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十五年后在丽江古城中冒雨踱步
苦寻四分之一世纪前的那个古城中的古意
那湍急山泉穿城而过和泉边洗衣的纳西族妇女
那晚间幽暗的烛火
那些从全世界各地流浪而来的没精打采散客
那位能用英语讲解纳西古乐的红脸膛宣科先生
和那些既“腐”又“朽”、每年都注定要“走几个”的
——白发演奏人
更有那个——比现在年轻许多的盛年自己
可昨日、在丽江“古”城——那个仿佛脱胎换骨了的
不再古老的城中,
山泉仍旧湍急地流
却不见了洗衣人
人们仍旧那么悠闲地走
却不再有心灵的流浪者
宣科先生人老已逝
那些比他更老很多的乐师们——也一定统统走了
(二)
再访丽江我已老
可人家古城却越发英姿勃发、势不可挡地
——一越活越年轻
看似——都好比刚落成入住新楼盘了
瞧着——都像是新装修成琳琅满目杂货街了
总之,感觉这古城——都马上要把“古老”的旧帽子甩飞了
那顶破帽子留给威尼斯、庞贝戴
让它们还留着“古城”的保守称号去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