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争中汲取经验教训,是每一个军事强国不可回避且必须深刻领会的必修课。俄乌冲突的爆发,彻底颠覆了人们对于现代战争的传统认知。曾经仅作为战场“配角”的电子战,如今已然成为决定战局胜负的关键因素。俄罗斯军队通过覆盖全频段的强力电磁干扰,使得乌克兰军队的大范围GPS信号陷入瘫痪;与此同时,美国向乌克兰提供的“陆基小直径炸弹”因为无法有效锁定目标,导致频繁偏离射击精度。乌克兰方面则利用便携式干扰器成功压制俄军的无人机侦察,双方被迫退回到更为原始且稳定的光缆通信方式,维系战场上的指挥联络。这场信号战的激烈对抗让美军深刻反思:他们过去在反恐战争中依赖的电子战体系,在面对高强度、系统化的电子干扰时竟显得异常脆弱。
一位美军特种作战司令部的高级官员直言不讳:“乌克兰战场让我们真实感受到‘GPS失灵、通讯中断、装备失效’的恶劣环境,这与过去20年我们在阿富汗和伊拉克面对的‘温和电磁环境’截然不同。”过去,美军习惯了对手缺乏先进电子战能力,依赖GPS精确制导武器和卫星通信,能够轻松实现火力压制和指挥调度。然而乌克兰战场的复杂现实告诉美军,当对方拥有系统化且高效的电子战设备时,美军的“杀手锏”便难以发挥作用。美军的高精度武器体系极度依赖GPS信号,一旦遭遇干扰便会陷入瘫痪;那些昂贵且高端的电子战设备一旦被敌方打乱节奏,难以迅速替换;训练演习中模拟的“轻度干扰”根本无法反映真实战场“失去方向”的艰难局面。更严重的是,传统军备采购周期长达十年,等到美军准备升级以应对新型威胁,战场态势往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历痛苦教训后,美军开始积极“补课”。他们设计了极端的战场模拟环境,诸如“手机无信号、导航全黑屏”,强迫士兵重新掌握地图阅读、罗盘导航和地标目测等传统技能。美军逐渐放弃对高端设备的绝对依赖,转而研发大量低成本且具备一次性使用性质的干扰器和无人机,推行“用坏就丢”的灵活战术。同时,大力推广“即插即用”的电子设备,使得运输机在数小时内即可完成从“通信机”到“干扰机”的快速转换,极大提升了作战适应能力。
美军的经验教训为解放军的战略调整提供了宝贵指引。除了要进一步强化北斗导航系统的抗干扰能力外,还需大力发展惯性导航、视觉导航及“地标匹配”等非卫星导航技术,确保导弹和无人机在复杂电磁环境中依旧能够精准定位目标。无线电通信之外,还应完善光纤通信和激光通信等抗干扰链路,保证基层部队即使在“失联”状态下,也能按预案协调作战。与此同时,开发“可损耗”的电子战单元至关重要,例如小型干扰无人机和一次性信号中继器,利用“蜂群战术”对抗敌方高价值目标;通过开放式系统架构,使雷达、干扰器等设备能够像智能手机那样,随时更新算法和软件,应对敌方技术破解,快速推陈出新。
更为关键的是,必须全面提升“电磁战场意识”,从普通士兵到高级将领都需深刻理解和掌握频谱管理的重要性。美军发现,基层官兵对电磁环境的敏感度,往往比高端设备更为关键。对此,解放军应赋予步兵简单设备,使其能够判断敌方干扰频段;训练飞行员在雷达失效的情况下,学会通过目视侦察和战术机动规避威胁。与此同时,必须打破各军种间的“信息孤岛”,实现电子干扰部队、无人机作战分队及地面装甲部队在统一“电磁地图”上的协同作战,避免发生“友军干扰友军”的尴尬局面,确保电磁环境下的多兵种联合作战更加高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