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淞沪会战结束的标志,“八百壮士”坚守四行仓库,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极大振奋了中国军民的士气。
1937年8月,在淞沪会战败局已定的情况下,八十八师五二四团第一营奉命由闸北前线阵地撤退至四行仓库坚守,掩护全军撤退。并以示抵抗之决心,当时的国府希望以此举引起国际社会关注与同情。
八十八师五二四团第一营原本是一个加强营,有近八百人。但在前线阵地经过两个月的激烈战斗,减员严重。经过五次兵力补充,到撤退至四行仓库时,仅414人。为疑惑日军,他们对外宣称八百人,是故“八百壮士”由此而来。
经过四天四夜的战斗,八十八师五二四团一营的官兵们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上海警备司令杨虎与英国将军斯马莱特商议,让中国官兵们撤退至公共租界,并与正在上海西部作战的八十八师主力汇合。租界方面与日军谈判,允许中国军队撤退。而此时日军指挥官松井石根,在看了报纸才知道,坚守四行仓库的中国军队只有不足八百人,而不是他原以为的两三千人。觉得甚为耻辱,强烈要求英方在中国军队撤入租界以后,必须全部缴械,并限制行动自由。租界当局,迫于日军压力,屈服了。而此时八十八师五二四团第一营的全体官兵对此全然不知。
当谢晋元副团长接到撤退命令后,坚决反对,因他已立下“殊死报国,誓与四行仓库共存亡”的誓言。后在八十八师参谋长张柏亭的劝说下,告知这是蒋介石的命令,谢晋元才同意撤退。
当八十八师五二四团第一营官兵们撤入租界后,受到英国士兵热烈欢迎,随即便被勒令收缴武器,官兵们拒绝缴械,双方形成对峙。此时国民党政府要求四行官兵们配合英军,就这样,英雄的“八百壮士”被全部缴械,并将他们送到租界西部意大利防区胶州路进行隔离。安置中国官兵们的地方,原本是租界当局收容难民的地方,到处是垃圾堆,污水沟。八十八师五二四团第一营的官兵们就在这里开始了长达四年多的“孤军营”生活。
在恶劣的环境下,他们并没有沉沦,他们与工部局交涉,工部局为他们建设了四幢平房。官兵们平整操场、修路、建礼堂、修篮球场、网球场。将营区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谢晋元团长还坚持带领官兵们出操训练,练就强劲体魄。谢晋元团长不断要求租界当局将他们放出“孤军营”,重返战场。却不断被拒绝,后来租界当局干脆置之不理了。
搬进“孤军营”的第二年,谢晋元团长认为,抗日不是一天的事,官兵们年纪又大了,为了给他们以后谋出路,以便抗战胜利之后,能参加祖国的建设事业。部队在营区办学校,办工厂。他们成立了孤军学校,谢晋元团长任校长,请来复旦、上海交大的大学生任教员,给官兵们教授历史、算数、国文、地理等文化课程。经过一段时间学习,办学效果明显,很多原本不会写字的官兵,在学习之后已经能够自己写信了。官兵们建立了工务社,生产肥皂、袜子、毛巾、筐子、藤椅等。商品印有“孤军营”、“八百壮士”、“四行孤军”等商标,以低于市价,送到上海永安公司销售,也卖给前来参观的市民,或送给国民党地下工作人员。但是坚决不卖日伪汉奸。大家还积极举办体育活动,成立话剧组,演绎抗日剧目。演唱抗日歌曲。
1938年8月,为纪念淞沪抗战一周年,官兵们决定举行升旗仪式,但公共租界当局不允许。派了300名英格兰兵包围营房,400名意大利兵散布警戒,400名手持警棍的白俄军人围攻孤军营官兵。官兵们以酒瓶、石块等还击。孤军营官兵们两百多人被打伤,四人不幸牺牲。事后租界将四行孤军排长以上军官除留伍杰以外全部关押于上海中央银行。官兵们忍无可忍,进行绝食抗议。三天后,租界被迫放人。
日本人对四行孤军、对谢晋元团长恨之入骨。汪伪爪牙76号特务收买了孤军营四名叛徒,在谢团长率官兵出早操的时候以利刃猛刺其胸部和太阳穴,谢团长重伤逝世,年仅37岁。
1941年12月8日,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日军占领公共租界,接管了孤军营。几经辗转,将四行孤军关押到南京老虎桥第一监狱,强迫孤军做苦力,挑大粪,对其百般折磨。在此恶劣环境下,接任谢团长职位的雷雄带领孤军仍坚持操练,毫不懈怠。日军为不让孤军官兵团结,将他们分散押往裕溪口、杭州、孝陵卫、光华门等处甚至南洋去做苦力。许多官兵被折磨至死。也有部分逃出,有的去往重庆,有的参加了新四军。
直到1946年,幸存的100多名孤军官兵们才从各地陆续回到上海,他们汇集到曾经的孤军营,请回老团长的遗孀,在老团长陵墓周围搭起棚子居住了下来。国民党当局动员他们归队服役,参与内战。而此时的官兵们早已心灰意冷,且不愿内战,拒绝了当局要求。他们有的做了车夫,有的做了警察,有的做了苦力。
解放以后,陈毅市长曾安排孤军工作,但他们大多数都回到了自己家乡务农。主要分布于湖北、浙江、四川、上海等地,又以湖北最多。
讲到这里,不禁扼腕叹息,他们有着英雄的经历,却得到悲惨的结局,不禁令人唏嘘。此时顿觉无言,不知怎么来表达面对这段历史时的心情。岁月流逝,那段往事已尘封在历史的尘烟中,但他们的事迹得以流传,我们不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但我们知道他们有一个代表了他们曾经荣耀的称号:“八百壮士”!并将永远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