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专权乱政时期,关东诸侯曾两次起兵讨伐他。第一次讨伐董卓,并非由曹操发起,而是东郡太守桥瑁策动的。《三国志武帝纪》注引《英雄记》记载,桥瑁假借京城三公之名,向各州郡下达文书,控诉董卓的罪恶与暴行,声称无法自救,呼吁各地义兵起兵,解救国家危难。 于是,关东诸侯纷纷响应,联合讨伐董卓。参与第一次讨伐的有十三路诸侯,包括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渤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奋武将军曹操,以及长沙太守孙坚。其中,孙坚是依附于袁术的。 历史上讨伐董卓的诸侯共十三路,《三国演义》中夸张为十八路,是虚构的。在实际战斗中,关东诸侯与董卓交战三次:北路,董卓大败河内太守王匡,几乎消灭其精锐部队;中路,曹操遭董卓手下中郎将徐荣打得全军溃散,差点阵亡,幸亏曹洪献马救了曹操;南路,孙坚先败于徐荣,后击败吕布和胡轸的联军,最终打败董卓部队并进入洛阳。 虽然孙坚在战斗中获得胜利,但从战略角度看,关东联军未能彻底打败董卓。董卓仍安全带着主力、汉献帝及数百万洛阳居民迁往长安。那么,为什么十三路诸侯联合起来,却无法战胜董卓呢?
首先是兵力原因。董卓初入京城时仅有三千兵,但通过兼并何进、袁绍、何苗、曹操、丁原、袁术的军队,控制了京城禁军。后来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时,收拢了十余万军队,可见董卓实际掌控兵力超过十万人。《三国志董卓传》记载:用贾诩策,遂将其众而西,所在收兵,比至长安,众十馀万。 相比之下,十三路诸侯联军兵力有限。曹操在卫兹协助下,从陈留招募五千兵力,其他太守、州牧手下兵力也不会少于五千。即便每路诸侯带五千人,十三路总计约六万五千人,仍少于董卓的军队。兵力不足,是关东诸侯不敢全力讨伐董卓的重要原因。 其次,十三路诸侯缺乏团结。尽管名义上有十三路诸侯,但真正与董卓交战的仅三路:王匡、曹操和孙坚。其他诸侯多心存私利,保存实力,观望不敢轻易出手。曹操曾提醒诸侯,董卓焚宫挟持天子西迁,是天意要其灭亡,机会难得,务必一战。但多数诸侯仍不响应,内部还互相倾轧:刘岱杀桥瑁、袁绍觊觎冀州、王匡杀妹夫,胡母班家族联合曹操反击王匡。各路诸侯私心重,缺乏统一指挥,实际行动有限,对董卓未构成实质威胁。 再次,关东诸侯战斗力不如董卓军队。董卓麾下有两支主力:一是凉州兵,这支部队常年与西北边陲的胡人作战,战斗经验丰富;二是京城禁卫军,即北军五校(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汉朝精锐部队,作战能力极强,不亚于凉州兵。而十三路诸侯兵大多是地方郡县兵,缺少实战经验,装备简陋,临时拼凑,战斗力明显不如董卓军队。 讨伐董卓还有第二次,由代理车骑将军朱儁和徐州刺史陶谦发起。朱儁曾是东汉名将,平定黄巾军功臣之一,本来归董卓,但董卓迁都长安后,朱儁逃至荆州。后来朱儁率军返回洛阳,赶走董卓派驻的河南尹杨懿,并再次向各州郡招兵,企图讨伐董卓。 第二次讨伐的兵力和声势均不如第一次。陶谦派三千精兵,但自己未到,其他州郡也只派少量兵力,很多地方甚至不知此次行动。朱儁手中最多约一万余人,而董卓派出李傕、郭汜数万人迎战。朱儁虽是名将,但其部队临时拼凑、训练不足,战斗力远不如董卓的凉州兵和北军五校,因此第二次讨伐再次失败。 最终,董卓被吕布所杀,李傕与郭汜在贾诩策动下,集结董卓旧部十余万人攻破长安,击败吕布,杀死王允,掌控汉献帝。朱儁被迫放弃兵权,返回长安。这两次讨伐董卓失败的主要原因,归结为兵力不足、诸侯不团结以及关东联军战斗力不如董卓麾下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