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63年,魏国的大将邓艾秘密渡过阴平,成功在绵竹打败了蜀汉丞相诸葛亮的儿子——诸葛瞻,并击溃了蜀汉的主力军。在谯周的建议下,刘禅决定在国家尚有一定实力的情况下投降邓艾。为了讨好邓艾,刘禅下令打开国库,大量分发财富。那时,蜀汉国库里还存有金银两千斤,各种丝绢二十多万匹。 不仅如此,刘禅还让尚书郎李虎将一本账簿送给邓艾。这本账簿详细记录了蜀汉亡国时的国家情况: 领户二十八万,男女口九十四万,带甲将士十万二千,吏四万。 这些数据,邓艾一看便能明白,也让后人都能认识到,尽管诸葛亮才智非凡,但蜀汉的北伐注定不会成功,拯救蜀汉更是难上加难。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蜀汉的根本问题就是人口太少,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资源。
然而,蜀地的贫困并非一开始就存在,而是逐渐形成的。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军阀刘焉趁机割据益州,保住了蜀地一方平安。早在东汉时期,蜀地就已经是一个人口稠密、经济发达的地区。《续汉志·郡国志五》记载了东汉永和五年(140年)时,益州的户籍人口就已经有134万人。而刘焉凭借益州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避免了黄巾之乱和汉末军阀混战。可以说,益州是当时中国少数几个比较和平的地方,因此大量来自关中、关东的避难民众纷纷迁入益州,刘焉还挑选了数万人组成精锐部队,这也为刘备的崛起打下了基础。 因此,诸葛亮在《隆中对》中高度评价益州: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而庞统也赞叹道:今益州国富民强,户口百万,四部兵马,所出必具,宝货无求于外,今可权藉以定大事。 刘焉去世后,刘璋接掌益州,但他是个昏庸的君主,益州成了刘备的眼中宝地,横跨荆益成为刘备扩张的既定目标。 建安十六年(211年),刘备应刘璋的邀请,带兵进入蜀地,帮助抵御北方张鲁的进攻。刘备刚到益州,刘璋就表现出了益州强大的经济实力:刘璋率三万步骑,车帐精光,赠送刘备米二十万斛、骑千匹、车千乘、缯絮锦帛。刘璋的慷慨,让刘备的贪欲愈发膨胀。建安十七年(212年),刘备突然起兵反叛,刘璋无力抵抗刘备和诸葛亮的合围,最终投降,成都没有遭遇一场大战,就开城投降,城内还有三万精兵,足够支撑一年。虽然益州经历了内战,但刘璋的仁慈并未让当地百姓和财富受到严重损害。刘备平定益州后,大肆赏赐自己手下的将士,蜀中殷盛丰乐,先主置酒大飨士卒,取蜀城中金银分赐将士,还其谷帛。(《三国志·蜀书·先主传》)益州既平,赐诸葛亮、法正、飞及关羽金各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三国志·蜀书·张飞传》) 为了能够早日与曹操争雄,刘备在益州实施先军政治,将国家的资源集中投入到战争中。然而,由于刘备的赏赐过于丰厚,导致军费不足,蜀地的经济危机越来越严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刘备采取了对百姓的两轮劫掠。 首先,刘备采纳了刘巴的建议,发行了值百大钱。当时蜀地流行的蜀五铢大约重2.5克,而值百大钱仅重10克,却是蜀五铢的100倍。这种大钱的发行,使得蜀地百姓的财富蒸发了96%,而刘备的府库却充盈了。 不久后,曹操攻占了益州的北方门户——汉中。为了保障益州的安全,刘备集团不惜一切代价与曹操争夺汉中。在汉中之战期间,诸葛亮虽然犹豫是否动用全力支援前线,但其幕僚杨洪的提醒最终促使他调动全蜀力量支援刘备。然而,曹操事先撤走了8万余户百姓,使刘备虽然得到汉中,但却失去了民众支持。蜀地在这场战争中的经济损失,也没能得到有效补偿。 汉中之战结束后,刘备并未停歇。222年,他再次集结全益州之力,发动了讨伐吴国的战役,但在此战中被陆逊击败,收复荆州的计划宣告失败。 刘备通过横征暴敛获得的财富,再加上在汉中战役和东征战役中耗费的财力,最终导致益州经济几乎崩溃。正如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所说: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刘备临终时,将蜀汉政权托付给诸葛亮,这也是无奈之举。蜀汉的国运已经走到尽头,若不让诸葛亮掌握最高权力,刘禅根本无法维持政权。 诸葛亮不负重托,通过一系列措施恢复了益州的经济,并且全力北伐,给曹魏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尽管蜀汉对曹魏保持着持续的攻势,但由于两国实力差距悬殊,蜀汉始终无法实现大规模的胜利。学者估计,曹魏的总人口有1300万,而蜀汉的人口仅为其零头。诸葛亮去世后,蜀汉的继任者缺乏足够的治国能力,姜维继续发起北伐,导致国力消耗严重,蜀汉的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