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张伯林(Thomas C. Chamberlin)是美国一位享有盛誉的地质学家。作为芝加哥大学“东方教育调查团”的成员之一,他于1909年至1910年间深入东方进行考察,尤其对中国的教育状况进行了详细调查。
“东方教育调查团”得到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旨在深入了解东方教育的现状与需求,推动东西方教育互补。调查团由四位成员组成,其中,托马斯·张伯林的儿子罗林·张伯林,负责了日常的摄影和文字记录工作。
▲“东方教育调查团”的成员包括:欧内斯特·伯顿博士(左上图)、托马斯·张伯林教授(右上图)、罗林·张伯林(左下图)以及翻译王先生(右下图)。
▲图中是与托马斯·张伯林一同游历中国的罗林·张伯林。
在他们游历完四川后,张伯林一行于1909年4月22日晚顺江而下,抵达重庆市。当时的重庆城依山傍水,繁华的市区与蜿蜒的江河形成鲜明对比。船只停靠在朝天门一带,张伯林一行在这里停留了整整两天一夜,期间拍摄了重庆城的多个角度和风貌。
4月23日清晨,重庆的天空飘着细雨,空气湿润,张伯林一行下船开始他们的重庆之行。此时正值长江枯水期,朝天门一带的江滩大面积裸露,露出了平日被水淹没的河床。张伯林等人走上滩地,仔细观察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
▲从江滩向朝天门望去,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房屋错落重叠,一些地方的屋顶冒着袅袅炊烟,给这座城市增添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接着,张伯林一行登上了重庆的石阶,穿行在曲折的街巷中。为了更好地了解当地的教育状况,他们来到了位于城中心的文庙区域。在这里,他们拍摄了文庙前的魁星阁和泮池,记录下了这座历史悠久的教育文化遗迹。
随后,张伯林一行应当地传教士和领事馆的邀请,参观了位于重庆西部的通远门和五福宫等地,进一步了解当地的教育和文化环境。
在一些老地图上,如《渝城图》和《重庆府治全图》等,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这些建筑的身影。
《渝城图》是光绪初年民间绘制的地图,生动且立体,反映了当时重庆的城市面貌。而光绪十二年(1886年)由巴县知县国璋主持绘制的《重庆府治全图》,则对重庆的主要官民建筑、道路和码头进行了详尽记录。其他如张云轩和刘子如所绘制的地图,也都展示了类似的细节。
在完成重庆的初步考察后,张伯林一行人返回朝天门,乘船渡江至南岸。在横渡长江的途中,张伯林拍下了对岸慈云寺的照片。慈云寺的历史可追溯至唐朝,后来在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重建,并更名为慈云寺,成为全国唯一的僧尼合庙。1927年,云岩法师募资对寺庙进行扩建,使其规模进一步扩大。
▲照片中的慈云寺与1927年扩建后的样貌有很大差异。江面上,一艘德国舰艇“Vaterland”号停靠在江边,静静地漂浮着。此外,慈云寺附近的岩壁上,还可见到光绪十年(1884年)所刻的“字水”题刻中的“水”字,悠久的历史印记仍清晰可见。
渡江之后,张伯林一行人登上南岸的高地,从远处俯瞰重庆城的全貌。此时,远处的朝天门和东水门交相辉映,重庆的高楼和错落的建筑如同大山般堆砌在江边。照片中的“Vaterland”号舰艇仍然停靠在江面,而更远处的东水门和文星阁则隐约可见,青龙阁也在远方若隐若现,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城市景象。
当天傍晚,张伯林一行人再次乘船沿江而下,继续他们的行程,向宜昌进发。
在重庆之前,张伯林一行人曾从宜昌出发,逆流而上,途经梁平进入四川,沿途经过了万县、忠县、云阳等地,并拍摄了大量的照片。
▲在万县的照片中,可以看到远处著名的万州桥,它是当时外国游客喜爱拍摄的建筑之一,在许多外国游客的照片中均有出现。
▲另一张万县的照片则拍摄了一处河滩上的戏台,台前聚集了大量的观众,气氛热烈,生动记录了当地的文化活动。
▲此外,万县的街道和河边人群的照片,也展现了这个城市独特的地方风貌。
▲梁平一带的牌坊和忠县的石宝寨也在张伯林的镜头下留存了痕迹,而云阳张飞庙的样貌则几乎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依然保持着传统的风貌。
▲最后,张伯林一行人还拍摄了云阳河边的景象,展现了这座城市的自然和人文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