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女特务都貌美如花,就如同《英雄虎胆》中风情万种的阿兰,或者是《霓虹灯下的哨兵》中时髦娇艳的曲曼丽;而能被军统“教父”戴笠看中的女人,那肯定是如天仙一般的倾国倾城。
传说中同戴笠有染的女人就太多了,不说尽人皆知的胡蝶,军统中凡是公认的美貌女特工,可以说都是他的情人,如向影心、周志英、叶霞翟等等,太多太多。
甚至连名作家郁达夫的夫人,号称杭州第一美人的王映霞据说也同他有一腿,可以说,只是要同戴笠打过交道的漂亮女人,皆可认为是他的情人。
戴笠身上两个最醒目的标签,一是杀人狂魔,二是采花大盗;而陈华应该是最接近戴笠情人的存在,其他的就都无考了,谁也说不清楚,我感觉就是人云亦云的臆测,因为,谁也找不到出处。
之所以这样说陈华,是因为她在八十岁时出过一本书,名叫《陈华女士回忆录》,书中透露出的很多信息,似乎都有意无意地说明了她同戴笠的亲密关系,比如,戴笠人生的最后一夜,是在她的公寓中度过的,然后就“戴机撞岱山,雨农死雨中”了。
陈华号称是“军统一枝花”或“军统第一美女”,据说戴笠一直以“华妹”来称呼她,还曾对她说过“华妹,我的天下,有一半是你替我打出来的!”
不过,如此私密的情话,除了陈华和戴笠自己,不可能有其他人能说出来,所以,可信度几乎为零。
戴笠的军统一直是以“大家庭”的方式来进行管理的,部下都称他为“戴老板”,他成天板着个脸,不苟言笑,一直保持着威严和神秘,如何能独独见到陈华便没有了方寸而以“华妹”称之,用脚后跟想都是假的。
真实的陈华实在是个苦命的女人,她大概是1912年左右出生在广东惠州,父母都不是正经人,13岁便将她卖到青楼成为“雏妓”,在一堆的臭男人中厮混,在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中苦苦挣扎,同时也增长了见识,有了异于同龄人的胆识和胸襟。
16岁时,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被上海警备司令杨虎看中并为其赎身,从此成为杨虎的小妾或是情人,反正是离开了妓院,也算是脱离了苦海。
杨虎在民国历史上是个传奇人物,他曾是孙中山卫队总队长,救过孙中山的命,北伐期间担任北伐军第二军军长,同蒋介石是结拜兄弟,1927年至1937年成为“上海王”,杀害过陈独秀的长子陈延年,也是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中最凶残的打手。
但是,他后来因同蒋介石分庭抗礼而被弃用,逐渐成为国民党左派,保护过包括张澜在内的许多民主人士,后来投靠了共产党,解放后出任政务院顾问;但最后却又勾结台湾妄想反攻大陆而被判刑,1966年死于北京复兴医院,时年79岁。
杨虎
杨虎的姨太太无数,她们其实都是杨虎的“社交棋子”,而陈华由于美艳绝伦又见多识广,迅速成为杨虎手中的交际王牌,只要她出马,什么样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在杨虎举办的舞会上,陈华结识了当时还没有发迹的戴笠,此时的戴笠还正在筹办“蓝衣社”,也叫“中华复兴社”,正需要如同陈华这样的人才,于是便将其招入麾下,这样,陈华成为“蓝衣社”的一员。
1932年,复兴社内又成立了核心组织“力行社”,并设有一个以戴笠为处长的特务处,专门进行谍报活动,这便是军统的前身,陈华自然也是骨干,由此来看,陈华在军统中是少有人能比的老资格成员。
陈华在“蓝衣社”及军统中肯定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但是,她却是一个很“个色”的女人,她既没有像后来的姜毅英那样成为女少将,也没有如向影心那样找个好男人出嫁。
从后来的极少的资料来看,陈华是没有发大财的,在后来很长的时间中,她近乎于失踪,最后是去了香港,开了家理发店度日,所以,这同她为军统所作的贡献来看,肯定是不相匹配的,是性格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陈华的长相肯定是相当漂亮的,只是我没有看过她的回忆录,也不知里面是否有她年轻时的照片,而现在网上陈华的照片是真假难辨,几乎所有的漂亮女人皆可冠以陈华之名,很是让人困惑,然而,有着“军统一枝花”声名伴身的女人,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是不可能的。
