然顿悟:“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方向自己定,风景自己选。”没过多久,她递上辞职信,同事惊得合不拢嘴:“放着好好的班不上,去瞎闯,你是不是疯了?”她笑了笑。
2001年7月,廖佳开启了历史上首次无后援、单人单车环绕欧亚大陆的旅行。为这场孤勇之行,她卖掉了陪伴多年的菲亚特,特意选了皮实耐造的捷达轿车。她装上压缩饼干、备用轮胎和一本翻烂的《欧亚公路指南》,从北京正式出发。全程没有任何后勤团队,吃喝住全靠自己,出发前她最愁的不是钱,而是“认路”——那时候没有手机导航,跨国路线全靠纸质地图,遇上偏远路段,地图上连条线都没有。
刚进新疆戈壁,麻烦就来了。一场沙尘暴过后,原本模糊的车辙印全没了,手机信号更是零。廖佳握着地图原地打转,额头全是汗。这时,路过的牧民大叔看出了她的窘境,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片,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姑娘,按这个走,找上面写的人。”那是张手写的“路条”,维吾尔语和汉语混着写,记着沿途村落的位置,还有十几个牧民的签名。
就是这张“土导航”,成了她的救命符。戈壁缺水时,她凭着路条找到牧民的毡房;暴风雪突至时,签名的大叔把她让进暖烘烘的帐篷,用奶茶驱寒。后来廖佳才知道,这种路条是当地牧民的“互助暗号”,一代代传下来,帮过无数迷路的旅人。她把纸片小心翼翼收进防水袋,“这比任何导航都靠谱,因为上面写着人心”。
穿越俄罗斯时,廖佳撞上了西伯利亚的早冬。11月的乌拉尔山脉,气温骤降到零下30度,路面结着一层薄冰,车轮压上去“咯吱”响。那天傍晚,她正小心翼翼地爬坡,突然“咔嚓”一声,车身猛地一沉——车陷进了冰裂缝里,半个车轮悬在半空。
四周是白茫茫的冰原,除了风声,连只鸟叫都没有。廖佳试着推车门,冷风像刀子一样扎进来,手指刚碰到车门把手就冻得发麻。她赶紧缩回车里,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从后备箱翻出仅剩的两包压缩饼干和半瓶水。“不能慌”,她对着车窗里的自己打气,白天用望远镜盯着远方,生怕错过一辆车;晚上开着应急灯,既是取暖,也是求救信号。
第四天清晨,当她饿得头晕眼花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串车辙。是俄罗斯科考队!队员们看到应急灯,赶紧停车救援,用绳索把车一点点拖出来。一个络腮胡大叔递过一杯热咖啡,操着生硬的汉语说:“中国姑娘,真勇敢。”廖佳握着滚烫的杯子,眼泪差点掉下来,却笑着说:“我还没到欧洲呢,哪能认输!”
2001年12月,廖佳的捷达车终于驶进了欧亚大陆的西端——伊比利亚半岛。站在大西洋边,看着海浪拍打着礁石,她从防水袋里掏出那张路条,风吹着纸片哗哗响,上面的签名已经模糊,可每个名字背后的温暖,都清晰地记在心里。这一路,她以无后援的方式穿越了33个国家和地区,开了6万多公里,捷达车身上沾满了泥点,却载满了足以震撼人心的故事。
归国前夜,她行驶在蒙古戈壁上。没有路灯,星空格外闪亮,银河像一条银带铺在天上。窗外,偶尔能看到蒙古包的灯火,马头琴声悠扬地传来。廖佳停下车,赤脚踩在戈壁滩上,沙子带着白日的余温,暖乎乎的。她想起新疆牧民的奶茶,想起科考队的热咖啡,想起那些素不相识却愿意伸出手的人。
原来探险从不是“征服”,而是“遇见”:遇见绝境,也遇见温情;遇见未知,也遇见更强大的自己。她抬头望着星空,突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既然能穿越欧亚,那为什么不能去看看更远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把国界碑照得金灿灿时,廖佳踩下油门。车轮碾过国界的那一刻,她知道,一场环游世界的旅程,正在不远处等着她。
【明日预告】为让各位看官一次爽够,我们打破“一三五探险传奇事,二四六历史冷宝藏”的原计划,明天解锁廖佳的环球之旅,看这位35岁的中国女性,如何仅凭纸质地图,用624 天穿越六大洲 48 个国家和地区,行程达23 万公里。下午四点半,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