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初年的正月十五元宵夜,唐玄宗在上阳宫观灯。宫里有个叫毛顺心的木匠,费劲心机,施展技艺,造了一座高三十多米,三十余间房的彩楼,里面全都是金翠珠玉镶嵌的。
从楼下坐着向上看去,楼上满楼都是龙凤螭豹百般鸟兽之灯。一点了火,那龙凤螭豹百般鸟兽,盘旋的盘旋,跳跃的跳跃,飞舞的飞舞,千巧万怪,像神仙造的,不像以人力能为。
玄宗看后大悦,传旨:“速召叶法善前来同赏。”去了一会,才召得叶法善前来楼下朝见。玄宗称赞夸道:“多好的灯!”
法善道:“灯华丽无比。依臣所看,西凉府今夜之灯,也跟这的差不多如此。”玄宗道:“你什么时候见的西凉府的灯?”法善道:“刚才我就在西凉府,因蒙皇上急召,所以来了。”
玄宗觉得他说的诧异,故意问道:“朕现在就想去西凉府看灯,能不能去?”法善道:“不难。”就叫玄宗闭上双眼,叮嘱道:“不能睁开眼睛。睁开就有难了。”玄宗点头表示知道。
法善大喝一声道:“疾!”从玄宗足下冉冉升起一朵祥云,已经同法善一起在霄汉之中。须臾之间,脚下就着地了。法善道:“现在可以睁开眼看了。”玄宗张开眼睛,只见灯影连绵数十里,车马满街,男女纷杂,果然与京师无异。
玄宗拍手称盛,突然说道:“如此良宵美景,没有酒真是可惜。”法善说:“陛下随身带有何物?”玄宗道:“只有一个铁如意在手。”法善便拿着去了卖酒的地方,当了一壶酒和几个碟子来,与玄宗一起吃完了,还了酒家东西。
玄宗说道:“回去吧。”法善还是让他闭上眼睛,腾空而起。不一会儿,就回到楼下。御前走时的歌曲尚未唱完,已行了千里有余。
玄宗怀疑是道家幻术,障眼法儿,未必真的到了西凉。猛然间想道:“刚才把如意当了换酒喝,这事可用来验一验。”第二天派个使者,说去办事,到凉州后秘密找寻那个铁如意,果然在那个酒家里。说道:“正月十五元宵夜,有个道人,拿来当酒了。”这才想信看灯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