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天高铁站人挤得厉害,我攥着奶茶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左肩扛着塞得满满当当的 28 寸行李箱,右手还拎着我装了化妆品和零食的登机箱,后背的双肩包上还挂着我的遮阳帽。我伸手想接个登机箱,他却头也不回地把我往边上护了护:“别碰,沉,你背好自己那小挎包就行。”
到大理的第一天,我们去洱海边。我穿着新买的碎花裙,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兴奋地转圈圈,他就举着手机跟在我身后,一会儿退到石板路上找全景,一会儿又蹲在草丛里调整角度,嘴里还念叨着:“再往左边挪一点,对,阳光刚好照在你发梢上。” 我嫌他拍得太慢,噘着嘴说 “差不多就行了”,他却没停,直到手机里存了几十张,才跑过来给我看:“你看这张,风把裙子吹起来的样子多好看。”
后来去喜洲古镇,稻田里的稻穗黄得发亮。我想站在田埂上拍张侧脸,他怕我踩滑,先一步踩进田边的泥土里,稳稳地扶住我的胳膊,自己的白球鞋沾了泥也不在意。拍的时候他蹲得太久,起身时膝盖 “咔嗒” 响了一声,我拉着他的手问疼不疼,他却笑着把手机塞给我:“你先看看这张,是不是比昨天洱海边的还好看?”
晚上回民宿,我窝在沙发里翻他拍的照片,每张里的我都笑得没心没肺,背景里的云、湖水、稻田都成了陪衬。他坐在旁边剥橘子,把一瓣递到我嘴边:“累不累?明天想去哪里,我提前查好路线,行李我还扛着。”
我咬着橘子,突然觉得这趟旅行最动人的不是大理的风花雪月,而是他愿意把沉重的行李都扛在肩上,把最好的角度都留给我,用细碎的温柔把我的快乐,都藏进了一张张照片里。原来好的感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就是这样,他把辛苦扛在身上,把甜都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