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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张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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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社会的变革风潮掀起了波澜。虽然这确实是一个充满变革的时代,但日本人心中却依旧扎根着一种“人人皆可为官”的固有观念。
福泽谕吉,这位在日本近代思想史上占据举足轻重地位的哲学家,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现象,他毫不客气地指出:“在一个人人都想做官的国家,注定无法走向强盛。”这番话像一根针,深深刺入了当时日本社会的痛点,同时也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那个时代的种种问题。
说到福泽谕吉,他可不只是一位普通人物。有人将他视作日本近代的“精神导师”,也有人称他为推动社会文明开化的启蒙思想家。然而,要真正了解福泽谕吉,还得从明治维新这场历史性的变革谈起。
明治维新标志着日本历史上的一次重要社会变革,它废除了封建的幕府制度,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现代国家的雏形。当时,日本人民对“文明开化”寄予了厚望,渴望摆脱落后的局面,与西方列强一同并驾齐驱。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日本社会在经历了这场深刻的变革之后,真的能够彻底接受现代化的观念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尽管明治政府提出了学习西方、进行体制改革的口号,然而那种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却并非一朝一夕能摧毁的。
在幕府时代,日本的社会结构严格分为武士、农民、商人等等级,各个身份有着不可逾越的界限。这种固定的身份制度使得人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自己的社会角色。武士的子孙注定是武士,农民的后代只能是农民。社会的流动性几乎为零,所谓的“身份等级”,成为了社会进步的最大障碍。
福泽谕吉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崭露头角的。起初,他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洋学者”,通过荷兰语学习西方文化,并因此有机会接触到西方的政治、法律与哲学思想。随着明治维新的到来,他的知识在这一变革时期大放异彩,他开始撰写大量关于西方文明的介绍性书籍。
福泽谕吉的著作,如《西洋事情》和《劝学篇》,不仅在社会上广泛流传,还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可是,尽管社会外观发生了变化,福泽依旧发现,大多数人的思想和心态还停留在旧时代。他们仍然执着于“当官”这件事,认为只有通过官职,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种根深蒂固的心态令福泽非常困惑,他直言:“一个国家如果每个人都在想着做官,这个国家怎能强盛?”他认为,国家要强盛,关键不在于一群人争相追逐官职、权力,而是每个人都能够独立思考,拥有自由与独立的精神。
在福泽谕吉的眼中,问题不仅仅在于人们渴望做官,而在于社会中那种坚如磐石的等级制度,它压制了个体的独立意识。无论是武士、农民还是商人,身份的壁垒使人们难以跳出固有的框架。福泽对这种制度深恶痛绝,他认为,它不仅摧残了个人的发展潜力,还使得社会活力逐渐丧失。
他在《文明论概略》中提到:“日本几千万人民被分别关在几千万个笼子里,寸步难移。”福泽将这种身份限制比作牢笼,束缚了每一个日本人的自由。
福泽的父亲便是这种不公平制度的牺牲品。福泽百助,学识渊博,精通汉学,但由于家庭背景较为贫寒,他一生只能担任管理货栈的职位,最终未能实现自己的抱负,遗憾地去世。福泽对此深感痛惜,他将这种压迫性制度称为“父亲的死敌”。
福泽对等级制度的反感,既源自他对社会弊病的敏锐观察,也深深植根于他个人的痛苦经历。明治维新虽然废除了封建的等级制度,表面上实现了“四民平等”,但福泽发现,这种“平等”更多的是表面上的,许多人仍无法摆脱对身份和地位的痴迷,尤其是对官职的执着。
他认为,这种思维方式严重妨碍了日本社会的现代化进程,必须摒弃旧有的等级观念,倡导每个人都能拥有独立人格和自由精神,唯有如此,国家才能走向真正的强盛。
福泽谕吉的文明思想,可以概括为“内外有别”。他认为,文明不仅是外在的制度或物质条件,更重要的是内在的精神提升。在他的《文明论概略》中,福泽强调了文明的双重性质:外在的形式和内在的精神。外在的文明较易模仿,然而内在的文明却极为难得。
福泽认为,尽管明治维新后,日本在许多方面模仿西方,从服饰到制度,都力求与西方接轨,但这只是表面上的改变。真正的文明应当源自每个人内心的觉醒,那就是独立、自主和自由平等的精神。
如果一个国家的人民仅仅停留在外在形式的模仿上,而未能提升内在精神,那么这种所谓的文明,终究只是空洞无力的。举个例子,大家都开始穿西装、剪西方的发型,但思想却依然停留在对权威的崇拜和对等级制度的盲目遵从上,这样的“文明开化”显然是不完整的,甚至是脆弱的。
福泽谕吉的愿望是,能让日本的“客人”变成“主人”。在江户时代,普通百姓只是幕府统治下的“客人”,没有政治参与的权利,也没有责任感。社会对他们的唯一要求是服从,这种“客人心态”使得日本缺乏真正的国民意识。
福泽认为,国家的现代化不仅仅是制度的变革,更多的是人民国民意识的觉醒。他提出“天不生人上之人,亦不生人下之人”这一思想,这一理念来源于《美国独立宣言》,强调每个人生而平等,应享有平等的权利和自由。
他期望通过教育,让每个国民都能具备独立精神和责任感,成为真正的国家主人,而不是仅仅依赖政府的统治,成为被动的“客人”。
福泽创立的庆应义塾大学,校训便是“天不生人上之人,亦不生人下之人”,他希望通过这所学校的教育,培养具有独立人格和尊严的学生,使他们能够为社会进步和国家强盛贡献力量。
福泽谕吉最反感的就是日本社会对官职的过度迷恋。在他看来,一个国家的强大,关键不在于官职的多寡,而在于人民的独立意识和社会的活力。他认为,那些一味追求官职和权力的人,实际上是社会进步的最大阻碍。
福泽提倡的“实学”,就是那些能真正提升生活质量、推动社会进步的学问。他坚信,只有通过实学,才能培养出真正有用的人才,使国家变得更强大。对于那些仅仅通过追求官职来改变命运的人,福泽不仅不屑一顾,还认为他们会对国家的进步产生严重阻碍。
福泽希望看到的是一个由独立、自由的公民组成的社会,而非一个被官僚体系支配的社会。他呼吁人们不要再盲目追求官职,而是要通过学习和努力,提升自我,为社会贡献更多实际的力量。唯有每个人都具备独立和自强的能力,整个国家才能走向真正的繁荣强盛。
福泽谕吉的思想在今天依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他对日本社会等级观念和官职迷恋的深刻批评,以及对独立精神和实学的提倡,不仅是对当时社会的洞察,也对今天的社会提供了宝贵的启示。在现代社会,尽管封建的等级制度早已不复存在,但人们对权力和地位的追逐依旧存在。福泽的思想提醒我们,真正的强大来自于每个个体的独立和自由,来自于对知识与真理的追求,而非对权力的依赖。
福泽谕吉理想中的社会,是一个没有等级束缚、人人平等、由独立自主、勇于探索的国民组成的社会。这不仅是他对日本的期望,也是对每一个渴望自由与进步社会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