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考科举多不容易,可大家听说过有人背着一麻袋馒头去参加殿试的吗?
清朝还真有这么一位奇人,不但馒头带得多,吃得也多,三天考试吃光三十六个还不够,还跟考官讨馒头吃。
按理说这举动搁谁身上都得被当成“笑料”,可偏偏康熙皇帝听说这事之后,不仅没生气,反而当场拍板:“状元就是他了!”
那么,这是为什么?康熙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1655年,李蟠出生在江苏徐州一带颇具声望的书香门第家庭中。
李家祖上曾在明代任职为官,文采武略俱佳,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祖父那代,与魏忠贤党羽正面抗衡,虽力微势孤,却不曾向权奸低头。
正因如此,李家被冠以“刚直门第”之名,但也因此遭遇朝中打压,几经辗转,终告老还乡,隐于徐州。
朝代更替、战乱频仍,李家祖父一度转而经商,以茶盐之利积攒家产,再将所赚银两重新投入家塾修建与子弟教养上,誓要“文香不断、家风不移”。
在这样的家教熏陶中,李蟠自幼便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天资。
他不到五岁便能熟背《诗经》,七岁能与大人们对对子,九岁已开始接触《春秋左氏传》。
可惜,他也有一大“毛病”,写文章慢得出奇。
这倒也非因懒惰,而是他每落一字,必字斟句酌,若是题意稍有不妥,便推翻重来。
这样一来,每回家塾布置作文,别人已完成誊写收卷,他还在对着纸头发呆,久而久之,连授课的私塾先生都无奈摇头。
偏偏这般磨人功夫与他魁梧的身形格格不入。
李蟠从十六岁起便长得如门板般高壮,脸上还生得浓眉大眼、虬髯满颔,远望恍若武将转世。
每当人初识他,十有八九都以为是个莽汉,一见他手持笔砚吟诗论策,无不啧啧称奇。
李蟠倒不以此为苦,而且,他并无强烈的“求仕心”,只想着延续李家文脉、修书传后。
但命运的安排总比人想象得曲折。
有一日,一桩冤屈案送到了县衙,正是李蟠亲笔为一位被乡绅欺压的百姓写的状纸。
知县阅后大为震惊,文理清晰、词锋犀利,竟然丝毫不逊于府城中老秀才的手笔。
几番打听,知县当即召见李蟠,两人一番长谈,恍如知己相逢。
李蟠所言皆切实政事、民间苦难之情,让知县暗自称奇:如此人才若不入仕,实乃天下之憾。
便他语重心长地劝李蟠考取功名。
李蟠听罢,想到了先人未竟的志业、那些为理想受压迫的辛酸。
于是,几日后,他将一纸报名文书送到了县学,决意投身科考。
康熙三十六年,京师贡院外,身穿青布直裰、背负一只硕大麻袋的李蟠,站在人流熙攘的会试门前,显得尤为扎眼。
那麻袋鼓鼓囊囊,且一路走来,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其实,那并非什么家当,也非备考书籍,而是三十六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
若说此事落在寻常人身上,必定是要遭人讥笑的。
谁会在如此神圣严肃的科考之地带一袋馒头?难不成打算边吃边写,把考场当作酒楼了?
但若你对李蟠稍有了解,便知这可不是他“作怪哗众”,而是实实在在的“实用考术”。
李蟠自知自己与别人不同:才思虽不减人,手速却慢得惊人。
一篇八百字文章,他得反复推敲,常常写了前段推翻后段,再重起炉灶,一旦节奏被打乱,整篇文章便如断线风筝,前后难以相接。
而考场三日三夜,闭门无援,他若不能守住心神、稳定节奏,极有可能半篇未完,功亏一篑。
于是,他早早就为此做起了准备。
在徐州闭关半年,作息固定如军令,白日读书写策,夜里演练考题,最特殊的,是他给自己定下了“边吃边写”的策略。
他相信,一口干粮能唤醒思绪,一口水则能压住焦虑。
可等他真到了京师,才发现贡院规定极为严苛,考生食物需自带,并且必须提前检查,且数量有限。
普通考生为了不惹麻烦,多是带些干粮点心,小心谨慎,唯有李蟠,肩挑一口麻袋馒头。
考题发下,李蟠凝神静气,研墨落笔,写了不过一段,他便停了下来,取出一个馒头,慢慢啃着。
小小的号舍中,只闻纸墨香与咀嚼声交错,旁边的考生忍不住侧目,有人皱眉,有人偷笑。
他却不为所动,吃完又写,写完再吃,久而久之,这成了贡院的一道奇观。
一魁梧汉子,满脸胡须,一边写字一边啃馒头,仿佛不是赴试而是赴宴。
夜幕降临,考生纷纷点灯继续书写,李蟠却开始显露疲态,他咬牙忍着困倦,强打精神,继续奋笔疾书。
馒头又啃了四个,满地馒屑引来一两只老鼠,他挥手吓退,又将袖口抹了抹桌面,继续书写。
之后,食物所剩不多,李蟠的心却愈加焦灼,他已写了两篇,但仍觉不尽人意。
此刻正是“策问”阶段,题意难明,须结合时政评述。
他眉头紧锁,一口馒头、一口咬文嚼字,硬生生将自己推向了神游之境。
馒头至此已去二十余个,同场学子已是看得目瞪口呆,暗道:“此人莫非要在此开粮仓?”