以陈华担任的任务来看,没有超美的容颜当然是很难胜任的,从她回忆录的目录来看,有监视汪精卫和孙科等民国头等大员的章节,而她始终不辱使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如果这些都确有其事,那可以断言,陈华在军统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由此判断,陈华绝对是天生丽质,其美艳和能力,都是军统中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被阅女无数的杨虎看中。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陈华不仅是戴笠的王牌特工,而且她也为戴笠网络了一批出众的人才,如军统上海站行动组长刘戈青,以及李福让等九个人,皆是陈华为其招至麾下效力的,这些人日后都成为军统的铁血杀手。
不得不承认,陈华是位情商很高的女人,也是传说中同戴笠走得最近的女人中,依靠自己的才智而得以善终之人。
戴笠死后,陈华知道她在军统的日子结束了,于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陆隐遁了,她远离了喧嚣的红尘,在香港默默无闻地开了家理发店谋生,平静度日。
直到她八十岁时,出版了《陈华女士回忆录》一书,讲述了自己悲催又传奇了一生,其中同戴笠的情感交集是书中的焦点,也是人们最感兴趣的地方。
戴笠的死因一直是个谜,说法很多,而陈华在书中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她说戴笠是自杀;原因是抗战后的戴笠感觉自己已失去了蒋介石的信任,于是便要自行了断。
戴笠的飞机失事后,调查人员向陈华展示了残骸的照片,陈华一眼就认出戴笠死前是开枪时的习惯姿势,说明他是先杀死了飞行员,导致飞机失控自杀身亡。
这个我是根本不相信的,在逻辑上也无法推理,从开枪到飞机撞山,哪怕就是一秒的时间,手臂也会回复到自然状态,岂有一直保持射姿之理。
陈华在书中是将自己定位于戴笠情人的地位,这个我认为有靠着戴笠炒作自己的嫌疑,因为,如果真有其事的话,如沈醉、康泽这类极力表现自己进步的军统老人,肯定会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大书特书,所以,可以认为,陈华是借戴笠之名蹭热点而已。
《陈华女士回忆录》目录
书中有一件小事我觉得很有趣,只是真假莫辨,陈华说因为她在上海的间谍战中立了大功,戴笠便派专机将她接到重庆,要为她摆庆功宴,可是,戴笠的庆功宴竟只是四菜一汤,实在是很寒酸。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戴笠见陈华身上的行头高贵华丽,便要留下来作送礼之用,以至于陈华日后经常嘲笑戴笠是“铁公鸡”。
上述的叙述简直是匪夷所思,可以说是如天方夜谭一般让人难以置信,还有人将其作为戴笠连情人的东西也要搜括,以及戴笠非常吝啬的罪证,不过,这样的故事,我是不相信的。
无独有偶,还有一位叫李丽的也出了一本书,名为《误我风月三十年》,洋洋洒洒15万字;她曾在1935年荣获“上海舞后”的桂冠,更是凭借《一代尤物》成为名震一时的电影明星,1938年加入军统。
书中,她称自己是和戴笠单线联系的高级特工,戴笠最后的行程就是去找她的,却不幸飞机失事,而此时的李丽已怀上了戴笠的孩子,后来的她定居台湾,安度晚年。
对这样真假难辨的是是非非,只能当作八卦来听听,千万是当不得真的,谁也说不清楚真相为何,尽管李丽说她出书的目的,只想告诉世人自己不是汉奸,更不是日本人的间谍。
陈华是何时逝世的,说法也有很多,有说是1988年,也有说是1994年,不过,当年青春亮丽的美人早已是踟躇独行的老妪,也无人关注了,如果不是她的这本《陈华女士回忆录》,人们几乎忘却了她曾经的存在。
都过去了,由绚丽而归于平淡,历经沧桑,看尽繁华,人生不过是时光的匆匆过客,对陈华来说,正如她在书中所言:“人生的一切都是浮云,只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