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军师孩儿兵,孩儿攻城管教赢。只消摆出孩儿阵,孩儿夺取京师城”。这是李自成的军师宋献策,在1644年写下的一首诗。当年三月十七,李自成的大顺军像大海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把明朝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内明朝守军已经毫无斗志,在大顺军猛攻下一触即溃,李自成得以顺利夺占京城,入主紫禁城,明朝就此灭亡。
明朝的灭亡的原因,涉及到诸多方面,但很多人习惯性地会把罪魁祸首指向明朝当家人崇祯帝,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才会导致亡国之祸。这种看法乍一看很有道理,但细细翻阅史书资料,会发现此种说法经不起推敲。
从崇祯在位期间的表现来看,并不是他胡作非为把明朝搞垮,恰恰相反,他自始至终都在竭尽全力挽救明朝,只是没有成功而已。比起历史上的其他亡国之君,比如秦朝的胡亥,隋朝的隋炀帝,南唐后主李煜,北宋末帝宋徽宗,有着本质的区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天启七年,明熹宗病死,把国家交到了17岁的少年崇祯手中。而此时的明朝,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烂摊子,内有魏忠贤等奸臣大权独揽,把持朝政,外有辽东的后金屡屡南下,数次重创明朝。民间百姓在沉重的劳役与赋税之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各地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明朝局面已经岌岌可危。
但崇祯登基后,励精图治,锐意图强,以雷霆之势铲除魏忠贤,并任选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杨嗣昌、袁崇焕等一批贤才,内修政理外强甲兵,很快稳住了局面,使得明朝在极端困难条件下苦苦支撑17年。
17年之中,崇祯“无声色狗马之好,外无神仙土木之营”,“焦心求治,旰食宵衣,恭俭辛勤,万几无旷”,几乎把全部身心精力都用在国家大事上,个人没有任何声色犬马贪图享乐之举,是一个勤政忧劳的罕见的好皇帝。
但李自成编造的一则谎言,却把崇祯形象毁坏无余,把好皇帝崇祯黑成了昏君。李自成进占京城后,大肆实行“拷掠追赃”,把明朝的王公大臣、豪绅富户、文武官员、宦官、商人等关押起来,严刑拷打,比他们交出家中金银。李自成通过这种手段,获得了巨额财富,总计约合白银3千万到7千万之多。
李自成为了掩盖拷掠追赃的事实,于是炮制谎言,“滥刑所得,扬言获之大内”,“声言得自内帑,恶拷索名也”,不乐于背上抢掠的名声,于是对外声称都是从皇宫里抢来的。结果这样一来,可把崇祯黑了个透心凉,人人都知道崇祯是个吝啬鬼守财奴,舍命不舍财,亡国之时皇宫还积攒几千万白银。
实际上,这完全是李自成的大顺军编造的不实之词。很多史料都明确指出,李自成的金银绝大部分来自民间抢掠,“侯家什三,阉人什四,官什二,估商什一”。至于从皇宫中所得的金银少得可怜,“先帝减膳撤悬,布衣蔬食,铜锡器具尽归军输,城破之日,内帑无数万金”,“宫中内帑,金银器具,以及鼎耳门环、钿丝装嵌,剔剥殆遍,不及十万”。
宫中所得连银子、金银器皿、门环锁头、家具金饰、女眷首饰,合计才值几万两银子。换而言之,崇祯早就几乎把全部家底儿都补贴国用,根本不是人们想象的那种守财奴昏君。李自成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他为了自保名声,编造的这则谎言,却骗了世人几百年,让很多人至今认为,崇祯是个标准的昏君,可把崇祯黑了个透。崇祯绝不是完美的皇帝,但也并非像人们所想的那样是个昏君。
参考资料:《国榷》《平寇志》《后鉴录》《崇祯遗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