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调查｜如果手机支付“失灵” ，百元现金在京能否成功消费？
“我们这里可以用现金支付。”近期，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在北京走访了多类商户，并未发现拒收人民币现金的情况。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和非接触式支付便利性提升，如今使用手机支付的消费者已成为主流群体，使用现金支付的消费者则越来越少。在2018年前后，北京地区的部分商户存在拒收现金的情况，这给老年人、外国人等仍然保留使用现金消费习惯的群体带来了不便。
人民银行北京市分行相关人士指出，该行自2018年开始整治北京辖内拒收人民币现金的问题，如今已得到较大的改善。2023年10月起，该行再度牵头开展为期半年的北京市整治拒收人民币现金专项行动，并聚焦民生、重点领域，做好全面摸排、依法处罚、警示曝光、宣传引导等各项工作。
有业内人士指出，确保现金支付的畅通，是金融为民的重要体现之一，亦是我国支付体系运行中的保障性服务。在面临极端天气等特殊情况以及适老化服务等方面，现金仍是重要的支付手段。他预计未来现金将与电子支付并存、和谐发展。
暗访曾被举报商户，因线上预约导致“购票难”和拒收现金问题均已整改
“我们可以收现金，您把现金给工作人员就可以直接出票了。”在北京东城区的一家儿童乐园里，当贝壳财经记者以家长身份询问时，工作人员表示，尽管这家儿童乐园主要是以线上订票为主，但不会使用手机支付的老人也可带孩子直接用现金缴费进场。不过，线上预定可以看到当天余票数量，可防止因人数限制而造成无法入场的问题，因此还是推荐线上购票。
据贝壳财经记者了解，此前这家儿童乐园曾因拒收现金被家长举报。有知情人士告诉贝壳财经记者，当时这家儿童乐园采取“线上预约”售票模式，取消了线下售票渠道，导致消费者无法使用现金购票。但在被举报后，有关金融监管部门及附近银行人士均与其进行沟通，这家儿童乐园才重新收取了现金。
在距离上述儿童乐园3公里左右的某公园，曾在两年前亦因拒收现金被处罚10万元。近期记者再度来到该公园暗访时发现，公园每个售票窗口上方均贴有“现金、支付宝、微信支付、银行卡”字样的牌子。
贝壳财经记者尝试使用100元钱购买了2张共价值6元的门票，这位工作人员熟练地从钱箱中取出多张面值为10元、5元、1元的纸币找零。这些零钱看上去相对较新，并无折损等情况。
“虽然现在用现金的人不多了，但我们每天都备着现金零钱。”该公园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员告诉贝壳财经记者，老年人是使用现金支付的主要人群。
不过，贝壳财经记者在暗访某连锁品牌咖啡店时发现，该品牌旗下多个店面虽然可以收取现金，但偶尔会出现找零问题，这从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现金消费的不便。
该咖啡店工作人员表示：“由于该店以线上下单、线下取货的模式为主，遇到用现金支付的消费者时，可帮助其通过店员的手机下单。由于平时很少有人使用现金支付，因此配备的零钱并不多。如果配备的零钱不够为消费者找零，我们就去附近换零钱或者通过微信找零。”
据贝壳财经记者了解，“线上下单、线下取货”的消费模式近年来越来越流行，而此前亦存在部分店铺以线上消费模式为由，拒绝消费者在线下使用现金消费的问题。人民银行北京市分行相关负责人表示，这类新兴商业模式经营主体应当为现金消费者提供转换方式，以便更好地服务于各类消费者。
实探多家商户，每天备零钱方便老人、外国人消费
“这是您的茶叶，一共210元。”在王府井大街上的一家天福茗茶店里，收银员将打包好的茶叶递给一名外国消费者，而这名消费者则从牛皮纸袋中抽出了两张100元及1张10元纸币完成了付款。
该茶店白班组组长牛女士告诉贝壳财经记者，这家店面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上千元现金，现金消费约占每天销售额的20%左右。2023年以来，随着来到北京的外国人增多，现金消费的数量较前几年有了明显回升。因此每天配备一定数量的现金零钱必不可少。
“每天钱柜里大约有200元的零钱，每个店员身上也都备有现金，以便在急需时方便客户找零。”牛组长表示，由于附近银行较多，因此兑换现金零钱十分方便，每周五还会多兑换一些以备周末人流量多的时候使用。
在距离这家茶叶店100米的吴裕泰茶叶店里，现金支付亦十分便捷。一位游客使用100元钱购买了一包20多元的茶叶，工作人员熟练地打开收银台的钱箱为其找零。
这家店负责人周女士告诉贝壳财经记者，外国人、老人和一些还没有手机的孩子是店里现金消费的主要群体。而这家店每天都要准备2000元左右的现金零钱以便随时为消费者找零。
此外，贝壳财经记者还走访了多家餐馆、奶茶店，均未发现拒收现金的问题。
整治效果显现，银行多措并举保供首都现金使用
人民银行北京市分行相关负责人告诉贝壳财经记者，近5年来，北京市分行就拒收现金问题，先后对20家涉及公共服务、民生及公众关注度较高、影响范围大的拒收现金违法主体给予了经济处罚，累计罚款304万元。
据了解，2018年以来，人民银行北京市分行坚持严肃惩治与宣传引导相结合，对公众关注度高、影响范围大的拒收现金主体实施处罚，先后对20家拒收现金违法主体给予了5万元到50万元不等的经济处罚，累计罚款304万元，处罚数量和金额均居全国首位，起到了较强震慑作用。被处罚单位涉及旅游景区、交通出行、卫生医疗、停车场、购物、餐饮、娱乐等多个行业场景，以案促改效应显著。对公众关注度较低、影响范围较小的小微经济等拒收现金主体，以警示教育为主。
在这5年，银行采取了多种办法为首都的现金支付保驾护航。
工商银行某支行相关负责人表示，该行聚焦公众硬币、小面额人民币回笼难、业务办理耗时长的问题，全面推广小面额人民币封包服务，采用“网点封包-中心清点”的模式，受理公众零钞、硬币兑换业务，实现“公众无需等待、钱款自动入账”。
数据显示，自小面额人民币封包服务推广以来，工商银行北京市分行已累计办理小面额人民币封包2400余笔、870余万元，大幅改善客户零钞兑换体验，畅通了现金回笼渠道。
民生银行北京分行现金管理中心相关负责人告诉贝壳财经记者，该行在现金服务工作方面，深入推进做好现金投放和拒收现金整治工作，现金投放量较2022年同期显著增长，其中各小额券别投放量超过2022年全年的40%。
“我行还开展整治拒收现金宣传工作，同时在网点醒目位置张贴现金服务承诺。”上述工作人员告诉贝壳财经记者，该行厅堂网点的零钞储备量，尤其是对1元、5元等日常需求量不大的券别增大供应量；设立零钞兑换及老年人现金服务绿色通道。
此外，人民银行北京市分行表示，该行还将进一步指导辖内银行业金融机构充分做好现金供应和服务，从供给侧保障经营主体现金收付全过程，提升公众使用现金的便利性。一是以“封包”等形式开展小面额纸币、硬币、残损币清点服务，减少客户办理业务等候时长，优化办事体验；二是以“零钱包”形式向经营主体主动提供零钞兑换、残币回收等现金服务，有效解决商户找零难题。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姜樊
编辑 王进雨
校对 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