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之后,西方对中国的看法发生了剧烈变化。从之前对中国悠久历史的深信不疑,逐渐转变为对中国古代历史的全面怀疑。尤其是对于夏朝的存在,西方学者普遍认为夏朝只是传说中的朝代,是周朝人虚构的历史。
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夏朝的建立与大禹治水的事迹密切相关,在中国人民心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和特殊意义。因此,自上世纪以来,很多学者和考古学者开始寻求夏朝遗址,想要验证这一历史的真实性。 根据史书记载,夏朝的都城在斟鄩,位于河洛之间。唐代的《括地志》记载,斟鄩遗址位于洛州巩县西南约五十多里。总的来说,文献指出夏朝的都城应该在河洛地区,距离巩县不远。 1959年,著名考古学家徐旭生在这一地区发现了二里头遗址。当时,学界普遍认为二里头遗址可能与商朝的都城相关,徐旭生本人也曾认为二里头是商汤都城的可能性不小。然而,随着1980年代偃师商城的发现,学者们开始倾向于认为二里头遗址可能是夏朝的都城。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考古学家赵海涛指出,二里头遗址的文化年代是公元前1750年,然而夏朝的建立时间大约是公元前2000年左右,两者相差250年。因此,二里头遗址只能是后半夏时期的遗址,那么夏朝的前半夏时期的都城在哪里呢? 根据《穆天子传》中的记载,周穆王在东巡时曾经过黄泽一带,并提到曾参观过夏后启之居。这表明,夏启的居所应该在黄台之丘附近。史书还提到夏启出生于嵩山,但嵩山周围并没有黄池、黄泽和黄台之丘的位置,而位于嵩山东麓的郑州新密则有黄台岗这一地名。北魏时期的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详细描述了黄台岗周边的水系,考古学者认为这些水系与新密的水系相符。学者丁山在《由三代都邑论其民族文化》一文中,也指出黄台之丘很可能就是指赤涧水旁的黄台岗。 更为巧合的是,在新密的新砦遗址周边,也发现了与《水经注》中描述的水系相符的地理特征。新砦遗址位于河南新密市刘砦镇新砦村,总面积约70至100万平方米,是一座有外壕、城墙和内壕三重防御设施的古代城址。遗址中发现的遗物和建筑风格介于河南龙山文化和二里头文化之间,因此被认为是当时王权都城。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现代的碳十四测定技术,考古学家发现新砦遗址的年代从龙山文化晚期到夏代中期,绝对年代为公元前2200年到公元前1750年。公元前2000年时,遗址出现了城墙和护城河等防御设施。公元前1850年到公元前1750年期间,遗址进入了新砦期,这时出现了规模宏大的祭祀遗迹,且大量的东夷文化元素涌入,表明新砦文化在当时的影响力巨大。这些发现表明,新砦遗址很可能是夏启时期的都城。从《穆天子传》的记载来看,新砦遗址应当就是夏启的都城。随着夏启的执政,新砦遗址经历了大规模的建设,包括修筑城墙和护城河。公元前1750年左右,夏朝的都城可能迁往了相距不远的二里头遗址,这个迁都距离与当时的交通能力是相符的。 然而,问题仍然存在。《穆天子传》记载黄台之丘是夏启的居所,但史书记载大禹的都城为禹都阳城,显然这两者是不同的地方。那么大禹的都城到底在哪里呢? 史书中提到,大禹的父亲鲧被封为崇伯。古代嵩山被称为崇高山,因此鲧也被称为崇伯鲧。嵩山位于今天河南登封一带。史书中还提到,大禹出生在嵩山。因此,嵩山一带很有可能是夏朝早期的都城。根据《水经注》的记载,颍水发源于阳城县的少室山,而少室山正是嵩山的西峰。因此,阳城很可能位于嵩山一带,甚至可能就在今天的登封告成镇。 巧合的是,在登封告成镇附近,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个名为王城岗遗址的古代遗址。王城岗遗址共有三座城,其中大城的面积达到35万平方米,是同时期河南龙山文化遗址中最大的一座。大城的建造与青铜铸造技术相关,而且其建筑风格表明它是在小城废弃后建成的。 更重要的是,现代的碳十四测定表明,王城岗遗址的下限为公元前2020年,这与新砦遗址的修筑时间相符。因此,王城岗遗址的小城很可能是鲧的都城,而大城则是大禹的禹都阳城。这符合鲧和大禹的历史背景,也说明在夏启夺位后,夏朝的都城迁到了新砦遗址。 总的来说,夏朝的发源地可能在嵩山脚下,大禹在此修建了阳城,而夏启则将都城迁至新砦遗址。新砦遗址在历经250多年的发展后,夏朝最终迁都二里头遗址。夏朝每次迁都的距离都很近,符合当时的交通能力。 西方学者曾否定夏朝的存在,认为它只是周朝人虚构的历史,但考古学的发现却一次又一次印证了史书的记载。这不仅说明夏朝确实存在,也证明了中国史书的可信度。因此,西方否定夏朝的观点,究竟是学术争议,还是源于偏见和傲慢,值得我们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