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6年,石敬瑭这个被称为“儿皇帝”的人物,将幽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从此在中原王朝埋下了祸根。
30年后,北宋正式建立,然而这个新兴王朝在失去了幽云十六州的情况下,注定成为一个“被阉割”的政权。
之所以这样评价,是因为宋朝失去了关键的北方战略要地,完全暴露在契丹铁蹄的威胁之下,难以享有片刻安宁。
与此同时,辽朝也不愿看到宋朝安稳,因此时常派兵南下骚扰,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朝中官员更是忧心忡忡,战战兢兢。
于是,从宋太祖赵匡胤起,宋朝便始终怀抱着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梦想,只是赵匡胤忙于统一天下,未能如愿,便在壮志未酬时逝世了。
这项艰巨的使命便转交给了宋太宗赵光义,他在完成统一后,便着手筹划北伐计划,决心夺回失地。
赵光义雄心勃勃,梦想将宋朝国土恢复到唐朝末期的规模,幽云十六州无疑是核心,其次还有定难军(党项族控制)和静海军(交趾地区)。
然而,赵光义终其一生,未能完成这三地的收复,尤其是对契丹的战争,成了他难以摆脱的千古耻辱。
979年,赵光义刚消灭了辽朝的附庸北汉,便准备趁契丹不备,出兵攻打幽州。
这是他的第一次北伐,明显准备不足,也严重低估了辽军的实力,结果在高粱河遭遇辽军三路夹击,遭契丹精锐骑兵狠狠打击,惨败,损失超过一万兵力。
史书记载,高粱河之战宋军溃败之惨令人难以置信,赵光义甚至中箭两次,令他惊慌失措,立即弃阵逃亡。
为掩人耳目,他让高琼顶替自己,而自己则坐着驴车狼狈逃离战场。
辽将耶律休哥识破这一诡计,紧追不舍,直追到涿州也未能抓到赵光义。
可见,赵光义逃跑技术高超,然而宋军将士却遭受惨重损失,不仅伤亡惨重,连皇帝的随身宝物和宫人都落入敌手。
这次战败使赵光义颜面尽失,但考虑到宋军刚经历北汉战役,且是首次对辽开战,且对敌军情况了解不足,也算情有可原。
战后,赵光义自我检讨,对朝臣坦言自己年少气盛,实则当时他已40岁,算不上年轻。
此后宋军屡次击退辽军进攻,稍有挽回颜面,但高粱河之战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
982年,辽景宗南下进攻宋朝,宋军准备充分,将辽军击溃,辽景宗不久暴毙,其十岁皇子耶律隆绪继位,由皇后萧绰辅政,即著名的萧太后。
此时,辽朝处于相对虚弱阶段,萧太后直言:“母寡子弱,族属雄强,边防未靖,奈何?”
可见,辽朝也面临内忧外患,赵光义见状大喜,计划再次北伐,以洗刷高粱河战败的耻辱。
然而,这一次赵光义吸取教训,不敢轻敌,决定广结盟友,联系鞑靼、定安、女真、高丽等国或部族。
但这些势力早被辽朝吞并或控制,根本无人理睬赵光义的邀约。
更糟的是,朝堂文臣普遍反对北伐,质疑赵光义能否夺回幽云十六州。
但赵光义自信满满,绕开文官集团,直接与枢密院商议,最终制定北伐大计。
计划动员二十万大军,分三路进攻辽朝,誓要一举收复幽云十六州,彻底解决北方安全隐患。
986年春,赵光义开始行动,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
幽云十六州分为山前七州与山后九州,赵光义派曹彬率东路军进攻山前涿州,实际是虚张声势,目的是牵制辽军主力耶律休哥;西路潘美与中路田重进则负责夺取山后九州,计划之后与东路会师幽州,共同决战辽军。
这个战略借鉴了高粱河战役中孤军深入的惨痛教训,整体可行。
由于突然袭击,辽军措手不及,西路潘美接连攻下寰、朔、应、云四州,中路田重进夺取蔚州,东路曹彬也顺利占领涿州,米信更在新城大败辽军。
消息传到辽廷,震动全国,但萧太后迅速制定反击方案。
萧太后手段高明,虽形单影只,却通过旧相韩德让剥夺宗室兵权,重用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迅速稳定朝局。
宋军进攻幽云十六州后,萧太后亲自率军,带着幼帝耶律隆绪,重点对付曹彬,耶律斜轸则抵挡潘美及杨业。
很快,萧太后抵达南京(今北京),发现曹彬孤军深入但粮草未跟上的致命弱点。
原来赵光义曾叮嘱将领“持重缓行,勿贪小利”,防止孤军粮草断绝,然而曹彬急于立功,携带仅十几天口粮,快速攻占岐沟关、新城、固安及涿州。
曹彬连连奏捷,赵光义反而忧心忡忡,担心粮草集中于雄州,曹彬进军太快,供应难以保障,一旦辽军切断粮道,曹彬军必危殆。
果不其然,萧太后派耶律休哥切断东路军粮道。
粮草耗尽后,曹彬在涿州仅驻扎不到十天,面临撤退抉择:若及时撤回雄州,可保全兵力,但将影响整体战略。
最终曹彬决定撤军,率十万大军快速回撤。
赵光义得知后大怒,责备曹彬“不顾敌军在前而退军待粮”,此言显得不合实际,曹彬若不撤退,恐怕等死于涿州。
接着赵光义命令曹彬停留白沟河,与米信会师,养精蓄锐,等待潘美夺回山后九州后合兵进攻幽州。
曹彬无奈遵命,安营扎寨,并派人运粮,耶律休哥趁机整顿兵力,准备反击。
与此同时,潘美和田重进捷报频传,士气高涨,东路军将士见功劳不及,要求曹彬重新进攻涿州。
粮草部分补给后,曹彬率军再度出击,携带五天口粮,未经赵光义批准,直奔涿州。
虽然实力上占优,但耶律休哥乃辽军战神,率精锐骑兵多次击败宋军。
他采取游击战术,不正面交锋,而是对宋军侧翼突袭、夜间劫营,令宋军疲惫不堪。
曹彬只得命令军队构筑防御阵地,沿途挖壕沟防范偷袭。
耶律休哥的策略成功拖慢宋军行进速度,等待萧太后援军到来。
曹彬抵达涿州时,萧太后已带主力军队驻扎城外五十里。
曹彬占领涿州,但粮草供应依旧紧张。
此时恰逢北方罕见酷暑,水源匮乏,宋军缺水且军粮运送受阻,将士病痛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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