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了,你当真在非洲过得好??
张雪梅攥着褪色的信封泪流满面,女儿陈曦远嫁国外的东非多年,只寄来寥寥数语与模糊照片。
当她退休后冲破阻碍远赴非洲,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01
“你女儿不是十五年前嫁到非洲了吗?每年都说回来,结果一次都没见人影。”
张雪梅依旧低着头,指尖摩挲口袋里的那张信封——今早翻出时,角落那枚发旧的非洲邮票就告诉她所有答案。
信封来自陈曦,她十五年前远嫁东非某国的女儿。
此后,她只在春节前后寄来一封信,附有一两张褪色照片,说丈夫对她好,日子虽简朴,却平稳。
“妈,非洲太阳很强,我的皮肤晒黑了,你别担心。”
信里还有“你退休了吗?要多保重身体。”“
等我有空,一定回去看你。”
那时张雪梅还在初中教语文,每天忙得飞起,总安慰自己:“孩子工作忙。”
可时间过去,她从五十出头熬到满头白发,等来的不过是一封封短信。
这十五年来,年年寄信,信里也一直是在报平安,但她始终放心不下。
退休后,她守着邮箱,盯着院口那扇大门发呆。
电话永远打不通,视频永远叫不上号,只有陈曦偶尔电话里轻轻脱口:“妈,我挺好的。”
声音里仿佛怕多说一句,就会露出破绽。
直到那个夜晚,梦醒时她浑身发冷。
梦里,女儿身着白裙,站在干裂的黄土上,四周一片黑暗,她反复呼喊:“妈,别信我写的那些话,我想回家……”
枕巾被汗湿透。
第二天,她第一次没有等信,拿起笔,给陈曦写了一封信:我想去看看你,可以吗?
三周后,一封回信落在她手里。
02
信纸依旧是那种粗糙的牛皮纸,字迹依旧端正:“妈,你真的要来?我很感动。这里条件一般,但请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到站后,我来接你。”
“我很感动”这四个字她看了又看,总觉得有话没说完。
当天下午,她直奔街道办出入境窗口,填好了护照和签证申请。
窗口的小伙子看着目的地,一时迟疑:“您真的要去那里?”他指着表格上那串拗口的东非地名。
“我女儿嫁到那里了,我要去看她。”张雪梅回答。
小伙子抬头,语气压低:“那边比较特殊,可能需要额外材料。您有她的身份证明或邀请函吗?”
她从包里取出几封旧信,摊在桌面:“她每年都寄信和照片。有具体地址,也有她丈夫的姓名。”
“先交上来,我帮您录入申请系统。”
第二天一早,张雪梅将所有信件装入透明文件袋,另附一张混血孙子的合影——小男孩皮肤深棕,笑容明朗,却看不到父亲的面容。
办事窗口的年轻职员接过资料,敲入系统后突然问:“您女婿有正面照吗?”
张雪梅愣住,答道:“他说不习惯拍照,也不懂中文。”
职员点头,敲击键盘时低声嘀咕:“听说那里某个部落比较封闭,得核实安全情况。”
张雪梅没再追问,但走出大厅时,心中生出一丝异样。
当晚,她坐在沙发上,擦拭药瓶,桌上摊开十几年来陈曦寄回的照片。
她突然注意到:所有画面里,女儿要么单独出现,要么牵着孩子,从未见到丈夫身影。
清晨,张雪梅从家中老旧的拉杆箱里取出行李,擦拭拉杆至光亮,然后逐件装入衣物、药品和证件。
在贴身口袋里,她放进一张陈曦大学毕业时的照片:身着蓝白学士服的女儿,站在南京大学校园里,神情自信。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女儿的“中国容颜”。
03
航班起飞,张雪梅坐在靠窗座位,护照被她攥在手心。
舷窗外,她紧张地盯着隐约可见的跑道,心里既激动又沉重。
将近二十小时的旅程几无睡意,机舱里回荡着发动机低鸣和乘客的外语交谈。
降落时,耳膜一阵刺痛,她顾不上调整,只想尽快见到陈曦。
抵达当地产后日三点,张雪梅拖着行李走出航站楼,扑面而来的是闷热的干风,混杂着尘土和焦炭味。
远处简陋棚屋林立,几名持枪卫兵守在入口。手机几近无信号,她站在人群中,抬头张望,寻找那张思念十五年的脸。
“妈!”
