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赵云、典韦,关羽、马超、张飞,这样的排名在《三国演义》里曾经出现过。可是细细看《三国演义》,你会发现赵云和典韦排在了第二和第三位,关羽和张飞肯定会不服:赵云是我们的四弟,他排哪儿都没问题,但那位被小兵砍死的典韦,连个中郎将都没当过,凭什么排在我们前面?
典韦一生中最高的军职也就是个校尉,三国志里对此有明确记载:在濮阳之战中,典韦奋力作战,曹操因此封他为都尉,后来在其他战斗中屡立战功,最终升为校尉。校尉这个职务比都尉高,但比中郎将低。与典韦并肩的曹操保镖许褚,在征张绣时也升为校尉,然后晋升为武卫中郎将,后来更是成为了武卫将军。
至于为什么典韦能排在三国二十四将的第三,咱先不讨论《三国演义》里典韦、许褚、徐晃三人的武功差不多,今天咱们要聊的是排名第二的赵云。赵云的武力是不是比关羽和张飞还要强?而他在五虎大将中的武力排名到底该排第几?
赵云是刘备集团的常胜将军,百战百胜,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可以说是个战场奇迹。但如果说他打遍三国无敌手,可能并不完全准确——赵云将军是我最尊敬的三国名将之一,但从实事求是的角度来看,赵云最令人敬佩的,并非他的武力,而是他那完美的道德品质:忠勇、仁义、宽厚、沉稳。即使是投降曹魏的历史学家陈寿,也找不到赵云的缺点,只能把气撒在关羽和张飞身上,指责他们刚愎自用、暴戾无恩,甚至连诸葛亮的军事才能也被他贬低了不少。
如果我们从《三国志》放下,回到《三国演义》来看,赵云的功绩在刘备阵营中是显而易见的:长坂坡救阿斗,斩杀曹营名将五十余人,汉中之战让张郃、徐晃都不敢应战,年过七十依旧一战挑落西凉猛将韩德父子五人。说到斩将数量,赵云的排名仅次于第一,几乎无人敢争第一。
赵云斩杀的最有分量的敌将,是从袁绍阵营投降曹操的高览,而且赵云一招就将他挑落马下:
“枪起处,高览翻身落马。视之,乃赵云也。”
赵云单枪挑倒高览后,又与河北四庭柱中的张郃展开激战:
“云纵马挺枪,杀散后队,又来前军独战张邰。邰与云战三十余合,拨马败走。”
一招杀高览,三十回合败张郃,赵云的战斗力可见一斑。但是,这两场战斗也为一些人提供了依据,认为赵云在五虎大将中的排名最多只能排第三:赵云的武力比张郃、高览这些河北四庭柱中的较弱者强,但与关羽、张飞的差距依然存在。
在《三国演义》中,赵云与文丑大战了五六十回合未分胜负,而文丑却被关羽三刀砍退,最终被追上一刀斩杀。根据《三国演义》的描述推算,赵云与关羽年龄差距并不大,因此他们的战斗力差距也应该不大。
从资历来看,曹操、刘备、孙坚、马腾、关羽、张飞、赵云属于同一代,而孙权、曹丕、马超则是下一代。刘备最初时,文无孙乾、糜竺,武无关张赵三将,直到徐庶、诸葛亮的加入,才获得了更多的胜利。而每次胜利的背后,刘备和诸葛亮对三大将的武力排名肯定是心里有数的。因为一般来说,赵云都会排在最前面,张飞在最后,关羽则通常位于第二。很多人以为“压轴”是最后出场,其实“压轴”是倒数第二,最后出场的叫“压台”或“攒底”。
火烧赤壁后,刘备和诸葛亮负责南四郡的军事布置,刘备特意让赵云去桂阳,因为那地方几乎没有能打的将领,而长沙则有老将黄忠。刘备和诸葛亮其实并不敢确保张飞或赵云能够轻易击败黄忠,因此才决定让关羽出征。而在张飞、赵云攻打长沙时,刘备和诸葛亮并未下达军令状。因为大家都知道,军令状在兄弟情面前是没什么用的,关羽守华容道时虽然立了军令状,最后也没有人理会。
关羽是刘备阵营中的头号大将,张飞和赵云都很尊敬他,刘备和诸葛亮心里也清楚。在葭萌关遇到马超的情况下,刘备和诸葛亮商量时说道:
“须是张、赵二将,方可与敌。”“子龙引兵在外未回。翼德已在此,可急遣之。”
为了激励张飞的斗志,诸葛亮又提到关羽:
“今马超侵犯关隘,无人可敌;除非往荆州取关云长来,方可与敌……云长且未必可胜。”
诸葛亮敢说关羽比张飞、赵云更厉害,显然不是无的放矢。张飞气愤是因为他觉得“杀鸡不必用牛刀”,自己完全可以凭丈八蛇矛轻松击败马超,无需关羽出马。
张飞和马超大战了一整夜,最后打成平手,而关羽则想挑战马超。这时候,关羽已经是荆州的实际统领,要是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贸然向马超挑战。
诸葛亮写给关羽的信也很有意思:
“亮闻将军欲与孟起分别高下。以亮度之:孟起虽雄烈过人,亦乃黥布、彭越之徒耳;当与翼德并驱争先,犹未及美髯公之绝伦超群也。今公受任守荆州,不为不重;倘一入川,若荆州有失。罪莫大焉。惟冀明照。”
信中,诸葛亮把张飞和马超与关羽并列,关羽对此深信不疑,而张飞和马超也没有提出异议。这封信肯定经过了刘备的审阅,这就证明了在刘备、诸葛亮、张飞、马超、黄忠、赵云的心中,关羽的“首将”地位已是公认的。
历史与小说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一样的道理,喜欢或尊敬某个三国名将,并不意味着武功最强。赵云作为三国名将,无论在正史还是小说中都有不小的表现。说他不如陈到,是无稽之谈;说他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显得不客观。正史与演义中的一些关键事迹,如关羽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张飞长坂桥断桥喝退曹军,赵云单骑救主和空营计吓退曹军主力,这些事件在史书和演义中都有类似的记载。
所以问题就来了:如果仅以《三国演义》为标准,赵云的武力,能不能排进蜀汉五虎大将前三?如果结合正史和演义来看,关羽、张飞、马超、黄忠、赵云的武力排名是否能客观评价他们的战绩和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