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是世界上淡水资源最丰富的湖泊,储存的淡水占全球总淡水量的20%。如此丰富的资源让人不禁好奇,贝加尔湖是否曾是中国的一部分,它的丢失是否与清朝的衰落有关呢?
贝加尔湖位于西伯利亚,是世界最深的湖泊,也是亚欧大陆最大的淡水湖。古时被称为北海,有西伯利亚明珠的美誉。它位于蒙古国以北,距离北京直线约1600公里。由于地理位置偏远,气候寒冷,贝加尔湖周围人迹罕至,只有一些游牧民族在此繁衍生息。这个地区一直是人烟稀少、环境恶劣的地方。 要想了解贝加尔湖是否曾经属于中国,历史背景和现实控制是两个关键因素。 首先,我们需要弄清楚华夷之辨的问题。古代中国究竟指的是中原王朝,还是指整个华夏文化圈呢? 汉族的主要分布在长城以内,也就是内地的十八省,而长城以外的边疆地区自古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区,像匈奴、鲜卑、蒙古族等游牧民族就是生活在这些区域。如果我们从中原王朝是否曾占领贝加尔湖来判断,可以说它可能在某些时期短暂占领过,或者根本没有占领过贝加尔湖。 中原王朝的核心统治区域一般位于长城以内,大多数时候都在长城沿线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袭。只有在盛世时期,才会有更多精力去处理边疆问题。即便如此,通常也只是通过军事手段削弱北方游牧民族的力量,而不是直接占领这些地方,边疆地区大多采取的是羁縻统治方式,换句话说,就是你承认我为老大,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这种方式下,实际的控制力相对较弱。 而北方游牧民族的政权大多是短期臣服,等到中原王朝一衰退,它们便会卷土重来,成为新的威胁。贝加尔湖所在的西伯利亚距离中原非常远,且远离蒙古高原部落的核心区域,是一个边缘地带。由于距离太远,中原王朝几乎无法直接控制贝加尔湖。比如唐朝时期的安北都护府,在漠北的存在时间不到40年,很快就撤回了长城附近。 我们常见的历史地图上,有些地图的疆域会延伸至西伯利亚甚至北冰洋,这显然是夸大了实际的控制范围,这更多的是地图绘制者的想象,而非真实的历史境况。 如果我们从民族大融合的角度来理解北方游牧政权和部落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那么可以说我们曾经拥有过贝加尔湖。不过,这种说法存在很大的争议,因为要问问这些少数民族,尤其是蒙古国,是否认同这种说法。 接下来,我们要看俄罗斯是何时占领贝加尔湖,以及那时的中原王朝是什么状态。 在康熙和雍正时期,通过1689年的《尼布楚条约》、1727年的《布连斯奇条约》和1728年的《恰克图条约》等一系列条约,明确了中俄边界,确认了沙俄对贝加尔湖的主权。但实际上,沙俄对贝加尔湖的控制要比这些条约早得多。 沙皇俄国的扩张始于莫斯科大公国,在西方扩张遭遇失败后,沙俄自1581年左右起开始向东方进军。那时,西伯利亚地区几乎没有强大的政权,只有西伯利亚汗国等少数几个小国,沙俄利用哥萨克人和商人的力量轻松占领了大片土地。1632年,沙俄在雅库茨克建立了一个基地,迅速征服了勒拿河流域的大片地区,并从勒拿河上游向西南侵入贝加尔湖地区。1643年,沙俄成功到达贝加尔湖,随后开始大规模的殖民活动。 布里亚特部是蒙古族的一个古老部落,主要分布在贝加尔湖的外部和西伯利亚的广袤区域。南部是喀尔喀蒙古部落。喀尔喀蒙古的疆域从呼伦贝尔的额尔古纳河延伸到杭爱山,北至贝加尔湖,南抵南蒙古北部,即今天的蒙古国大部分地区。这个时候,布里亚特和喀尔喀蒙古的部分部落还未完全归属清朝。 1636年,漠南蒙古的16个部落以及49个封建主归附清朝,随后漠北的蒙古和青海的厄鲁特蒙古也开始向清朝进贡。到了1638年,喀尔喀蒙古的各个部落分别派使者到盛京(即今天的沈阳),表示臣服并献上贡品,成为清朝的盟友而非直接的统治者。这一时期,清朝对喀尔喀的实际控制并不强,1646年喀尔喀蒙古爆发了反清叛乱,表明清朝的统治并不稳固。 喀尔喀蒙古内部的纷争使其在清朝与沙俄之间摇摆,直到1691年康熙年间的多伦会盟,喀尔喀蒙古才最终完全纳入清朝版图。这个时候,布里亚特部的部分部落已被沙俄完全征服,只有少部分人南下投靠清朝。 清朝之所以未能强硬主张贝加尔湖的主权,首先是因为沙俄已占领该地区已久。其次,路途遥远,兵员调动困难;最重要的是当时清朝国内的局势不允许做出太大的跨境行动。 自1644年清朝入关后,直至1664年才基本统一全国,然而1673年至1681年间爆发了为期8年的三藩之乱,1682至1683年又平定了台湾。清朝的主力军队主要集中在关内,而不是关外。与此同时,准噶尔汗国崛起,成为清朝的头号敌人。准噶尔汗国在沙俄的支持下,一度威胁到北京,成为清朝的重大威胁。为了应对这种威胁,清朝迫切需要与沙俄划定边界,稳定东北和外蒙古的局势,因此贝加尔湖地区并未被优先考虑。这就是为什么说贝加尔湖并不是清朝丢失的原因。如果当时清朝将贝加尔湖控制住,虽然外蒙古已经独立,但贝加尔湖仍然只能是中国的历史遗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