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齐王朱榑是朱元璋的第七个儿子,由郭宁妃所生。洪武三年被封为齐王。洪武十五年就藩青州府。
齐王富有武略,多次率兵出征边塞。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命齐王率领护卫以及山东的徐州、邳州诸地军队随同燕王一起北征。洪武二十四年,再次率护卫军兵出征蒙古,北出开平。当时朱元璋派傅友德调发山东都司各卫军北征,令齐王遇到敌人可以自行作战,不用管大部队。可见朱元璋对齐王的能力非常信任的。每次凯旋归来,齐王都不争功,显得很有风度。有勇有谋又谦虚有风度,从这个角度看,他是非常贤能又有出息的藩王。当然这只是他的一面。
朱元璋本人残暴异常,连带着他的儿子、孙子也都受到这种性格的影响,像晋王、齐王都是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在朱元璋面前齐王表现得很有风度,但是在其藩地青州府,他却是残暴异常。对下人、对百姓都是如此。史书上称:齐王“性凶暴,多行不法”。虐待下人,残暴百姓都是常见的事。
朱元璋去世后,建文帝即位,首先便实行削藩政策。齐王便是最早被朱允炆拿来示范的几个藩王之一。废为庶人,幽禁于南京,这是朱允炆对他的处置。其实相对其他的藩王,有的自焚而死,有的被发往边远的烟瘴之地,齐王算是结果比较好的。而齐王之被囚禁于南京,其实也与他的武略过人有密切关系。朱允炆一方面担心齐王与燕王成为掎角之势,相互应援,会让建文政权陷入危险之中;另一方面,如果将其发配到地方,他会不会利用其皇子的身份招集军队,利用其谋略起兵。朱允炆想来想去,还是将其放到眼皮底下认真看守才好。这样他也没机会作乱。
靖难之役后,朱棣攻入南京城。他非常在意齐王,便派兵去守护他,免出意外。当他被燕兵找到时,恐惧非常,以为要被燕王兵杀死,于是伏地痛哭。等知道是燕王兵时,才喜极而泣。朱棣对他还算不错,仍然封他为齐王,回到自己的藩地青州。
不得不说,建文帝对齐王的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可能是受到朱棣夺取皇位的刺激,也可能是觉得自己虽然贵为齐王,但安全却随时不保,于是等重新回到青州后,痛定思痛,开始扩充军队,训练士卒,储备各种军事物资。他已经有了谋反的念头。朱棣得知后,将其召进京城,告诉他不要忘记当年患难时的解救之情。这其实有点威胁的意味。但是齐王仍然不听,返回青州,我行我素。
他招募各种刺客、异人,在府中对朱棣进行诅咒。后来直接用护卫兵守备青州城,剥夺了朝廷卫所军队的职权,实际上控制了青州城。他进一步加固城墙,修筑一些苑墙,禁止地方官上城墙夜巡。青州官员李拱、曾名深想要向朱棣告密,但是却被齐王抓住,被拘禁了起来。青州城实际上成了他的私人国度。
永乐三年,朱棣再次写信劝齐王改过。当时周王被众臣弹劾,恐惧之下,上书谢罪。朱棣觉得这是对藩王很好的示范,于是将其悔过书寄送给了齐王。可是齐王不是周王。
永乐四年,齐王来南京朝见朱棣。朝中众大臣纷纷弹劾齐王的罪过。而齐王则厉声回应:“你们这些奸臣喋喋不休,又要效仿建文时废除各藩王吗?应该将你们都诛杀。”朱棣听到他的话后,心中极为愤怒。这时朱棣已经是皇帝,而不再是藩王,立场已然不同,不再会与齐王是同一战线。于是朱棣便将齐王留在京城,削除官属、护卫,诛杀指挥柴直等。将其所囚禁的官员尽数释放,制造的违禁物品悉数没收。
齐王被软禁在京城的府邸中,不得自由,心中愈加愤怒。当年八月,又将其子召到京城,两人一同废为庶人。
宣德三年,福建有男子楼濂诡称七府小齐王,发动叛乱,不久被平定。楼濂被押送至京,与数百人一起都被诛杀。而齐王及其三个儿子也在同时意外暴毙。应该宣宗朱瞻基觉得此事可能与齐王有关系,或者齐王活着容易引起一些混乱,便秘密处死了他。
从齐王的这一生来看,建文帝推行削藩政策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朱棣执政时齐王尚且不惮于谋反,何况是朱允炆执政时。朱元璋刻意培养子孙的军事能力,但这也容易造成很大弊端。一方面后代杀伐之气太重,容易变得残暴;一方面有能力对中央王朝造成威胁,同时也易于促使他们对中央权力的觊觎。明初发生的很多混乱其实都与藩王有关,也同时都与朱元璋对后代的教育不当有关。
参考文献:《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