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背景和籍贯非常有趣:长孙无忌、长孙顺德和尉迟敬德都是鲜卑族人;屈突通原名屈突仲通,字坦豆拔,出自库莫奚族;李孝恭是李世民的堂兄,高士廉是李世民的舅丈,柴绍则是李世民的姐夫;房玄龄和杜如晦则是李世民在秦王时期的高级谋士。即使是英明神武的帝王,往往也会带有私心,特别是在表彰功臣时,常常把亲戚排在前面,这样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李世民的亲戚和秘书通常排在非亲戚、异姓的功臣之前,这也并不奇怪。魏征在大唐的建国战争中几乎没有实际战功,还曾在窦建德手下叛变,甚至提出过让窦建德趁李世民攻打洛阳时直接进攻长安的计策;在玄武门之变时,他站在太子建成一方。尽管如此,魏征却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位居第四,而隋唐第一猛将秦琼则排在了最后一位——第二十四位。
在任何时代,尤其是封建王朝中,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的前五名,有两个是李世民的亲戚(长孙无忌和李孝恭),三个是李世民的谋士(杜如晦、魏征和房玄龄),而真正的军事才俊李勣和无敌猛将秦琼,却排在了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通过《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和《隋唐嘉话》中的记载,我们可以看到,李勣和李靖在玄武门之变时明确表示不支持任何一方,秦琼更没有出现在玄武门战场,也没有像程咬金那样在事变前劝李世民尽早动手。因此,尽管程咬金并未亲赴玄武门战场,他依然在二十四功臣中排在了第十九位,而这一排名远高于李勣和秦琼。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是贞观十七年确定的,按理说,程咬金的战功不应该比秦琼和李勣高。至于秦琼,尽管他未曾因排名靠后而心生不满,部分原因在于,他在被画像时已经去世五年,且程咬金与他是同乡,感情较好。 说到山东好汉,这个话题也非常有趣。虽然李世民的亲戚和秘书占据了许多名额,但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来自山东的好汉并不少。房玄龄和段志玄分别来自齐州临淄,程咬金来自济州东阿,秦琼则来自齐州历城,李勣则是曹州离狐人。可以说,五位山东英杰的画像都在凌烟阁上,他们中既有军事人才,也有顶级将才。山东出好汉并不是空穴来风。 隋朝末年,天下动荡,群雄并起,瓦岗军是其中精英最多的军事集团。后世有得瓦岗者得天下的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李世民未能击败的对手,经常会交给秦琼去解决,甚至连唐军克星刘黑闼也被秦琼击败。秦琼不仅仅是个武将,他的指挥才能也相当出色。史料中有记载,李密和宇文化及大军在黎阳童山激战时,李密中了流箭跌马失去意识,周围的士兵纷纷逃散,但只有秦琼能够坚守阵地,成功保住李密的生命,并且带领部队逆袭敌军,最终迫使敌军撤退。秦琼战斗力惊人,他几乎每次与唐军交战时都能获胜,而与他作战的敌人也很难抵挡住他冲锋的气势。他是名副其实的人形坦克,能够打乱敌军阵型,激励自己士兵的士气,同时打击敌人的威风。连唐军中的硬骨头尉迟敬德,也在秦琼的攻击下投降了。史料还提到,尉迟敬德曾被秦琼活捉。 秦琼为唐朝立下赫赫战功,最终升为上柱国,相当于唐朝的特级战斗英雄。他的封号翼国公起初是从一品,与郡王平级,比秦王李世民、齐王元吉仅低半级,因此秦琼在唐军中非常有地位。如果罗士信没有因李世民指挥失误而在洺水之战中被刘黑闼所杀,凌烟阁的画像上很可能也会有他的身影。罗士信与秦琼一样,都是山东籍,且在唐军中的地位也不低。隋末唐初的山东豪杰层出不穷,许多英雄的战绩无法一一列举。我们只能通过几位凌烟阁中的山东英雄,来了解这一时期的英勇人物。 其中,排名最高的房玄龄虽有些许怕妻之情,但依旧是一位名将。房玄龄出自将门之家,早年就展现出过人的武艺。如果没有隋唐革命的爆发,房玄龄很可能会一直在军中效力,成为一位大将。房玄龄在贞观年间担任中书令、司空等职务,地位极高,甚至是唐朝的名相。我们可以看到,凌烟阁上的山东英雄们无一不是了不起的人物。房玄龄、段志玄等人都有着显赫的战绩,而李勣和李靖更是并列为唐初的两大帅才。李勣在唐朝建国战争中的表现并没有秦琼那样的卓越,且他曾被刘黑闼打败、被窦建德俘虏,李勣的战功在开国战争期间似乎稍显逊色。李勣真正崭露头角是在李世民当上皇帝后,成为一位与李靖并肩的名将,而秦琼在玄武门之变后则因病退居家中,休息了十二年。无论如何,房玄龄的相才、李勣的帅才、秦琼的将才,程咬金的猛将、段志玄的勇猛,都使得山东在唐朝历史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而在大唐的开国战争中,这五位山东英雄的贡献应当如何排序,尤其是秦琼是否应排在第一位,这仍然是一个值得思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