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曾经在《蜀相》中称赞诸葛亮“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历史上的诸葛亮确实称得上天下奇才,可惜以他一人的力量难以扛起蜀汉的复兴大业,在诸葛亮治理蜀国的后期,曾经发动了数次北伐战争。
历史上以诸葛亮北伐称之为“六出祁山”,事实上,这个说法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诸葛亮一共发动了七次北伐战争,至于祁山更是只经历了两次战火洗礼而已。
有人说,诸葛亮发动的多次北伐是一场“得不偿失且风险极高”的军事冒险。那么,诸葛亮为何如此执着于北伐大业呢?从战略战术角度剖析,其实,诸葛亮的做法并非一意孤行,而是典型的“以战养战”策略的实践。
公元227年,诸葛亮率大军进驻汉中,准备以汉中为基地开始北伐。在这次出征前,诸葛亮非常不放心远在成都后方的后主刘禅,于是,便写下被后世流传千古的《出师表》,诸葛亮希望他的教诲能够让刘禅能够看清楚现实,担负起皇帝应有的责任。
诸葛亮抵达汉中之后,立刻召集将军谋臣们开展军事会议,在这次军事会议上,魏延就提出了著名的“子午谷奇谋”,长途奔袭夺取长安,可是,诸葛亮认为此举过于凶险而且成功率几乎为零,所以就拒绝了魏延的建议。
虽然诸葛亮直接否决了魏延的计策,但是,却定下了优先攻打天水、南安、安定三郡的计划。公元228年,诸葛亮正式出兵陇右地区,听闻诸葛亮亲自坐镇中军,关西地区的魏军吓得丢盔弃甲,诸葛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一口气拿下了陇右三郡。
第一次北伐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果,然而,魏国的反应非常迅速,面对蜀军咄咄逼人的态势,魏明帝曹叡指示张郃带兵5万迎击诸葛亮,关键时刻,诸葛亮力排众议大胆启用马谡守卫街亭防止魏军从此进入陇右地区。
街亭之战的结果可想而知,马谡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因为街亭的失利而满盘皆输。
第一次北伐是诸葛亮数次北伐中最为顺利且战果最大的一次,此后,再也没有哪一次北伐取得了如此成效,因而说第一次北伐最具有代表性。
那么,诸葛亮在北伐过程中,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对陇右和凉州用兵?原因无非是以下几个观点。
首先,蜀国偏居西部,远离中原政治中心,交通不便,地形闭塞,这些都是限制蜀国向外扩张的外在因素。作为蜀国丞相的诸葛亮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与实力强悍的魏国相比,蜀国实在没有太多优势,巴蜀的地势易守难攻但却不适合主动出击,除了汉中要塞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方向能够与魏国相抗衡。
通过数次北伐来削弱魏国的实力,同时也能将大量魏军吸引到西部这个战略方向来,给远在南方的东吴减缓压力。诸葛亮深知无法一次夺取整个陇右和凉州,既然无法一次达到目的,那么,也要通过多次主动攻击来实现双方在战力上的均势。
第二,以诸葛亮的角度而言,就算蜀国不主动出击,魏国迟早有一天也会进军巴蜀,等到曹魏有充足的实力时,不如自己率先出击尽可能多地拿下双方之间的土地实现战略缓冲,而凉州的位置和地形恰好给诸葛亮提供一个战略屏障。
第三,作为三国中实力最弱的一方,诸葛亮知道巴蜀之地的资源相比于以凉州为首的陇右地区而言还是相差太多,而汉中先后经过张鲁、刘备等人的治理俨然成为了一座横亘在巴蜀和陇右的南北通道,从汉中向北进军非常符合诸葛亮“以战养战”的战略思想。
而凉州作为陇右地区最重要的城市,除了是重要的产马地和粮食基地外,凉州人生性彪悍,长于征战,夺取凉州意味着诸葛亮拥有了另一个优质的兵源地。
第四,凉州由于地理位置偏远且环境恶劣,东汉早期开始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加上该地区塞外民族混居,凉州人形成了独特的生活方式,在诸葛亮看来,收复凉州虽然是最主要的目标,但是,如果长时间无法夺取该地那么就退而求其次,通过多次北伐让凉州地区大乱,从而干扰魏国在该地的统治基础。
不得不说,诸葛亮在战略层面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理解,只是,战略上的任务毕竟是长期的目标,如何通过战术上的“小胜”来促进战略上的“大胜”,诸葛亮也早有考虑。
从诸葛亮第一次北伐的路线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诸葛亮从汉中前出陇右,除了走秦岭的山路外别无他法,而且该地非常不利于粮草辎重的运输,如果诸葛亮能够通过一次、两次主动且深远的进攻直插凉州,这些运输上的难题将迎刃而解。凉州地势平坦并且没有大山可以进行阻隔,所以,诸葛亮从凉州进攻魏国将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次,凉州盛产战马,这一点从董卓乱政时就有明显的体现,其麾下凶猛的凉州骑兵成为了中原各路诸侯的噩梦,东汉末年,凉州和并州盛产优质战马,有了这一得天独厚的资源,诸葛亮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补充并建立起属于蜀汉的骑兵军团。
最后,凉州人善使长枪,民风彪悍,是天生的战士和骑手。诸葛亮麾下的马超、马岱都是骑术一流的将军,尤其是马岱,更是诸葛亮死后蜀汉不得不倚仗的将才。而除了马氏兄弟外,三国时期许多耳熟能详的名将都是凉州人:李傕、郭汜、华雄、鞠义、张绣……
所以,从这些名将的身上也能看得出来凉州地区的民风和战斗天性,这种与生俱来的好战是中原、江南以及巴蜀地区人所望尘莫及的。
诸葛亮的北伐战争虽然失败,无论是在战略还是战术上,他都有成功之处也都有未完成的遗憾,而诸葛亮自始至终没能拿下凉州,所以,导致后勤补给一直都是大问题,而历史上只有一个人成功从汉中出击征服了陇右和凉州,他就是“兵仙”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