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晚期的徐渭,字文长,号青藤老人。是一位多才多艺的画家,也精通文墨,知晓兵法,善于出谋划策,是个天才型的全能人才。后人认识此人,从他的遗作《畸谱》开始,《畸谱》是徐渭的自传,书名就是他人生际遇的写照,畸形的社会,畸形的人,本质上是一脉相承的。
徐渭一生坎坷,满腹经纶而无用武之地,他结过三次婚,也离过三次婚,最后孤独终老于穷街陋巷之中,与一条流浪狗为伴,直到去世,床上居然连一条被子都没有。虽然生活如此凄惨,但是他留下的那些诗词书画,却足堪后人玩味了。
我们可以从他的诗词绘画中感悟他的生活,不由不被他的杰出才情打动了,以致郑板桥、齐白石等书画名家,纷纷投入他的门下,甚至写诗表达出欲作徐家看门狗的惊世骇俗的感慨,引世人侧目,由此可见徐渭作品对他们的影响,不可谓不深矣,徐渭何幸,有此知己。
文人牢骚困苦者,多借助于诗词歌赋这些文学表达的手法,抒发心中郁情,聊以自慰而已。但是像徐渭这样走火入魔到自残、杀妻地步的文人,洵属罕见了。袁宏道在他的《徐文长传》中一语道破天机:先生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古今文人,牢骚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
那么事实的真相,真是像袁宏道所说的,徐渭是因为命运“数奇不已”而引发狂疾的吗?
小编仔细分析,认为徐渭走上这条道路,与命运无关,与天性有关。当时的明朝已是摇摇欲坠,君暗臣庸,阉党执政,祸乱朝纲,盗贼四起,民不聊生。留给文人出人头地的机会不是很多,因为畸形的社会现实,文人怀才不遇是普遍想象,岂独徐渭一人邪?为何不见其他文人如徐渭这般牢骚困苦呢?由此可见,徐渭的狂疾,还是天性使然。文人既有攀附权贵者,也有洁身自好者,既有吟风弄月的,也有横眉冷对的,既有拉帮结派的,也有特立独行的,岂能一概而论呢?
一言以蔽之,并非所有文人都像徐渭这样放任自然的,像徐渭这样放任自然的文人,才是有真性情,有真知灼见之人,因为他的意见与俗世不容,言行与俗世格格不入,受到了误解、排挤和打压,时间一久,就落下了狂疾。
小编仔细观察徐渭的所作所为,发现这是一个自觉保留本真色彩的人,也是永远无法与社会同化的自然人,他的精神思想,来源于魏晋时期文人的那种苍茫心境。他的狂疾也因此而来,非独生活困顿。生活困顿只是一种催化剂罢了,即便生活地很好,早晚也会引发狂疾,除非这个社会能向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徐渭的一生多灾多难,却也有过一段辉煌期,那就是在浙江巡抚胡宗宪手下当差的那段日子,他的才华居然得到了胡宗宪的赏识,得到了重用。《明史》中有记载:渭知兵,好奇计,宗宪擒徐海,诱正直,皆预其谋。藉宗宪势,颇横。乃宗宪下狱,渭惧祸,遂发狂,引巨锥珺耳,深数寸,又以椎碎肾囊,皆不死。已,又击杀继妻,论死系狱,里人张元忭力救得免。
从中可以看到,徐渭也有过一次短暂的施展才华和抱负的机会,而且还在胡宗宪的撮合下,娶了继妻张氏,那张氏出身不错,容貌姣好。只可惜好景不长,胡宗宪被政敌构陷入狱,徐渭怕受到连累,于是发狂了。
但是徐渭一开始应该是“佯狂”,而不是真狂,“佯狂”以掩人耳目,躲避灾难,后来变成了真狂,于是自残,杀妻,无所不用其极,整个一个精神病患者发作的征兆和表现,令人触目惊心了。
从“藉宗宪势,颇横”这句话来看,徐渭也是狗仗人势,绝非善类,只是不同于没文化的恶霸,而是文人固有的清高傲世,看不起人而已。
纵观徐渭一生,天才纵横,但“数奇不已”,命运总是不好,婚姻总是不顺。他第一任妻子潘氏虽然贤惠,但是短命,生完女儿后就撒手人寰了。
第二任妻子胡氏较为强势,搞不好婆媳关系,两人维持不了多久,和平分手,没有伤害彼此,也算一种幸运了。
第三任妻子张氏美丽,贤惠,出身较好,却被徐渭怀疑与下人私通,就把她杀了,最后徐渭以误杀罪,判了七年有期徒刑。出狱后,狂疾愈发严重,不久后,就病死了。
小编以为,徐渭的狂疾,是为生活所迫,更是性格使然,天性使然。什么样的性格就造成什么样的命运,魏晋文人的前车之鉴,可惜徐渭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