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为了更好还原地理感,本文采取现代地名,括号内为古地名。
建兴六年,诸葛亮北伐魏国,依旧采取声东击西的常用计策:遣赵云、邓芝在陕西汉中(箕谷)牵制敌军,自己则代领数万人马真实进攻甘肃祁山。一切计划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中,除了一个变数:先锋马谡。
魏明帝安排大将张郃在甘肃省秦安东北部(古称街亭)抵挡拦截蜀军,而两军相遇之际,马谡却临时改变作战计划:放弃水源,屯兵南山。
张郃观察地形以后,发现断绝水源就可以克敌制胜,果不其然,最终马谡惨败,诸葛亮的整体部署变得相当被动。
上面这段来源于《三国志》与《资治通鉴》的记载。
后世认为,马谡主动走入绝境是他兵败的最大原因,虽然,山地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是多用来侦察和退守。
那么,历史的战役中身处绝境就真的无法胜利吗?不尽然。
汉二年,大将军韩信带着少量人马逡巡在山西省平定县西部(太行山井陉道西口),准备寻找机会进攻赵国。
想要进攻赵国,必须翻越太行山,跨过太行只有通过山道,山道幽深狭窄,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绝壁,举目望去,如同深井,井陉道由此而来。
这条古道,对于汉军来说是入赵国最快速有效的途径,对于赵国,则是命脉。所以赵军也不含糊,几乎举全国兵力在通道另一端等着收网。
现在梳理两方力量对比:
赵军号称二十万大军,而汉军不过一万余人。因为山道狭窄且唯一,韩信再也不可能采取例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声东击西的战术,只能硬打,因此悬殊是存在的。
这场战役被人称作“背水一战”,后来“背水一战”专门用来形容处在绝境。
那么韩信是怎么赢的呢?一共三点:
1.由于退无可退,要么赢,要么死,汉军人人拼尽全力。
2.赵军低估韩信能力,狂妄自大。
3.韩信虽然把自己带进绝境,却也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他令张耳联系到昔日旧部,成功获取敌人情报,同时,故意散播汉军的错误信息。古籍记载:韩信人马只有千人,士兵面有饥色,马匹都不成队伍。这就是迷惑人的消息。
《琅琊榜2》在最后大决战时有这么一幕:萧平旌隐居以后,长林军也解散了,破知小侯爷的阴谋以后,平旌决定救国。但是难题摆在面前:对方紧闭城门,里面的消息不知道,但是勤王又迫在眉睫。于是,萧平旌和荀飞盏穿上夜行衣,潜进城中,秘密行事。
都是暗中打入敌人内部,防不胜防,这二者异曲同工。
类似绝地反击的例子还有一个:项羽破釜沉舟。
秦末大决战的时候,章邯代领的正规军起初获得过不小的胜利:先杀掉项梁,挫伤楚国,又将赵6国死死困在巨鹿。
赵国向自己的盟友发送多次求救信,可是无奈,这些人屯居在山头上紧张地观察局势,却没有一个敢贸然行事。就连楚王派出来的援将,也只能在河边安营扎寨耗了40天。
这时,暴脾气项羽来了,只有三万人。
下令,破釜沉舟,渡河决战。
敌军足足有20万,还是正规军,力量对比不用解释。没了退路,进了虎口,可谓又是一绝境。
而结局呢?
项羽大胜,秦军归降。又如何解释?
1.因为没有退路了,所以楚军人人拼尽全力,与上面说的背水一战相似。
2.也是最为关键的,项羽在渡河之前已经派人多次暗中探查,发现了秦军最为薄弱的缓解,过河以后,一帮人照着秦兵甬道玩命攻击。
纵观以上三个例子,不难发现其中的不同之处:
无论是项羽也好,韩信也罢,他们都是主动进入绝地。就是因为“主动”,绝地都不是绝地,而一个幌子,一个计策。试想谁会主动送死呢?所以,背水一战,暗藏着对如何攻破赵军人墙技巧的掌握,破釜沉舟,也不过是为了激励将士。其实啊,这些人早就知道要怎么打了,都是小机灵鬼。
再看马谡,当时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是置之死地,有这个觉悟是在发现水源被断以后……
再者,因为主动进入绝地,韩信与项羽也部署了其他部分:背水,是为了避免敌人成环状围困;同时,间谍战心理战都没少玩。
再看马谡,占领南山后当然也有部署,但都是依托在高地这个有利地形基础的,换言之,马谡准备了一套“居高临下”的计谋,可是对方不在一个频道上。
诸葛亮:还不认错!
马谡:张郃不按套路出牌,我也很绝望啊!
诸葛亮:是你自己拿错牌了!笨蛋!
马谡卒。
本文参考资料:
《史记》《资治通鉴》《三国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