人群一侧响起熟悉的声音,张雪梅抬头。
陈曦站在不远处,身穿一袭淡色长裙,略显陈旧;头发因强烈阳光干枯发黄,肤色较往年更深了几度,但那一抹笑容仍是母亲记忆中的模样。
“曦曦!”张雪梅扶稳行李,颤颤地快步上前,一把将女儿搂入怀中。
唇间想说无数话,却只剩哽咽。泪水在眼底打转,她紧握陈曦的臂膀,仿佛怕这一刻消逝。
陈曦声音有些哽咽:“妈,你……瘦了。”
“你也瘦了。”张雪梅抹去泪痕。
她抬眼打量,女儿的五官比照片更消瘦,黑了也干瘪了,但目光中闪动着不曾见过的警觉和一丝疲惫。
入夜后,天色很快暗下来,这里没有城市的灯光遮挡,夜空深邃。
张雪梅站在院门口,守望那条白天扬起尘土的乡间小路。
此刻,路面被夜色覆盖,静得像沉睡的身躯。
04
远处,一只猫头鹰发出低沉叫声,引得几只夜鸟振翅飞起,又迅速消失在灌木间。
屋内,陈曦在厨房边烧水,灶火偶尔爆裂,空气中带着焦木和烟灰的味道。
她动作轻柔,却无法掩饰指尖在锅沿反复拂过的紧张。
坐到藤椅上后,张雪梅望着厨房门口,过了好久才抬手接过递来的温水。
杯中水汽冉冉升起,带着柴火与泥土的混合气息。
“妈,你累了吧?”陈曦声音温和,却带着迟疑。
“水……还干净吗?”张雪梅尝了一口。
“烧过就没问题。”
母女相对无言,只有火光映照下的静谧。
片刻后,张雪梅直视女儿:“你丈夫,今天……真的不会来了?”
陈曦低头抚了下围裙下摆,声音小得像自言自语:“他说村里长老有葬礼,很重要。”
“他的身份是什么?”张雪梅继续追问,“我来了,他为何不见面?”
陈曦抿唇:“他在部落里担任长老事务,常要处理礼仪和纠纷,不太接待外人。”
“我不是外人。”张雪梅语气平静,却让人无可回避。
05
女儿没有回头,只是垂眸扭动围裙边缘,像学生被问到难以回答的问题。
“你们结婚多年,连张合照都没有?”
“他不习惯拍照。”陈曦下意识地回应。
“你信中提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我问近况,你都说‘挺好的’,可我看到的,就是‘挺好’吗?”
陈曦咬着唇,没再说话。
张雪梅放下杯子,站起身,在屋内缓缓踱步。
她的视线落在墙上的一张旧报纸上——纸张泛黄,被折成四等份,用透明胶固定,上面有几行密集的字符,被红笔圈出几处。
“这是你们部落的文字?”她指向墙壁。
陈曦点头:“是日常通告,上面写着节日安排和仪式流程。”
“仪式流程?都在祷告什么?”张雪梅皱眉,“你信这里的宗教?”
陈曦淡淡地答:“这里只要不信,很难参与社区事务。”
张雪梅走过去,仔细看那些字符:“那你拿国内的证件给我看看吧,结婚证、护照、甚至医院就诊卡,总该有吧?”
陈曦略一迟疑:“都放在箱子里,我一会儿拿给您。”
“现在就拿。”张雪梅声音低沉,“我要确认你真的结婚了,而不是被困在这里。”
陈曦面色一变,抬手挡在身前:“妈,你别这样……”
“别躲!”张雪梅停步,声音提高,“你从我一进门就遮遮掩掩,我连你丈夫的样子都没见过。你住的院落没有婚礼照片,你的信每次都只有‘一切都好’,合理吗?”
陈曦张口,泪水涌上眼眶,却只说:“妈,我……这里的生活比很多地方都强,我还能吃饱、还能写字、还能教孩子中文。”
张雪梅听着,心里一阵冰凉:“那你为什么不回国?十五年了,你连爸临终都没打通电话,是不是你丈夫……不让你回?”
