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条山战役是抗战时期一次著名的失败,被蒋中正(即委员长)亲自定性为抗战史上最大的耻辱。对于这场失败,大家都在问,这个巨大耻辱的责任究竟该由谁来承担?
虽然委员长口口声声说这次战役是抗战历史上的最大耻辱,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追究两个主要责任人的责任——卫立煌和何应钦。或许是因为他不好意思直接把责任推到他们头上。卫立煌当时的职务很多,既是第一战区司令,又是冀察区司令,同时还是第二战区的副司令(第二战区的主要区域就是山西,正司令是阎锡山,阎则实际上躲在陕西,实际指挥是卫立煌)。他一度拥有高达110万人的兵力,是华北地区中央军的最大指挥官。中条山恰好位于第一和第二战区的交界地带,只有卫立煌能协调好这两方面的资源。 卫立煌不仅能力出众,资历也很老。他曾是孙中山的卫士,北伐时担任过第一军第九团团长,后成为第九军副军长,还和蒋中正一起被张学良逮捕过。因此,蒋中正非常信任他,是一个杂牌大佬。卫立煌与周恩来的关系也很好,是八路军最大的资助者之一。与阎锡山不同,卫立煌一次性就给了八路军100万发子弹、258,000颗手榴弹、180箱牛肉罐头,还提供了八路军三个师的军服。相比之下,阎锡山仅在日军逼近太原时给了八路军50万发子弹,占到所有弹药的六分之一。蒋中正非常生气,认为卫立煌的慷慨过头了。于是,1941年1月,卫立煌被剥夺了上将军衔,3月又被免去河南省主席职务,调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西安办公厅工作,卫立煌不得不离开了中条山战场,到峨眉山反思。 然而,在卫立煌被调离后,日军很快就开始了针对中条山的作战部署。1941年2月,日军开始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将江西的33师团、苏州的17师团调往华北,同时调动了苏北、皖北的21师团,另外还有华北的36、37、41师团,加上3个混成旅和一个骑兵旅,共6个师团和3个旅的兵力。日军的进攻规模越来越大,而当时第一战区司令和第二战区实际负责人却都不在前线。 于是,委员长决定将何应钦调往中原前线,希望他能给力。何应钦到达后,于4月28日制定了防守方案,并提出了主动出击的设想。但卫立煌事后对这一方案非常不满,认为何应钦的部署过于保守,军团规模过小,防线纵深不足,简直是旧时代的老办法。 随着日军进攻的脚步越来越近,何应钦也开始感到慌乱,不想承担战败的责任,于是将指挥重担推给了卫立煌。关于卫立煌什么时候到达战场,军方内部有不同说法。部分人认为卫立煌和何应钦一起参加了4月28日的洛阳会议,认为他早已到达战场。但5月4日,第一战区的文件显示卫立煌并未到达指挥部,指挥部实际上是以卫立煌的名义发布命令。直到5月5日,卫立煌才正式抵达第一战区指挥部,开始实施自己独立的第三号作战方案。 5月7日,日军正式发起进攻,并进行了罕见的大规模空降作战。在一片混乱中,中条山防线迅速崩溃。整场中条山战役,委员长在调兵遣将上乱成一团,最终的责任归属变得非常模糊,至今依然无法清晰界定。这场战役的最大责任人,或许正是当时指挥整个战局的委员长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