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道德篇（四百一十九）：处世不必邀功，大公俱是功；与人不求感德，无怨便是德。

民国十一年六月三日，由蔡元培领衔名流两百余人，致电广州庙堂之上，,吁请南军停止北上。与此同时，也要求北洋军阀名义上的掌舵人徐世昌应同时下野，这就是著名的“江电”。不可否认，蔡元培反对西南诸公挥师北上，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当时南孙与奉张、皖段往来，搞“反直三角同盟”,试图联合奉、皖两大军阀，打倒直系军阀。而当时的普罗大众，又非常憎恶奉系军阀、皖系军阀，佐袒直系军阀，特别是直系军阀的图腾式的扛纛大将吴佩孚，被誉为“玉帅”、“模范”,人们总认为这位吴秀才比“张胡子”和“荆生将军”徐树铮要好，希望由吴佩孚出来解决时局问题，实现南北和平。

无疑，蔡元培之考量也是与此一致的，这位大师也就因此掺和进了军阀之间的勾当。当时，第一次直奉战争结束，奉系军阀张作霖兵败退至关外，直系军阀曹锟、吴佩孚执掌中枢。曹、吴在打败张作霖后，即提出恢复请前总统黎元洪复职的主张。这本是吴佩孚的一石二鸟之计，借此用左手赶走现任徐世昌，用右手取消的南方护法门庭，捧出黎元洪作过渡，然后选举曹锟为“名正言顺”的大总统，建立一座由直系军阀控制的庙堂。吴佩孚的主张一出，各省直系军阀即纷纷表示赞成，风气也颇为不错。

直系军阀新秀孙传芳首先通电，请南北两统同时退位。此后，天下上即响起请孙、徐同时下野的呼声。不过南方庙堂的笔杆子迅速反击，“问蔡老先生”和“被坏人利用的好人”两篇专论，一针见血地指出，吴佩孚之拥戴黎元洪无非是“借他作个摆设，来行他什么‘巩固北洋正统’的大计划，预备作袁之第二罢了”。因此，认为蔡元培是被吴佩孚等人利用了，紧接着章太炎与张继分别致电蔡元培，对蔡领衔发表的“江电”进行驳斥，对于章太炎、张继两人的这种严厉指责，蔡元培感到难以接受。

他复电章、张两人，对他们的非难有所解释，笔杆子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打响，然而一代玉帅吴佩孚却成为真正的赢家，不仅力扶“老帅”曹锟登上北洋的头把交椅，而且急流勇退，驻节洛阳练兵，麾下拥有甲士数十万，在洛阳打个喷嚏，京畿都要下雨。其实蔡元培之改良之志，断然未曾看清吴佩孚绝非二流的草头王，也不是完全的鼎新者，这位北洋草头王中一流的大军阀，局限在于军不成阀，何以称尊的禁锢，说白了这位秀才军阀也是一位强人武夫，对于文人那一套笔墨官司，更在乎庙堂之上的鸡零狗碎。

参考资料：《菜根谭》、《北洋军阀史》、《史海钩沉》、《蔡元培与章太炎等人的一场笔墨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