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慕生忠将军带领一支筑路队伍踏上了艰难的征程。他们来到了荒凉的戈壁滩,慕生忠将军坚定地拿起铁锹,插入这片无边无际的戈壁中,信心满满地宣告:“帐篷扎在哪,哪里就是格尔木!”当时,这片地区一望无际,荒草丛生,缺乏水源和电力,连鸟儿都不愿飞临。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如此自信,但正是这样一个几乎没人相信的决定,几十年后,这里竟然变成了中国最安全的城市,也成为全国唯一一座“兵城”。
那时,修建青藏公路的目标是打通通向西藏的生命线。原有的康藏公路过于险峻,几乎无法运输物资,也无法及时救援伤员。面对这个挑战,慕生忠做出了果断决定:从青海出发,走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穿越可可西里,直达拉萨。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前期派出了两批人用木轮大车探路,途中许多人因严寒失去手脚,但他们毫不退缩。慕生忠也亲自前往北京,与彭德怀连夜商谈,成功争取到了中央拨款30万元,解决了卡车和工具的短缺问题。
1954年春天,青藏公路正式动工。慕生忠带领1200名民工从格尔木出发,目标是拉萨。第一座桥架设在离出发点73公里的地方,桥架好后,他亲自驾车测试。没有现代化的机械设备,他们只能依靠人力、铁锹、炸药和绳索,在冰冻的土壤上钻孔、凿石、进行火攻。即便如此,他们仅用了7个月零4天,就完成了1200公里的青藏公路建设,创造了世界高原筑路的新纪录。
然而,这并不是最终的胜利,而是格尔木的真正起点。公路修通后,慕生忠并没有离开。他决定在这里建立一个永久的家园,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带领大家从西宁湟源运输了14万株树苗,挖掘水渠,终于在戈壁滩上开垦出了27亩菜地。这里的萝卜竟然长得异常巨大,每根重达17斤。他们不仅建设了菜地,还建起了仓库、医院和第一座两层砖楼,被命名为“将军楼”。这些原本是参与筑路的军民,修完路本该回家,但他们选择留下,用简陋的工具,一点一滴将这片荒凉之地变成了一个能供人居住的城市。
1960年11月,国务院批准设立格尔木市,但此后它曾一度改为县级,直到1980年6月才恢复市制。设市后,格尔木的战略地位逐渐显现出来。它位于西藏的门户,紧邻新疆,且毗邻柴达木盐湖,东侧则能直通兰州。国家给它定下了明确的定位:“进藏咽喉、新疆要冲。”正值中苏关系紧张时期,三线建设全面启动,许多军工单位开始向内地迁移,格尔木成为了一个关键地区。
随之而来的是大量军队、兵站、军工厂、雷达站、导弹运输部队的驻扎,格尔木迅速形成了浓厚的军事氛围。走在街上,你会感受到军人的纪律性。小卖部老板的背后挂着部队番号,公交车司机常常是退伍军人,医院里的护士穿着军装,学校老师则是转业的军人。这座城市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种军人气质,纪律、整齐、安静,甚至连街头的小争执都少见。这里被誉为中国最安全的城市,并不是因为治安特别好,而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随时都有部队驻扎,想要闹事的人得三思而后行。
进入80年代后,格尔木迎来了又一次命运的转折。1984年,青藏铁路西格段开通,格尔木成为了真正的交通枢纽。随着格库铁路的通车,城市的交通网络得到了全面打通,格尔木在地图上勾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卡”字,东西南北全通。这些铁路并非普通的铁路,而是将格尔木与全国经济体系紧密相连的纽带。一旦铁路建成,资源可以流出,物资也能顺利流入。
格尔木的资源丰富程度令人惊叹。钾肥年产800万吨,居世界第四;金属镁年产10万吨,居全球首位;而锂矿的储量占全国总储量的67.1%,成为新能源产业的命脉。到2023年,格尔木的GDP已经达到了427.45亿元,人均GDP接近上海,这座城市看似不起眼,却成为了青藏高原经济的发动机。
格尔木的崛起不仅体现在经济数据上,城市的生态和民生也得到了显著改善。曾经的荒滩,如今绿意盎然。格尔木的绿地覆盖面积达到了950公顷,人均公园绿地15.48平方米,超过了许多一线城市。2022年,格尔木成为了国家海绵城市示范项目,投资了44.6亿元进行城市改造。大雨不再积水,风沙也大大减少,生活环境发生了显著变化。
在城市建设的同时,居民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也在不断提升。2023年,格尔木再度被评为“全国双拥模范城”,并且已连续十年获得此殊荣。这一切并非单纯依靠宣传,而是几十年来,军民融合、制度保障和社会治理的共同成果。
如今的格尔木,依然保留着“兵城”的底色。走进任何一家早餐店,老板可能是转业副营长;走进社区医院,医生或许曾是部队的军医;坐上公交车,司机习惯性地喊着“立正,靠右”。这种军人气质,是其他城市所无法复制的。
总的来说,格尔木的发展并非偶然,它并不是因天时地利而崛起,而是依靠一群无畏的筑路兵、军工人和一代又一代留下来的人。他们并不是因为这里的条件优越才留下,而是因为他们的奉献与坚持,才成就了这片曾经荒凉的土地。格尔木如今的坚韧与强大,正是这份“苦干”的精神所铸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