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淫无度的杨广在位期间,生活极尽奢华,个人热衷于享受。他曾下令修建了许多宫殿,如洛阳宫、江都宫等,耗费了大量国家财富。在江都宫期间,杨广沉湎于酒色,荒废政务,导致国家政治日益腐败。他对人民奴役征敛十分苛重,使生产遭到严重破坏。在人民大起义的打击下,部下宇文化及等发动兵变,将他缢死于江都(今江苏扬州)。
和杨广相比,在风月事上,乾隆要低调、斯文得多了。即便这样,也总有些马脚,据后人考证,乾隆经御码头下榻的天宁寺国宾馆,与韦小宝粉墨登场的扬州妓院丽春院同在一岸,百米之隔。皇帝的行宫靠在青楼附近,市井无赖和九五之尊皆有挥之不去的“青楼情结”,难怪金庸能洋洋洒洒地演绎出一部空前绝后的鹿鼎故事。
荒淫和无赖,在风月之城扬州被杨广和韦小宝发挥到极致,无人能出其右,以至于到了扬州就一定要赏琼花。其实此花已非彼花,彼花早已绝迹,而丽春院更是难觅,只能以瘦西湖畔的“冶春花园茶社”代之,颇有指鹿为马、聊以自慰之意了。这两个人物,其实在现今的扬州,是不屑于被说道的。
在瘦西湖的画舫上,扬州人更喜欢让你听一曲用古筝弹奏的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尽管杨广也写过一首同名的诗,但那是无人提起的;或者和你聊一聊扬州八怪,品味一下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尽管郑板桥已经化作如今的泰州人氏;如果谈得兴起,还会咿咿呀呀地给你来一段《百岁挂帅》的扬剧唱段,但是在徽班大举进京、昆曲走出国门的光芒下,扬剧已难掩日渐式微之痛。就连“淮扬菜之乡”的头衔,扬州、淮安为此也展开过旷日持久的博弈,最后中国烹饪协会只好一家发一个“淮扬菜之乡”的牌匾了此事端。
其实,扬州大可不必和苏州比园林,与泰州争板桥,与淮安抢发源,如果较起真来,“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中所指的扬州,也不是今天的扬州,而是包含了安徽、江苏、浙江等好几个省的大扬州概念。在我看来,坐拥数省的古扬州雅文化之博大,即便分一杯羹给别的城市,又能怎样?倒是一直遮遮掩掩、难登大雅之堂的风月文化,反倒是谁也抢不走的。“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扬州早已被打上风月无边的烙印。直到近代,朱自清先生在《说扬州》中还提到:“提起扬州这地名,许多人想到的是出女人的地方。”风月在市井中起源,在市井中演绎,在市井中升华,千百年来,无论是帝王将相、文人雅士、平头百姓,还是地痞无赖,一到扬州,一沾上风月,立刻就变得立体生动起来,变得栩栩如生起来,就像潋滟瘦西湖添一座白塔,瞬间就完美许多。
另外,扬州名妓杜十娘,你可知晓?想当年,燕京名妓杜十娘赎身从良,可惜遇人不淑,途中被转卖,于是在邗江境内的瓜洲怒沉百宝箱,投江自尽,留下一段令人嗟叹的红颜悲剧。又是扬州,还是妓女,历史总是这样机缘巧合,暗藏锦绣。
由此看来,扬州注定是一座风月之城。只希望,今后的“风月之城”扬州亦能演绎出一段刚烈,甚至能升华为一种风骨,好让其他任何城市都无法与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