陈曦先摇后点:“不是不让,是不希望我回。”声音极轻,像是一种没有选择的妥协。
张雪梅坐回藤椅,抬头望着屋顶的灯泡,忽然低声道:“这些年你一直在骗我。”
陈曦抬头,泪水滚落:“妈,我不是骗你,我……只是一直不敢说实话。”
06
“怕我伤心?”
“我怕你来了,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会惹来麻烦。”
陈曦哽咽,“这里没有中国的法律保护,没有父母撑腰,我能活下来,全靠学会顺从。”
“顺从谁?”
“他,还有整个部族。”
张雪梅心头一紧,终于明白,那个消失的“丈夫”,那个女儿从不让我见、只称作“他”的人,不是家人,而是一种不可挑战的权威。
陈曦的生活不是婚姻,而是受制。
“告诉我实话,”张雪梅起身,声音颤抖,“你现在可以离开吗?如果我带你走,你能走得了吗?”
屋内只剩下昏黄灯光,陈曦颤抖着站立,唇齿蠕动,却无法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整夜,院门在风中吱呀作响,仿佛有人不断推门。
张雪梅握着怀中那张老照片——她年轻时抱着婴儿女儿,背景是江苏家乡的稻田,夕阳下一切简单纯粹——那是女儿最自由的模样。可此刻,她的女儿已无法那样笑。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张雪梅醒来。
她披上外套,从床下取出塑料水壶,走到院角用冷水洗脸。
鸡鸣和村民的喊话从院墙外传来,夹杂着不熟悉的方言和木柴劈裂的声响,交织成这里的日常节奏。
“妈,你醒了?”陈曦提着一篮刚洗的衣服走进院子,努力保持平静。
张雪梅点头,皱眉问:“他……今天会出现吗?”
“会的,”陈曦答,“上午部落有例会,结束后他会回来看我。”
“你昨夜没睡好吗?”张雪梅盯着女儿浮肿的眼眶。
“没事,这里夏夜湿热,常睡不沉。”
二人在屋里吃了小米粥和干饼。儿子阿米尔背着小布包跑出院子去玩,陈曦则拿起扫帚,一边打扫院落,一边朝村口张望。
07
午后约两点,一阵低沉的发动机声从尘土路上传来,一辆旧摩托车缓缓驶近。
张雪梅正坐在屋檐下绣布,听到声音时抬头。
摩托车旁,一个高大身影跳下后座。逆光中,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身着棕色民族长衫,头发短卷,皮肤深褐,肩膀宽厚,走路带着训练过的节奏感。
陈曦迎了上去,低声交流几句。男人点头后转身,看向张雪梅,露出礼貌的微笑,向她走来。
“您好,阿姨。”他的中文带着浓重口音,却发音清楚。
那一刻,张雪梅愣在藤椅上,手中绣花针“啪”地落在地板,整个人僵住,呼吸急促,目光定格在来人身上。
男人的脸轮廓分明,眉宇厚实,鼻梁挺直,嘴唇饱满,眼眶微深——这是典型的东非混血特征。
但令张雪梅震惊的,并不是这些外表细节。
她感到一种熟悉感,仿佛在多年以前见过这张面孔,或者说,见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她从未想到,会在这个陌生国度,竟然撞见他。
此前,她对女婿的身份充满好奇,多次向陈曦索要照片,却总被女儿以“太隐私”为由推脱。
张雪梅想过,也许不便公开,但抵达非洲之后,她的疑问只增不减——究竟是谁,能够左右女儿的生活?
这几天来,她总感觉女儿有所隐瞒。每当她试探性询问,陈曦都轻描淡写地带过。
张雪梅自我安慰,总有一天能见到亲人,也就暂时放下心中疑团。
08
可当那人缓步走来,她才明白,所有等待只是为了这一刻的错愕。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瞬间回到十几年前的某段记忆。心跳骤然加快,背脊发凉。
张雪梅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脚下踢到行李箱发出一声闷响。
她吓的脸色大变,嘴巴微张,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苍老的面容上此刻满是惊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