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2月,谭政在东北军区的政治工作会议上做报告。与传统的官话、空话不同,这次会议上,他没有讲什么冠冕堂皇的空泛话语,也没有做出吓人的大话。然而,会议上各个野战军的纵队政委们却都感到心里一阵紧张和不安。为什么会这样呢?
谭政是著名的政工大将,早年进入军队时,他仅仅是一名文书秀才,后来还曾担任过毛主席的秘书。毛主席曾说过,谭政这个名字意味着谈政,这六个字也注定了谭政一生都将致力于政治工作。虽然谭政是一位大将,但他从未亲自指挥过一场战斗。然而,谭政的威望在军中却极高。东北战场的部队编号经历了多次变动,政委也曾更换过多次——从彭真到罗荣桓,再到萧劲光,后来又换成了刘亚楼。然而,有两个职位始终没有变化,那就是司令员和政治部主任。司令员始终是林彪,而政治部主任一直都是谭政。为什么呢?林彪是战神,他的地位无可替代;而谭政作为资深的政工将领,他的地位同样无法动摇。在近百万大军的管理中,纪律的维系至关重要。没有严格的纪律,再强的军队也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有一次,某个野战军的连长与地主的小老婆私通,甚至还枪杀了村长。事件上报到政治部后,谭政迅速处理,命令地方政府为死去的村长举办追悼会,并将那名连长执行枪决。同时,谭政以政治部名义发布通告,明确表示任何破坏纪律、干涉群众的行为都要严惩不贷,情节严重者要开除党籍,犯罪者依法处理。 1948年春,谭政精心组织召开了这次军区政治工作会议,这是一场为了统一思想、加强纪律的会议,恰逢大战前的关键时刻,意义重大。白天开会,晚上看戏,会议氛围既紧张又不失轻松。谭政亲自做政治工作报告,而他将要讲的内容,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并没有像一些领导那样只做空洞的总结和强调,而是结合实际情况,拿出了一系列具体的例子。他掌握了大量的一手资料,报告中直指问题,甚至直接点名批评。报告中提到,第四纵队的三个人打了老百姓,其中还包括一个小孩子;第一纵队的七个人打了车夫;第二纵队和第四纵队还缴了车站执法队员的枪,乱打执法人员;第三纵队的士兵对区政府工作人员发火;第四纵队的士兵甚至在大街上设置障碍,强迫民众拉粪车,甚至吊打偷窃物品的退伍军人,等等。这些事件中,谭政都一一列举,并且详细到时间、地点、人物,让人仿佛亲眼目睹。 当谭政讲到第一纵队的案例时,第一纵队的政委万毅低下了头;讲到第二纵队的案例时,第二纵队的政委吴法宪脸红得像是被火烤过一样;讲到第三纵队的案例时,第三纵队的政委罗舜初,也就是后来与韩先楚搭档的那位,也感到十分羞愧。其他纵队的政委们,像第四纵队的彭嘉庆、第六纵队的赖传珠、第七纵队的吴富善,第八纵队的邱会作、第九纵队的李中权、第十纵队的周赤萍、第十一纵队的陈仁麒、第十二纵队的袁升平等,都低着头,满手是汗,根本不敢抬头。这些人很多都是经验丰富的政工将领,平时对政治教育工作也都十分重视,投入了大量精力。但即便如此,他们的工作依然存在失误,导致了违纪行为的发生,显然这也是他们工作的重大失职。 谭政并没有当众批评这些政委,而是通过这些具体的例子,揭示了问题的严重性。比起批评,这些具体的事例对大家的震撼要大得多。因为这是在大会上当众点名批评,毫不留情。事实上,尽管当时东北战场上敌人处于劣势,我方连续获胜,谭政并没有选择在这个胜利的时刻报喜,而是勇敢地揭露存在的问题。他的这种自信和勇气,实际上是在为未来的胜利铺路,因为任何一支队伍,只有正视并克服自身的缺点,才能变得更加强大,最终取得无往不利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