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乐,不思蜀
后主刘禅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昏庸无能,被世人称为扶不起的阿斗。
景耀六年(263年),邓艾偷渡阴平,兵临成都城下。刘禅手握三万守军,成都周边尚有七万蜀军主力,面对二万魏军竟打开成都城门投降,成了亡国之君。
真的是刘禅畏敌如虎、贪生怕死么?其实,原因绝非如此简单。
整体国力蜀国处于绝对劣势
263年8月,十八万魏军分三路南下伐蜀,邓艾的三万多人出狄道向甘松、沓中直接进攻姜维;诸葛绪三万人马自祁山向武街、阴平之桥头切断姜维后路;钟会率主力十余万人分别从斜谷、骆谷、子午谷进军汉中。
这招实则是釜底抽薪,试图从根本上扫平蜀国。名将邓艾对姜维知根知底,以六万人马足以牵制姜维大军,钟会主力攻破汉中后将直接面对成都平原,蜀国再无险可守。
后续的进程却完全相反。姜维使用金蝉脱壳之计顺利摆脱六万魏军的纠缠,钟会的主力却被蜀国乐城守将王含的五千兵马粉碎。
魏蜀两国实力的差距在随后双方的军事调整中暴露出来。姜维主力退守剑阁,面对钟会主力压境完全不能动弹。邓艾三万人马成功偷渡阴平,蜀国后方竟无兵把守,神兵天降,直抵成都城下。
倘若蜀国派出偏师驻防阴平,依靠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邓艾的计谋必定破产。然而,蜀国已无兵可用,成都之兵关乎到后主安危,不得调遣。蜀国面对魏国整体国力完全处于劣势。
奸臣当道,昏君无能
蜀国后主昏庸,奸臣当道,朝堂早已弥漫亡国之气。
刘备留给阿斗的遗产还是丰厚的。诸葛亮不世之材,在世时对曹魏始终保持进攻态势,死后又有蒋琬、费祎和董允辅政,他们遵行诸葛亮的既定方针,使蜀汉维持着比较稳定的局面。武有姜维,九伐中原,胜多败少,延续了蜀汉的国运。
刘禅没有先主刘备那般亲贤远佞,却反其道而行之,重用宦官黄皓。黄皓善于阿谀献媚,处心积虑往上爬。尚书令董允在世时尚能直言力谏刘禅,多次责备黄皓,终其一生,黄皓的官位一直不过黄门丞。
董允去世后,黄皓被压抑的本性完全释放,利用刘禅的信任把持朝政,离间刘禅刘永父子关系,更是处处与姜维作对。魏国攻蜀前,姜维曾上书刘禅调兵遣将以作准备,但黄皓崇信鬼神巫术,告诉刘禅敌人不会来,导致阴平一线无兵布防。
姜维见黄皓在朝中枝连叶附,恐其对自己不利,被迫请求到沓中屯田,不敢回成都,造成成都空虚。
黄皓的恶行离不开刘禅的宠信,黄皓正是利用刘禅的昏庸无能,才如此无作非为。
谯周的卖国行为
刘禅在战与降之间是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的。
多官议曰:“兵微将寡,难以迎敌;不如早弃成都,奔南中七郡。其地险峻,可以自守,就借蛮兵,再来克复未迟。”后主未决,退入宫中。
这时,光禄大夫谯周站了出来,抛出了他的投降论:不如降魏,魏必裂土以封陛下,则上能自守宗庙,下可以保安黎民。愿陛下思之。
这也是其被后人诟病为卖国贼的原因。当时,后主第五子北地王刘谌厉声骂周曰:“偷生腐儒,岂可妄议社稷大事!自古安有降天子哉!”
后主不听,令谯周作降书,遣私署侍中张绍、驸马都尉邓良同谯周赍玉玺至雒城请降,蜀国灭亡。
这是钟会、邓艾、姜维三人都未料到的。当时成都守军三万,足以抵挡邓艾的二万疲劳之师,姜维尚有七万之众,十万人马里应外合足以歼灭邓艾之军,再屯兵成都坚城,抵御钟会大军,派出使者邀请东吴援军,胜负未未可知。
然而,历史让谯周这个彻头彻尾的投降派改变,姜维北伐时谯周必上书反对,甚至著《仇国论》力陈北伐之失。
处大国无患者,恒多慢;处小国有忧者,恒思善。
大国的能力强,就可以讨伐别的国家;小国的国力弱,就应该体恤人民的疾苦,壮大自己的国力。
表面看上去很有道理,实则是投降主义,更是益州派与荆州派不可调和的矛盾。荆州派是蜀国的中坚力量,势力庞大,占据了蜀国大部分政治资源,因此引起益州派的严重不满。
益州派是益州土生士族的代表,人口最多,地方影响力最大。但由于荆州派的排挤,益州派一直远离蜀汉的政治中心,因此他们对刘备集团严重不满,对劳民伤财的北伐更是深恶痛绝。
当曹魏兵临城下时,益州士族争先投降,刘禅投降其实也是被以谯周为首的益州派逼得。谯周因劝刘禅投降,“有全国之功”,被封为阳城亭侯,迁骑都尉,散骑常侍。
谯周也未能得到善终,司马炎称帝后,征召谯周入洛阳为官,谯周于赴洛阳途中病死。终其一生也未能进入政治权利中心,反而是因为投降行为被史学家称为卖国贼。
参考资料:《仇国论》《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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