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版:
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史册上,蒙古骑兵曾书写过最震撼的篇章。这支来自草原的钢铁洪流横扫亚欧大陆,所到之处城邦倾覆、王朝更迭,将蒙古帝国的疆域拓展至前所未有的广度。然而当这股所向披靡的征服浪潮涌向中南半岛时,却被一个看似弱小的国家生生遏制——这个国家就是越南。
越南的独立之路始于公元939年。当时越南豪族吴权在白藤江畔以水战大破南汉军队,趁着中原政权分裂无暇南顾之际,建立起独立的吴朝。此后数百年间,越南历经李朝、陈朝等王朝更迭,逐渐形成完善的中央集权体系。到13世纪陈朝时期,这个东南亚小国已悄然成长为不可小觑的地区力量。
蒙古人首次尝到失败的苦果是在1257年冬。当时元将兀良合台率三万铁骑从云南南下,意图借道越南包抄南宋。起初蒙古铁骑势如破竹,短短十二天就攻陷陈朝国都升龙(今河内)。但越南人很快在十二月二十四日展现惊人韧性——陈太宗亲率水师在东步头水域设伏,利用错综复杂的红河支流地形,将不善水战的蒙古军打得溃不成军。残部北撤途中又遭当地土司武装伏击,加上热带疫病肆虐,最终这支横扫欧亚的雄师竟折损过半,仓皇退出越南。
二十七年后的1284年,已吞并南宋的元朝卷土重来。这次元世祖忽必烈派出皇子脱欢挂帅,集结水陆大军二十万。尽管陈朝提前两年备战,仍在元军凌厉攻势下节节败退,甚至被迫献出公主求和。但历史总是惊人相似:当元军深入越南腹地后,热带瘴气开始吞噬北方将士的生命,补给线也被神出鬼没的越军游击队切断。次年春季,元军名将唆都在咸子关遭遇伏击阵亡,成为压垮远征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五十万元军仅十万人逃回广西,沿途丢弃的盔甲兵器堵塞了红河支流。
最富戏剧性的决战发生在1287年。不信邪的忽必烈第三次调集大军,这次特意组建了庞大的补给船队。但越南将领陈国峻再度施展诱敌深入的拿手好戏:先放任元军长驱直入,再突袭焚毁其粮船。当饥困交加的元军被迫撤退时,越军早已在白藤江埋下数百艘火攻船。是役元军水师全军覆没,主将乌马儿被生擒,残存的陆军在热带暴雨中踩着同伴尸体逃回边境。
三次折戟让不可一世的蒙古帝国终于承认:这个热带小国绝非想象中易与。而越南在取得惊人胜利后立即遣使修好,以藩属之礼维系了与元朝的宗藩关系。值得一提的是,那位两次惨败的脱欢王子,这位忽必烈最宠爱的九皇子,余生都活在战败阴影中。史载他被革除王爵软禁扬州,最终在郁郁寡欢中结束了一生,成为蒙古征服史上一枚醒目的失败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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