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遭受刘邦重复对付到降级的绝望田地时高喊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
此至理名言精闢之极、透彻无比,冷飕飕地穿越整部历史宿命,道尽了多少忠臣良将惨不忍睹的血泪结局,可他就是没有范蠡不为功名羁绊、深谙君王权术,决绝抽离权势之巅的大智大勇,也没有司马懿和萧何的隐忍内敛功力,最后落得比跟范蠡共同辅佐越国打败吴王夫差一年后,就遭越王勾践赐死的文种更悲惨难看!
韩信和文种大概在衡量和看待自己的功绩时,采纳以心比心的正常标准,以为付出那么多,贡献那么大,主子的成就有俺最殷红的血染风采,应该得到起码的认可罢,可他们没看透君王权术的不正常或其扭曲性、诡诈性、奇谲性。主子的心和衡量法,恰恰是不同的。所以,一厢情愿不得,如果不谙君王权术的变诈本质,对揣摩上意的诀窍、左右逢源的管理学问、趋吉避凶的谋生之道还不到位或不屑趴下来自我矮化,他们不倒霉,谁倒霉?毕竟把自己的价值寄託于主子的理解上面,结果往往被当作已无价值。
把权术视为至诚的对立项,十分准确,权术的主要特点正是没有真诚,只有机变手段。刘再复也批判三国各路大头把女人当作壶来使,操用为政治工具,这并非本文所想触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