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李白在诗中写道:“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战国时期名将赵括自小便阅尽兵书,但其只是纸上谈兵,并未真正感受过战场,在长平之战中,他第一次代替廉颇率兵打仗,但敌方稍有变动他便不知如何布阵,最后战败,被秦军杀死。
“甲骑具装:甲,人铠也;具装,马铠也。” 甲骑具装即人甲和马甲的合称,是古代重装骑兵的防护装具。唐朝以后,甲具重骑兵因为机动性较差而逐渐被不披甲的轻骑兵所取代,欧洲西部则是在15世纪出现板甲具装,同时期的中亚、中东也发展出各具特色的甲骑具装,在奥斯曼帝国、萨法维王朝和莫卧儿帝国被大量装备。
17世纪后,由于军事战术的进步还有火器的普及,甲具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中国具装甲骑的重装枪骑兵出现在南北朝对峙时期,这种重骑兵的特点是给自己的战马披挂防御力惊人的铁铠,骑兵自身也使用尺寸夸张的马槊,除防御铁铠外,还在战马上披挂特殊条纹涂装,以此来增加战马的威慑力,而鲜卑的虎斑具装,正是这种涂装骑兵。
甲骑具装的流行和他有效的冲击战术分不开,战场上由于战马的稀少,具装甲骑的数量在军队中的比重较低,但一场战役的胜负,往往取决于这些甲厚枪利的战争机器之间的对决。此时步兵的军事地位已经大大弱化,南北朝的作战体系已经和西欧的精锐重骑战术相仿佛。
无论南方还是北方,不管战马是否充足,环境是否适合,都愈发推崇这种直接的骑兵重型化战术,此时的东亚地区,还没有完全依靠骑兵冲阵作为主要战术。不过这一时期的重骑兵配置明显有点走偏。从西汉开始,军队就列装铁质札甲,将领则标配鱼鳞甲,到三国时期,出现防护力更高的“筒袖铠”。
此后骑兵的发展思路就在堆砌防护力上越走越远,除骑手本人会佩戴加挂“股铠”、“披膊”的骑兵两当铠外,战马都会披上防护力惊人的具装马铠。根据考古发现,南北朝的一件制式装备的完整的铁制具状马铠,重量在10到50公斤之间。一些特殊马铠重量甚至能突破100公斤,因此一名具装甲骑骑兵人马铠甲最轻也有67公斤,重的甚至能超过130公斤。
除铠甲外,南北朝时期的常用武器——马槊,也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演化,即“更粗、更重、更长”。以北魏道武帝时期的拓跋虔为例,他为自己专门打造的“桓王槊”,重量让人咋舌,插入土中后需要数人合力才能拔出,而拓跋虔在作战时,若要使用这个武器,也得舍弃骑弓才行。
南朝梁的名将羊侃使用的马槊更是长度逼近6米,直径超过10厘米,一般人还真用不了这样的武器,当然这些特制的马槊也不是具装甲骑的标配,不过他们使用的制式马槊,在长度和重量上,肯定也超过原有的标准,几乎达到士兵和战马的体能极限。
这种重型化的骑兵,注定他们只有单一的作战方式,即冲锋。但这种堪称“钢铁怪物“的冲锋,效果十分明显,那些士气低迷、装备简陋的轻装步兵根本经不起一次冲撞,因此,虽然具装甲骑的数量不多,却能成为南北双方战斗的胜负手。
从重装骑兵的防御和冲击两方面考虑,更重的具装马铠肯定是优先选择。但更重的具装马铠意味着更高成本,同时还要考虑战马的承受能力,因此并非所有的马铠都是铁质的。重量轻盈,价格低廉但同样具备防护效果的皮质,甚至是布质马铠,成为军队最佳选择,而这种非铁制具装,最典型的就是被称为“猴版“具装的鲜卑虎斑具装。
《宋书·武帝纪》记载鲜卑虎斑具装的首次出场:“(刘裕)使宁朔将军索邈领鲜卑具装虎班突骑千余匹,皆被练五色,自淮北至于新亭。”这场所谓的新亭防御战,是刘裕与卢循军在石头城之战外的一场次级战斗,而这上千具装虎斑,则是由刘裕在攻灭南燕之后收拢的降军组成。
“猴版”具装相比原版更加廉价、轻便,但这是牺牲防御力换来的。因此,这种具装在战术上不能像原来一样直接冲锋,他们往往会采用远程投射袭扰和杀伤敌人的战术,在凭借自身的机动灵活配合大部队发起冲锋。而为增加“猴版”具装冲锋的威慑力,人们就给他涂上虎纹,这便是虎斑具装的由来。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曾经叱咤一时的具装甲骑和鲜卑虎斑具装,在南北朝后期重装步兵重返战场后逐渐失去往日的支配地位,最终被淘汰。未来随着人类科技的进步,热兵器逐渐取代冷兵器,过去赫赫一时的装备最终都成为了博物馆中的陈列品。
参考材料:
《宋史》
《宋书武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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