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61年,史思明冷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再给我两年的时间,唐朝就会灭亡,我将统一整个天下。”然而,命运似乎与他作对。很快,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发动政变,弑父夺权,史思明最终输给了自己的儿子,失去了实现大计的机会,无法再争夺中原的霸主地位。
史思明,作为唐朝的名将,素以智勇双全著称,手段比安禄山更加凶狠果断。如果他活得久一点,唐朝或许会在763年左右走向终结,历史的进程也会发生颠覆性的改变,唐朝的144年国祚可能就此止步。
回顾到758年,郭子仪和李光弼奉命东征,与安庆绪在陕州、洛阳展开了惨烈的战斗。史思明看到安庆绪的败局已定,主动向唐朝投降,并被任命为范阳节度使。尽管他表面归顺,内心却早已策马谋划再次起兵,寻找机会为自己争夺一席之地。
唐朝当时内部的虚弱与分裂,史思明看得一清二楚。安庆绪战败后,麾下的兵马不足1300人,而唐军却并未立刻追击敌人。因为唐肃宗忙着迎接唐玄宗的归来,唐朝的战事便暂时停滞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安庆绪并未放弃复兴,他死灰复燃,重新夺回了河北大部分领土,并整合了叛军的力量,兵力一度扩充至十几万。
此时,唐肃宗终于决定再次出征,以宦官鱼朝恩为监军,带领大军进攻河北。唐军号称60万,郭子仪、李光弼、王思礼、仆固怀恩等9位节度使率军出征,一路势如破竹,迅速围攻安庆绪的总部——邺城。
然而,史思明并未奉诏出兵,而是选择观察局势并暗自筹划。他清楚,唐肃宗希望他率骑兵南下夹击叛军后路,但史思明有着自己的一套计划,并未急于响应。他以平叛为由,向朝廷索要粮草补给,扩充兵力,积蓄力量,却始终没有南下的动作。在这一年里,他成功地扩充了13万军队,其中精锐5万,战斗力十分强大。
与此同时,安庆绪的困境越来越深,他派遣丞相阿史那承庆和张忠志(李宝臣)前往范阳寻求史思明的援助。史思明以热情款待为名,将两人诱至宴席,将其抓捕,并收编了他们带来的5000兵马,借此向唐朝索要赏赐。
史思明的这种行径引起了唐肃宗的不满,李光弼则趁机向皇帝进言:“史思明心存二心,他随时可能反叛,请允许我亲自前往范阳消灭他,或者派刺客行动。”唐肃宗也对史思明的首鼠两端心生厌恶,遂派刺客暗中刺杀史思明,却不料这一行动被史思明反杀。双方的关系因此彻底恶化,史思明愤怒地上奏皇帝:“若不杀李光弼,我就亲自带兵去太原,采取行动。”李光弼与史思明可谓是死敌,两人之间积怨颇深。史思明在投降时,李光弼便预感到他迟早会反叛,然而唐肃宗未曾听取他的警告,最终果然应验。
到了759年,唐军围困邺城已久,经过4个月的消耗,军队的士气已经到了极限,防守也开始松懈。史思明趁机与安庆绪达成协议,得到安庆绪承诺让出“大燕”皇帝的宝座后,迅速集结兵马,从范阳南下,连克邯郸、真定,与叛军遥相呼应。
李光弼再次上奏唐肃宗,建议出兵围攻真定,迫使史思明无法轻举妄动,从而使得安庆绪彻底失败。但唐肃宗未能批准他的请求,而鱼朝恩也在背后设下种种障碍,使得李光弼无奈只能袖手旁观。唐军缺乏统一指挥,士兵之间各自为战,而史思明则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机会,指挥部队袭击唐军的粮道,频繁骚扰其后方。两个月后,唐军的士气急剧下降,史思明便主动与郭子仪等人联系,约定决战时机。
此时,唐军号称60万,列阵邺城北面,而史思明以田承嗣为先锋,亲自率领5万骑兵发起猛攻。李光弼、王思礼、许叔冀、鲁炅等唐军将领分路进攻,但遭遇了叛军猛烈的反击,唐军的先锋将领李嗣业在战场上阵亡。李嗣业的死亡使得唐军阵脚大乱,史思明则巧妙地指挥契丹骑兵绕至唐军后方,前后夹击,导致唐军阵线迅速崩溃,王思礼所部率先溃败。
此时,郭子仪赶来支援,但在还未整队时便遭遇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唐军士兵丢盔弃甲,四散逃窜,整个军队迅速崩溃。邺城之战,史思明利用了唐朝和安庆绪之间的内斗,坐享渔翁之利。60万唐军顷刻溃散,河北再度沦陷,史思明顺势攻占了洛阳。
李光弼随后退守河阳,并成功击退了史思明的进攻。但唐肃宗再次强令李光弼出关追击,结果在追击途中中了史思明的埋伏,李光弼的部队因此元气大伤。史思明趁机迅速杀入陕州,形势变得异常危险。此时,潼关的防线已经变得虚弱无力,关中的兵力几乎空虚,而吐蕃又有入侵之意,唐朝的局势岌岌可危。
随着唐军主力的覆灭,安庆绪被处死,史思明顺利登上了皇位,并完全掌握了主动权。按照当时的局势推测,史思明很有可能很快攻入长安,彻底摧毁唐朝的政权。然而命运对他不公,他却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史思明虽然并不喜爱自己的儿子史朝义,却曾想立史朝清为继承人。史朝义深感危机,提前发动政变,弑父称帝。史思明临终时曾对儿子说道:“你不必急于行动,等我活着,我会帮你解决一切。若是你现在杀了我,内部必定混乱,你就无法轻松夺取天下。”然而史朝义并未听从父亲的建议,最终史思明被杀,史朝义虽然登上了帝位,但由于缺乏威望,叛军内部再次陷入混战。这为唐军争取到了重整旗鼓的时间,最终在两年后,史朝义败于李怀仙,被迫自缢,安史之乱也随之宣告结束。
《剑桥中国隋唐史》评价道:“史思明比安禄山更为强大,如果不是死于自己儿子的手中,他极有可能会在历史上最终摧毁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