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与张学良领导的东北军进行了几场战斗,并且取得了胜利。这些胜利让张学良对共产党和红军的看法发生了变化,也促使他开始重新评估这支军队。1936年3月4日,张学良在洛川与共产党代表李克农见面,直截了当地提出了三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们红军到底是不是真抗日?张学良认为,如果红军真心抗日,应该直接去东北或华北,那些地方才有日军,而大西北根本没有日军。他质疑红军为何跑到这里来抗日,认为这个问题需要一个清晰的解释。事实上,张学良自己领导的东北军一直致力于回东北抗日,若大西北也有日军,他自然会直接与日军作战,而不必长途跋涉到其他地方。 李克农的回答非常直白。他首先纠正了张学良的误解,解释说红军并非主动来陕北,而是被蒋介石的军事打压逼迫而来。红军原本在江西的根据地发展得很好,但却屡遭蒋介石的围剿。在第五次围剿中,红军被迫撤离江西,开始长征。李克农接着指出,红军的初衷并不是直接来到陕北,而是要与贺龙部队汇合,但因为蒋介石的围堵,不得不改变路线。最终,毛主席在1935年9月才得知陕北的消息,才决定前往与陕北红军会合。所以,红军的长征完全是被迫的,是为了逃避蒋介石的压迫而进行的战略转移。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红军内部是否团结。张学良提到,红军在长征途中发生了张国焘分裂的事件,分裂红军并另立中央,造成了很大的不和。既然红军一直宣称自己是团结的军队,那如何解释这一事件呢?如果红军未来与东北军合作,是否还会有类似的分裂事件发生?张学良显然对此深感担忧。 对此,李克农坦诚回答,张国焘的分裂行为确实给红军带来了很大困扰,但这只是个别人的行为,大多数红军将士依旧忠诚于中央。李克农强调,红军分裂的事件虽然严重,但并不能代表红军整体的精神状态。随着长征的推进,分裂分子遭遇了挫折,最终他们认识到中央北上的决定是正确的。张国焘自己也在南下过程中遇到严重困难,最终不得不带领部队北上,与中央红军重新会合。这一历史事实也证明了李克农当时的说法。第三个问题是关于红军为何要反对蒋介石。张学良认为,作为当时的国家领导人,蒋介石掌握着所有的资源,领导全国抗日似乎理应是他,而红军却公开反对蒋介石,提出反蒋抗日的口号。张学良质疑,红军有能力抗日吗?毕竟蒋介石是唯一拥有足够资源的抗日力量。 李克农回答时,讲述了红军的立场。他表示,红军一直主张建立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任何支持抗日的人都应该联合起来。而蒋介石虽然名义上是抗日的领袖,但他这些年所采取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却把大量的精力放在镇压国内反对力量,放任日军侵占中国领土。李克农强调,为了团结全国的爱国力量,红军必须打出反蒋抗日的旗帜,才能真正激励和联合那些有抗日热情的人。 李克农的回答让张学良沉默了很久。李克农精准、理性地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也让张学良对红军产生了新的理解。这些深入的对话为后来张学良发动西安事变打下了基础。多年后,张学良曾评价李克农是个文武兼备、才思敏捷果敢的人才,并写下诗句,表达了他对李克农的敬佩,尽管他错过了与李克农合作抗日的机会,这成为了他一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