第三日将近,李蟠仍未完稿,他嘴里嚼着已冷透的馒头,心头却越发笃定,他知道,若今日不搏,来年不知还有无机会重来。
考官前来催促交卷,他伏地长拜道:“在下文章未竟,恳请稍留时辰。”
考官见他神情恳切、卷宗文采可观,犹豫片刻,终叹口气:“再给你一支香的工夫。”
那支香烧尽,他笔落卷终,整整三十六个馒头也尽数吃光。
康熙素以亲阅试卷著称,尤重选拔实学之士,每年,他都会挑出若干卷宗亲自审阅,以定天下贤能之名。
而今日,摆在他面前的,正是一卷署名“李蟠”的文章。
只见这篇策论,开篇便不落俗套,不是照本宣科,而是引古论今,提纲挈领,锋芒毕露。
接着条分缕析、逻辑严谨,不仅对时政洞察独到,还敢于建言献策,句句紧扣大清局势,毫无粉饰之辞。
康熙阅至中段,不觉轻轻点头,待到末尾,更是抚案而叹:“此人文笔沉稳,见解老辣,实乃栋梁之材。”
御前侍读闻言,忙凑上前轻声禀报:
“此生名李蟠,江苏徐州人,乃今年新晋举人,据贡院考官回报,三日考期内此人迟迟不交卷,终以央求延时,夜间点烛赶写。”
“最奇者,其入场竟背一大袋饽饽,整整三十六个,吃完不够,还向考官讨了几个。”
听罢此言,康熙一怔,旋即大笑出声:“好一个大胃才子,吃得多也写得深,倒是个别致人物。”
那一刻,众臣皆以为皇帝只是笑谈,哪知康熙越笑越高兴,甚至命人将“饽饽案”从头到尾查清:“此人究竟为何吃如此之多?是贪嘴,还是另有因由?”
不多时,贡院细报传来,方知李蟠并非“饭桶”,而是因平日文思缓慢,为防考期体力不支,才特意携饽饽应试。
康熙闻之大悦:“朕选状元,不独看文章辞采,更要察其志气,此人可堪大用。”
为一探李蟠实才,康熙特于殿试时亲设了一题。
旁人多写行策条陈,李蟠却另辟蹊径,先陈国本,再析三难之轻重缓急,继而反问设局,引入汉唐治乱经验,最后收于一策三法,言简意赅而又不失深远。
文章交上后,康熙阅毕,又是一拍龙案,大呼:“就是你!状元就是你了!”
众人未解其意,康熙却早已翻看试卷末页:“来人,去问他,可就是吃了三十六个饽饽的那位?”
御前太监小步奔去,片刻即回禀:“回皇上,正是李蟠。”
康熙不怒反笑:“此人好学苦志、才气纵横,且有过人坚韧之气,非寻常科第之徒所能及,李蟠,拟为一甲第一名,钦点状元。”
钦点之声落地,太和殿内随即掌声雷动,众考官心服口服,那些曾笑话他“贪吃”的士子也不禁面色讪然。
原来,“饽饽状元”并非笑谈,而是康熙慧眼识才之果。
自康熙钦点为状元后,李蟠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之职,得以与天下文士共事,更直入天听,成为皇帝倚重的近臣之一。
可李蟠尚未从功名的巅峰稳步转身,便被命运狠狠推入深渊。
康熙三十八年,朝廷钦点他为顺天府乡试的主考官,与他同期的探花姜宸英担任副主考。
二人一为新科状元,一为年高德劭的名士,本该是配合无间的典范,怎料这一纸任命,竟成了他们命运转折的引线。
顺天乡试,乃帝都重地,文人聚焦,此次考试,结果一出,便在京城引发巨大争议。
榜单上,多是朝中权贵子弟,平民出身的寒门士子落榜者众。
一时间,街头巷尾皆传言李、姜二人徇私舞弊,收受贿赂。
这其中的推手,正是一位文名赫赫、身份特殊的人物,孔尚任。
他不仅有着过硬的道统背景,更是京城文坛首屈一指的剧作大家。
面对考场的不公传言,孔尚任并未急于上奏,而是写下了话本剧《通天榜》,影射此次科考种种黑幕。
一时间,全京皆传《通天榜》。
舆论如山,终压垮庙堂之顶,康熙虽一度怀疑传言真实性,但迫于朝中重臣连番上疏,百姓情绪沸腾,最终仍下令彻查此案,将李蟠与姜宸英双双投入天牢。
铁窗之中,李蟠仍坚称清白,而姜宸英因年迈体弱,遭此大辱,更是气郁于心,终在牢中含恨自尽。
冤狱三年,康熙终觉事有蹊跷,命人重新复核乡试试卷,才发现榜上皆实至名归,无一舞弊之迹。
李蟠终得昭雪,重获自由,却也失去了太多。
挚友死于非命,名誉几近扫地,最重要的,是他曾那颗拳拳报国之心,也在囹圄岁月中被折断了翅膀。
于是,李蟠拒绝了康熙欲再度启用的好意,也婉拒了朝中旧友的安慰,他将所有过往悉数埋入书案之后,从此不问庙堂,不染权争,只余笔墨为伴,日夜吟咏。
他写《白燕十首》,以孤燕自喻;他著《庵居随笔》,记山河旧忆;更有百余首诗文,记人生悲欢,悼死友,讽世风,传之后人。
晚年的李蟠,不复昔日“饽饽状元”的热烈风光,却多了几分沉静、几分悲悯。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李蟠这一生,虽起于馒头笑谈,盛于龙庭金榜,败于流言蜚语,终归平淡诗卷。
但正如那些篆刻在石碑上的文字,即便尘世毁誉交织,他的才情与清白,终会被后人铭记,流芳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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