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宙斯盾系统的再审视》

我们很可能高估了宙斯盾系统。宙斯盾系统虽一直被视为海上防御的强大利器，但其在实际运用中存在诸多局限。首先，它的探测能力并非毫无死角，复杂的电磁环境、特殊的气象条件等都会干扰其雷达探测的准确性。再者，宙斯盾系统的火力通道存在理论上限，面对大规模、饱和式的导弹攻击时，可能会出现应对不及的状况。而且，其系统的维护成本高昂，一旦出现部分故障，整体作战效能将大打折扣。在不断发展的现代战争技术面前，宙斯盾系统的神话或许需要被重新评估，不应盲目地将其置于不可挑战的高位。

很多年以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美国海军宙斯盾综合防空系统一直是让中国军迷垂涎的装备，尤其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海军的老式驱逐舰和护卫舰基本没有区域防空能力，面对配备宙斯盾系统的美国“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和“阿利▪伯克”级驱逐舰，以及日本的“金刚”级驱逐舰，实在是压力山大。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1世纪10年代，随着中国自己的052C、052D区域防空驱逐舰相继批量服役，中国军迷总算部分摆脱这种“防空火力不足综合征”。

但“遗憾”的是，号称能够同时监测数百个空中目标、并指挥垂直发射系统中起飞的防空导弹同时拦截数十个空中目标的宙斯盾系统，真正的实战经验却少得可怜——原本是为应对苏联反舰导弹饱和式攻击而专门研制的这套系统，最出名的战绩却是1988年7月3日“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文森斯”号误击一架伊朗A300客机，造成290人丧生的惨剧。美国海军事后调查说，当时“文森斯”号的宙斯盾系统正确识别出伊朗客机型号，只是因此操作人员的过分紧张才导致悲剧的发生，但“宙斯盾系统真的管用吗？”这个悬念，已经种下了。

如今，更好的验金石来了。在最近也门胡塞武装利用无人机、巡航导弹等武器攻击红海船只的行动中，美国海军的主力防空驱逐舰开始频繁接战——虽然胡塞武装的导弹性能算不上有多先进，但数量一多，总归能够让大家看看美国航母打击群应对缩水版“饱和攻击”的真实防空能力。

结果显然是不合格的——“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葛底斯堡”号21日晚上击落一架美军自己的F/A-18F“超级大黄蜂”战斗机。根据公开报道，当时部署在红海的美国海军“杜鲁门”号航母起飞了多架战斗机空袭也门胡塞武装的地面设施，胡塞武装随后还以颜色，向美国航母的方向分批发射了8枚巡航导弹和17架无人机。根据胡塞武装的说法，它们“对敌方（美军）造成重大干扰，并迫使敌机从也门领空撤退”，其中一架美国战斗机“在试图拦截我们的导弹和无人机时坠毁”。

美国军方的初步调查也证实，被击落的“超级大黄蜂”战斗机与当时胡塞武装攻击所引发的混乱有关。美国“动力”网站23日称，美国大西洋海军航空部队官员透露，这架“超级大黄蜂”战斗机其实是在执行伙伴空中加油任务时被击落的——当空袭胡塞武装的攻击机群返航时，该机很可能是在在为后者提供空中加油时，被“葛底斯堡”号错误当成了来袭的胡塞武装无人机而击落。

报道称，就在不久前，“杜鲁门”号航母打击群已经击落了来袭的两枚反舰巡航导弹和两架自杀无人机，“同时空中还有其他无人机存在”。因此作为“杜鲁门”号航母打击群防空指挥舰的“葛底斯堡”号，将正向航母返航的美军攻击机群当成了胡塞无人机，似乎也有道理。该报道还透露，“未经证实的消息显示，当时还有另一架返航的美军战斗机遭到攻击并几乎被击落”，显见当时美军航母打击群的慌乱。

但问题来了，这可是拥有1艘“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和2艘“阿利▪伯克”级驱逐舰提供空中掩护的美国航母打击群啊，怎么可能面对胡塞武装的少数反舰巡航导弹和廉价无人机，就慌乱成这样？

“阿利▪伯克”级驱逐舰偏重反导，防空能力其实要逊色一等

按照五角大楼此前的宣传，“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和“阿利▪伯克”级驱逐舰配备的AN/SPY-1系列相控阵雷达对典型空中目标的探测距离超过300公里，可以同时监视200个空中目标并攻击其中超过20个。即便“阿利▪伯克”级驱逐舰的宙斯盾系统是四部天线共用一个发射机的简配版，能够同时对付的空中目标减半，但“葛底斯堡”号可是货真价实的“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而且去年完成对于SPY-1B(V)雷达系统的重大升级后才刚刚重新服役，理论上是美国海军性能最强的防空主力舰之一，可它在胡塞武装的导弹袭击面前表现得如此慌乱，实在是难以解释。

理论上美国航母战斗群既有空中E-2预警机提供远距离警戒，也有“葛底斯堡”号为首的防空主力舰艇的宙斯盾系统展开300公里范围的监视，美军舰艇完全有充分的时间可以逐一摧毁这些目标明显的来袭导弹和无人机，根本用不着如此紧张——对此就连“动力”网站也充满猜疑的表示这次误击事件“令人费解”。

“葛底斯堡”号的纸面性能堪称当前美军最强的防空主力舰

虽然按照美军的说法，胡塞武装经常同时使用各种无人机、巡航导弹、反舰弹道导弹和无人水面艇对美军发动攻击，“护航舰艇往往只有几秒的时间做出重大决定”。但公开资料显示，胡塞武装拥有的多型反舰巡航导弹都只能以亚音速飞行，廉价自杀无人机的飞行速度更是缓慢，它们也没有任何隐形措施，总体而言，这些武器的性能还远远比不上苏联冷战期间为摧毁美国航母战斗机而费心研制的各种亚音速和超音速导弹。如果真的按照美国长期以来的宣传，配备宙斯盾系统的美国航母战斗群能够拦截苏联反舰导弹的饱和式攻击，甚至“可以对抗可抵御90架苏联远程轰炸机的导弹攻击”，那么美军表现应该是完全不同。

特别难以理解的是，如果说“葛底斯堡”号的误判，与被击落的“超级大黄蜂”战斗机的敌我识别系统出现故障有关，但至少该舰的宙斯盾系统总应该能看明白美军自己的战斗机，与雷达特征截然不同的胡塞武装巡航导弹和无人机的不同吧？

笔者认为，对于这次误击事件种种不解之处的一个合理解释是，其实宙斯盾系统的对空探测性能根本没有美军自我吹嘘的那么强，真实的探测范围和分辨率都要大打折扣，能够同时应对的空中目标数量也明显不足，当年吹嘘的纸面性能只不过是为了吓唬苏联而已，因此面对少数胡塞导弹和无人机的同时进攻，就已经让宙斯盾的防空能力“过载了”。

近年来美军的防空反导系统被揭老底的情况并不罕见，无论是海湾战争期间的“爱国者”，还是更高端的“萨德”，都在实战中暴露出拦截能力“名不副实”的情况。因此宙斯盾系统露怯，其实也说得过去。

——只是让美国海军没柰何的是，太平洋对岸的中国却相信了宙斯盾系统的神话，非得比着美军宣传的技术口径搞出中国版的中华神盾舰以及进一步升级版的055型万吨驱逐舰。

美国吹的牛，总是被中国实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