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认为《水浒传》并没有讲述农民起义,因为梁山好汉中,除了陶宗旺是农民外,其他的107人都不是农民。其实,宋清也是农民,他也做过农活。虽然如此,农民的数量确实很少,只有两个。
其实,农民起义并不意味着起义军的头领必须是农民。梁山的军队大部分都是农民,这就足够了。梁山的108将中,各自的身份各不相同。有的是教书先生,有的是地方小吏,有的是艺人,有的是地方豪强,也有渔民、和尚、猎户、员外、仆人等。但最多的,还是朝廷降将。像关胜、呼延灼、董平、张清以及他们的副将等,原本都是朝廷的将领。 很多人对这些朝廷将领的表现感到失望,因为他们起初是与梁山作对的,甚至在被俘时表现得十分坚定,宁死不降,大义凛然。但最终,他们还是归顺了梁山,落草为寇,一心追随宋江,甚至反过来对抗朝廷。 那么,为什么这些朝廷将领会这样做呢?他们难道是因为贪生怕死、没有骨气吗?其实,原因主要有两个。 首先,宋江主张招安。每当朝廷的将领被俘,宋江总是以诚恳的话语劝解他们,说自己之所以走上这条路,是无奈之举,自己仰慕将军的威名等。虽然这些话可能是场面话,也有可能是真心话,但宋江总能说到这些将领的心里。宋江常说:高太尉那厮,心胸狭窄,忘恩负义,记小过。将军折了许多军马钱粮,他如何不见你罪责……如果将军不嫌山寨微贱,宋江愿意让位与将军,等朝廷招安时,尽忠报国,未为晚矣。 宋江这话主要有两个意思。首先,呼延灼回去后,可能会遭到高俅的责难,尤其如果碰上高俅这样心胸狭隘的人,轻则皮肉之苦,丢官失职,重则可能丢命。最关键的是,如果战败回去,高俅这样的官员不会给你任何好脸色。 后来,高俅征讨梁山时,派出了韩存保等十位节度使。韩存保与呼延灼激战,从陆地到水里,都拼尽全力。最后,韩存保被俘,后来宋江决定放他和党世雄一命。高俅对此非常生气,甚至差点杀了他们。幸好众将出面求情,两人才得以保命,但还是被高俅发落到东京等待审判。可想而知,如果呼延灼战败回去,结果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第二个原因是,宋江提议招安,这让呼延灼更安心。既然最终会招安,说明他们是出于无奈才起义,落草为寇只是暂时的。这也意味着他们不会反抗朝廷,未来还能为朝廷效力。因此,呼延灼不必担心投降意味着永远背离朝廷,他认为自己只是在等待朝廷重新接纳,回归做官而已。然而,说到骨气,梁山好汉中确实也有不少人保持了气节。比如在征讨田虎时,武松、鲁智深、刘唐、李逵、鲍旭、项充、李衮等人被活捉。乔道清命令他们下跪投降,但这些人宁死不跪,坚决不投降,表现出了极大的血性和骨气。 另外,作者的设定也决定了这些朝廷降将的结局。《水浒传》就像一部剧本,作者是编剧,角色如何发展,完全取决于编剧的安排。作者的目的是要将108将聚集在一起,如果强行说这些降将没有骨气,不忠诚,那就有些抬杠了。从人性的角度来看,谁会在知道自己有生还的希望时选择死呢? 如果所有被招安的将领都被杀掉,其他被骗上山的李应、卢俊义等人也都选择自尽,那《水浒传》后来的108将又能怎样呢?又怎会有后来梁山的壮大呢? 更何况,连宋徽宗都没有指责呼延灼、关胜等人不忠,后人更不必为此较真。事实上,徽宗还非常信任呼延灼,征方腊后,便任命他为御营兵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