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三国演义》小说影响,刘备与诸葛亮的深厚关系成为后世津津乐道的故事。这个“仁君忠臣”的典范,被无数人熟知并推崇。但在正史中,诸葛亮的崛起并不像小说中所描绘的那样一帆风顺。在他出山后,并没有立即被重用,直到赤壁之战后两年,刘备才正式授予诸葛亮官职。直到刘备称帝时,诸葛亮才真正成为蜀汉的二号人物,甚至在刘备进位汉中王时,诸葛亮在百官劝进表中也仅排在第五位。
《三国志·先主传》中的这份百官劝进表,列出了包括马超、许靖、庞羲、射援和诸葛亮在内的众多官员,按照他们在蜀汉中的地位、功绩和名声进行排序。由此可见,诸葛亮虽然身居高位,但在当时并非刘备身边的第二号人物。他的地位虽然显赫,却并非最为突出。
或许有人会疑问:诸葛亮不是刘备最重视的谋士吗?实际上,刘备最信任的谋士是法正。根据《三国志·法正传》记载,刘备在夷陵之战失利后,诸葛亮曾感叹:“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从诸葛亮的话中可以看出,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在刘备心中的地位不如法正。
此外,裴松之在《三国志》中的注释还提到一个故事:汉中之战时,刘备因愤怒而亲自督战,竟然走到阵前。由于气愤,没有其他大臣敢于劝阻他。此时,法正勇敢地走到刘备身边,与他并肩站立。刘备无奈,只好退回后方。这一细节充分体现了刘备对法正的高度信任。
尽管法正在百官劝进表中也有一席之地,但由于资历尚浅,他排在了诸葛亮之后。令人深思的是,百官中前五名高官中,有三位与法正有着紧密关系。马超和射援,都是扶风人,而法正与孟达同样来自扶风。古人讲究“乡党情谊”,因此可以看出,这几位官员显然属于同一阵营。此外,彭羕和李恢等人也是法正的好友。
再看许靖,他看似中立,实际上与法正关系密切。许靖曾在东汉末年享有盛名,堪称学界“明星”,并与许劭一同举办过“月旦评”这一评议人物的活动。曹操之所以能崭露头角,也多亏了许劭的推荐。为了躲避战乱,许靖来到蜀地,成为刘璋的座上宾。刘备入蜀时,许靖曾打算投降敌人,但法正劝说刘备效仿燕昭王“千金买马骨”,以重用许靖为名,吸引了大量人才。这使得许靖对法正心怀感激。
这些事例表明,在汉中之战和成都之战两场关键战役中,法正领导的扶风小团体为刘备立下了赫赫战功。这个小团体属于东州士族集团,得到刘备的重要支持。相比之下,诸葛亮代表的荆州士族集团,在这些关键战役中并未发挥出太大作用。诸葛亮虽然是刘备的军师,但当时主要负责粮草和内政事务。
综上所述,诸葛亮在百官劝进表中屈居第五,实际上反映了当时荆州士族集团在刘备政权中的相对尴尬处境。刘备还有一层深意,即希望通过这一安排吸引更多新人归附,给予他们丰厚的利益。除了一些老臣,刘备最信任的就是荆州士族。毕竟,这些人从刘备的微末时期就一直跟随他,而东州士族集团则是在刘备给予高位后,主要是为了拉拢他们,除法正外,许靖、马超、庞羲等人多为虚职,实际权力有限。
以马超为例,尽管他在劝进表中排名第一,但刘备从未赋予他兵权。在蜀国的关键战役中,马超除了在下辨一战中短暂登场,便再也没有太大的表现。可以说,法正去世后,东州士族集团的地位逐渐下降。临终时,刘备明确表示,由诸葛亮来主导蜀汉的未来,这实际上也是确认了荆州士族集团在未来蜀汉政权中的主导地位。
虽然诸葛亮在当时受了一些委屈,但与他日后的辉煌相比,这些早期的困境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