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出巡于沙丘病危,急如远在西北的公子扶苏回来继位。一直迟迟不肯立储的秦始皇为何在这个时候会突然想到要扶苏继位呢?
对于古代王朝来说,储君如何确定,以及按照怎样的标准来选择,历来都是国之重事。秦始皇心里十分明白,储君对于秦王朝的重要性,储君的人选,决定了秦朝的未来。然而,放眼望去,能够让秦始皇满意的王权继承人即寥寥无几。那么,秦始皇究竟有多少子女呢?在他心目中,未来皇帝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样呢?
根据史书记载的情况,在秦始皇众多子女里面,最出名的就是他的长子扶苏。然而,扶苏的性格及及施政的主见却与秦始皇不同,所以,尽管人人都认为公子扶苏做太子最为合适,太秦始皇始终不满意。但是,如果从历史的角度,站在今天来看,扶苏还是具备当储君的素质的。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赵高对他的评价来看出来的。我们知道,赵高处心积虑地拥立胡亥,就是害怕扶苏当皇帝,赵高说扶苏这个人修改直率,让人信赖,而且关于激励人心。这不正是一个政治家应该具备的品质吗?
所以说,扶苏是一个性情中人,他在当时还很有人缘的。问题是,他对秦始皇严刑峻法的政策很不以为然,对秦始皇的做法曾多次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而且是朝野皆知。就因为这个扶苏让秦始皇非常失望,他觉得扶苏不理解他,觉得这个儿子不像自己,所以迟迟下不了立扶苏为太子的决心。终于,父子二人因为一件事情彻底闹翻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秦始皇三十五年,由于卢生、侯生等这些方术在一起说秦始皇的坏话,然后又逃跑了,秦始皇大为恼火,便有了历史上有名的“坑儒”事件,一次活埋了460位方术。关于这件事情扶苏很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些方术都是读孔孟圣贤书的儒生,用这种方法一概而论进行严惩,会引起天下人的惊恐不安。秦始皇听后大怒,下旨让扶苏到蒙恬军中去当了监军。这个决定就让人看不明白了,让扶苏到蒙恬处去监管30万大军,这到底是发配还是重用呢?
扶苏一离开咸阳,从此也就远离了权力中心,不在秦始皇身边了,所以就有人说他失宠了。这种说法倒也像回事,因为根据历史记载,扶苏到边境军中后多年并未见有军功,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去历练的,真的像是失宠了。当然,秦始皇在37年就死了,而这之间也只有短短的两年,可能要立功时间还是短了点。但在《史记》中说,胡亥赐死公子扶苏的时候,在诏书中却说已经十多年了,如果记载属实,则在此就是一桩历史疑案了。如果是失宠,则秦始皇是不会让扶苏去监管30万大军的,在那个时候,手中有雄兵30万意味着什么,谁也想得到的。但是,如果是让扶苏前去历练,在储君未定之时,怎么又会让他远离权力中心十多年呢?
还是蒙恬说的明白:“陛下不立太子,却让我统三十万重兵戍边,还让公子为监军,此天下重任也。”很明显,秦始皇这是在给扶苏压担子,说明他还是信任扶苏的。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这正反映了秦始皇在对待扶苏的态度上,是非常矛盾的。他不太满意扶苏的表现,可是在太子人选问题上又举棋不定。秦始皇为什么会举棋不定呢?
关于秦始皇为什么会举棋不定,明代政治家张居正一语道破天机。张居正说“扶苏仁懦”,是说扶苏这个既仁厚,同时却又非常懦弱。对于一位君主,仁厚的品质固然不可缺少,但如果他生性懦弱,则是不利于权力的巩固和统治的。懦弱若要通俗地讲其实就是窝囊,这种人一旦遇到事是很难委以重任的,这恰恰就是做储君的大忌。秦始皇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在其他的儿子都不是太理想的情况下,才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不过,秦始皇的担忧还是很有道理的,后来事情的发展也证实了这一点。当胡亥即位后对其赐死,诏书一到他也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拔出剑就抹脖子,拉都拉不住,活活地坑死了蒙恬,如此懦弱怎么能够当得了皇帝呢?因此,历史学家认为,秦朝实际上是亡在了扶苏的懦弱上。为何会这样说呢?
后代史学家对于扶苏的死是既惋惜又同情,认为三十万雄兵在握,如果相向争位还是有机会挽回的,但他天性懦弱,却连想都没有敢想,就奉诏自杀了。假使权力能够交到扶苏的手里,以其仁厚为政,秦则不会在二世而亡国。宋代诗人孔武仲有一首诗写得好:
天下精兵掌握间,便宜长啸入秦关。奈何区区指剑死,不辩从来赵李奸。——《吊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