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奴儿干都司是在永乐七年,也就是1409年设立的,但关于这个都司的历史记载比较简略,很多细节被省略或删减,导致易产生误解。自从明朝建立以来,朱元璋一直把精力集中在恢复中原的稳定,并在北方和西南展开扩张。直到洪武二十年(1387年),才开始重视东北地区的开发工作。黑龙江以北的区域设置,实际上主要发生在永乐年间,特别是1409年四月,正式成立了奴儿干都指挥使司。尽管如此,在明朝的永乐时期,许多都司职位通常由汉人担任,也有一些是土官,且这些土官并没有俸禄。在奴儿干都司设立之后,尽管明朝开始关注北方事务,但东北地区的开发工作仍显得比较滞后。直到宣德二年(1424年),明朝才加强了对该地区的管理,开始任命一些如康旺、佟答喇哈、金声等人。
普遍认为朱棣去世后,明朝再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控制奴儿干都司。有人认为这是因为奴儿干都司被裁撤,但这种观点显然并不准确。从史料记载来看,宣德年间并没有正式废除奴儿干都司,虽然有部分文官提出废除的建议,但争议较大,原因主要是该地区的管理成本高,尤其是在设置流官、粮食运输和船只建造等方面,给财政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尽管如此,宣德年间并未撤销奴儿干都司,直到宣宗去世后,明朝发布了暂停某些军事活动的命令,虽然暂停了造船和粮食运输等工作,但并未明确废除奴儿干都司。 《寰宇通志》卷一一六记载了奴儿干都司的辖区范围:东临海域,西接兀良哈,南界朝鲜,北至奴儿干北海,辖区内划分为一百八十四卫和二十所。随着人口和生产的增长,奴儿干都司的辖区逐渐扩展并进行调整。例如,奴儿干都司在永乐年间有一百一十五卫,到了永乐末期增至一百七十九卫,天顺时期增加到一百八十四卫,而到了万历年间,这一数字更是飙升至三百八十四卫。随着各个氏族和部落的逐渐增多,奴儿干都司逐步成为明朝统治的一部分。明朝根据部族的规模、人口和力量,对各部落的酋长进行不同级别的任命,如设立都司、卫和千户所等,并授予诰印冠带或敕命,这些官职象征着明朝对这些地区的控制。努尔哈赤五次进京领奖,这些职务证明了明朝的统治已经深入到这些地区。即使在后期明朝裁撤了奴儿干都司,也并不意味着明朝对该地区的控制力消失了。实际上,即使到了明朝衰退时期,仍然通过任命强大的部落领袖来维持当地的秩序。例如,努尔哈赤出生在建州卫,这个卫所就是奴儿干都司辖区的一部分。努尔哈赤通过明朝授予的敕命,统一了女真各部,逐步吞并了其他较弱的部落。明朝的东北统治,从明初一直延续到后金的建立,直到努尔哈赤的后代最终取代了明朝在东北的统治。 许多人认为朱棣死后奴儿干都司就被废除,这种看法其实源于对史料的误读。另一个原因是明史中频繁提到奴儿干都司的名称和卫所,部分史料的记载之间存在不一致的地方。实际上,奴儿干都司的废立问题长期存在争议。根据我的看法,奴儿干都司的废除应当是在英宗之后。自英宗以后的一些实录中再没有提到奴儿干都司,但明朝通过设立黑龙江诸部等方式,逐步取代了奴儿干都司的职能。而努尔哈赤等人统一女真各部后,积极与明朝撇清关系,特别是努尔哈赤曾任明朝龙虎将军,这一点反映了儒家治国思想中的核心价值,即忠义。在儒家观念下,反抗自己的君主被视为大逆不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