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有位太后,活着的时候跟嫡后斗了一辈子,连死后都要在陵墓里耍心机。她偷偷让人把嫡后墓室的隧道堵上,就为了自己能独通皇帝的玄堂。可没想到,最后连她最疼的亲孙子,都亲手打碎了她毕生的心愿。
这个女人就是明英宗朱祁镇的周贵妃。她五岁入宫陪太子、生了儿子当太子,按理说该风光无限,可为啥一辈子都没当上皇后?最后连谥号里想要的一个字,都被亲孙子给否决了?
正统十四年,朱祁镇带兵去打瓦剌,结果被俘虏了,这就是“土木堡之变”。
孙太后为了稳住大局,把两岁的朱见深立为太子,让朱祁钰监国,后来朱祁钰干脆自己当了皇帝,也就是景泰帝。周贵妃因为是太子的亲妈,一下子被尊为“贵妃”,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地位大提升。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景泰三年,朱祁钰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把朱见深废成了沂王。这下周贵妃慌了——要是朱祁钰的儿子真当了皇帝,她连个太后的边都摸不着;就算以后朱祁镇能回来,钱皇后还是正牌嫡后,她的地位还是没保障。那段时间,她在宫里过得提心吊胆,就怕哪天灾难落到自己头上。
景泰八年,石亨等人发动“夺门之变”,把朱祁镇重新扶上皇位,朱见深也再次成了太子。周贵妃觉得自己的皇后梦终于要实现了,可没想到,钱皇后成了她最大的阻碍。
当年朱祁镇被俘虏的时候,钱皇后把自己的首饰全卖了,想赎他回来,还天天哭,把眼睛都哭瞎了,又因为长时间跪着祈福,腿也落下了毛病。朱祁镇回来后,钱皇后对他照顾得特别周到,就算没生儿子,在朱祁镇心里的地位也没人能比。
有一次,太监蒋冕试着跟朱祁镇提“要不要废了钱皇后,立周贵妃当皇后”,朱祁镇当场就火了,还把蒋冕赶了出去。周贵妃的皇后梦,就这么被“嫡庶有别”的规矩给打碎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生了太子,还是比不过没孩子的嫡后。
成化元年,朱见深当了皇帝,周贵妃的“太后梦”又燃起来了。她让太监夏时去跟内阁暗示,说“钱太后身体不好,不配用‘慈懿’这个尊号”。这话一出来,文官们全炸了。内阁首辅李贤当场拿出英宗的遗诏,说钱皇后的名分早就定好了,必须尊为慈懿皇太后。
周贵妃不服气,又拿宣宗的例子说事儿——当年宣宗废了没孩子的胡皇后,改立了孙太后,也就是英宗的亲妈。可大臣彭时说胡皇后是自己主动上表请辞的。这话一下子点醒了朱见深,要是逼钱太后退位,自己就成了“逼死嫡母”的不孝子,这骂名他可担不起。
最后,文官们想了个“两宫并尊”的办法:钱太后叫“慈懿皇太后”,周贵妃叫“皇太后”。表面上看是双方各退一步,其实“慈懿”两个字明摆着强调钱太后的嫡后身份,周贵妃的“皇太后”不过是个空名头,没多少实际意义。
成化四年,钱太后去世了。周贵妃觉得机会来了,说要给给钱太后另外找块墓地,不想让她跟英宗合葬在裕陵。这一下朝堂又乱了,礼部尚书姚夔说皇帝和皇后合葬是老规矩,不能改;魏国公徐俌带着百官跪在文华门说合葬是先帝的遗愿,不能违背。
朱见深没办法,只能答应让钱太后跟英宗合葬。最后的方案是:钱太后葬在裕陵左边,周贵妃葬在右边,还特意留着右边的墓室等着周贵妃。可周贵妃不甘心,偷偷让人把钱太后墓室通往英宗玄堂的隧道给堵死了,只留着自己这边的隧道畅通。
到了晚年,周贵妃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孙子朱祐樘身上,也就是后来的孝宗。她以为凭着祖孙情分,自己能了却心愿,可没想到,朱祐樘当了皇帝后,对她越来越疏远。
弘治七年,周贵妃生病了,崇王又请求入宫照顾她,结果又被文官以“太皇太后快好了,没必要折腾”为由拦下。病好以后,周贵妃写下诰谕,说还是儿子对她好,字里行间全是对朱祐樘的失望。
最让她崩溃的是弘治十七年,那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自己的谥号里加上英宗的“睿”字,还想让自己的牌位进太庙。可大学士刘健、李东阳坚决反对,更让朱祐樘生气的是,他查裕陵图纸的时候,发现了祖母当年堵钱太后隧道的事。
最后,朱祐樘下了诏:周贵妃的谥号是“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承圣皇后”,不加“睿”字,牌位也不让进太庙。满朝文武都松了口气,他们守住了礼法,可没人在意深宫里那个耗尽一生的女人,最后是带着怎样的遗憾离开的。
周贵妃的一辈子,就是明朝后宫女人的缩影。她靠着儿子当上贵妃、太后,却一辈子都跨不过“嫡庶”这道坎。她跟钱皇后斗、跟文官斗,甚至跟自己的孙子斗,可最后也逃不过时代和规矩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