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兄弟情义,很多人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画面便是桃园三结义的故事。关羽、张飞和刘备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彼此忠诚守护,扶持着大哥刘备,从一个默默无闻、织席卖履的小贩,一步步成长为一方霸主——汉中王。刘备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与关羽和张飞的鼎力相助密不可分。
俗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刘备艰难创业的岁月里,桃园三兄弟的感情坚如磐石,不容动摇。但当他们功成名就之后,这段情谊便逐渐变得表面化,名存实亡。尤其是关羽与张飞之间,关系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要不是有刘备这根纽带,恐怕这两人早就剑拔弩张,兵戎相见了。
关羽与张飞的矛盾,后来甚至成为了蜀汉最终灭亡的导火索。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猛将,在南北朝时期,他们的威名早已远播天下。南北朝时的著名猛将杨大眼,传说他跑得比奔马还快,力大无穷,据说曾徒手打死老虎。北魏胡太后评价杨大眼说:“即使是关羽、张飞再世,也不过如此。”这话足见关羽、张飞的声望极高。要知道杨大眼生活的年代,关羽和张飞早已去世近三百年。
能在死后数百年仍被世人铭记,说明关羽和张飞绝非虚有其表的名将。刘备在落魄时,便能招揽这样的英才,说明他不仅会哭,还极具识人慧眼。
虽然关羽和张飞齐名,但关羽的地位显然高出张飞一筹。关羽被封为汉寿亭侯,这是汉献帝亲自册封的,身份名正言顺。而张飞只是新亭侯,是刘备自己授予的爵位。汉寿亭侯和新亭侯虽然都是侯爵,但级别相差悬殊,犹如当今的985高校与省重点大学之别。
关羽对此颇为自豪,每次自我介绍时,总是昂首阔步地说:“俺乃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而张飞则无此资本,只能另辟蹊径,自称“俺乃燕人张飞张翼德”,暗示自己与刘备是老乡,带着几分威慑意味。后来张飞还模仿赵云,逢人便说:“俺乃常山赵子龙。”这样三人同为河北人,四人一起喝酒时,河北三人聊得兴高采烈,关羽只能干瞪眼。
关羽虽然不把诸葛亮放在眼里,但面对赵云和张飞却不敢轻易招惹,毕竟他是个外乡人。作为大哥,刘备深谙两兄弟的性格,尤其对关羽更加器重。
张飞曾犯下大错,刘备至今未曾真正释怀。那年,刘备托付重任给张飞,命他守住徐州。徐州是刘备唯一的立足点,连他的两位夫人也在此地。然而张飞贪恋酒色,最终导致徐州被吕布夺走,连刘备的两位妻子也沦为吕布的俘虏。
这对刘备而言,简直是天大的耻辱。当时他尚无子嗣,而吕布又是声名狼藉的好色之徒,两个妻子落入他手,刘备心中不免忧虑若有子嗣,孩子的姓氏岂不是成谜?
所幸吕布身边有聪慧美艳的貂蝉,她不仅容貌绝世,还有过人的心机,牢牢控制了吕布。刘备的两位夫人相貌普通,吕布根本懒得理会,便把她们还给了刘备。刘备在市场上换帽子时浑身冷汗,这场“有惊无险”的插曲让他心有余悸。
虽然刘备对张飞不满,但他绝非冲动之人,反倒编造了一套“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道理,安慰张飞,弄得后者感动得泪流满面。这种诛心术,刘备运用得炉火纯青。
没多久,类似的考验落在了关羽头上。年轻气盛的关羽守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嫂嫂,在曹营居住十余年,始终未曾犯错,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坚守。这份定力令人敬佩。
相同的试炼中,关羽拿了满分,而张飞却败了阵。于是,关羽成为独当一面的边疆大将,张飞则一直留在刘备身边,表面兄弟情深,实则刘备心存戒备。
刘备对张飞不信任,除了徐州失守的旧事,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是张飞的妻子身份——她是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渊的女儿。夏侯渊与曹操是同宗兄弟,且连襟关系。张飞如何娶得夏侯家女儿,众说纷纭,但刘备对此戒心极重,担心这是曹操布下的美人计。
幸好刘备身边有诸葛亮这个古今最不称职的农夫——他虽然不懂种地,却擅长兵法。诸葛亮曾巧妙设计,让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又让曹操尝到挫败。刘备让张飞与妻子一同留守,时间长了,夏侯妹子或许会被策反。
在此之前,关羽与张飞的友情还算稳固,因为双方无太多利益冲突。刘备的器重满足了关羽的虚荣心,但关羽很快察觉自己已被边缘化。
历史上,掌握重兵守边的大将常遭君主猜忌。虽然刘备表面器重关羽,但关羽心怀更高野望,难以言说。破局者竟是东吴的孙权,借女儿联姻之名,欲与关羽联姻,将女儿嫁给其子。
这实为孙权的一计。孙权一直忌惮关羽,若关羽答应,必遭刘备猜忌,被调离荆州;若拒绝,则被扣上破坏孙刘联盟的帽子,还会暴露心机。果然,关羽断然拒绝,冷言“虎女岂能嫁犬子”,羞辱孙权,断绝联盟。
关羽的激烈反应源于他的女儿消息早已公开。孙权的儿子根本不入关羽眼,关羽打算把女儿嫁给谁,一目了然。虽不能全怪关羽自私,毕竟成为刘禅岳父能带来诸多好处。
汉代外戚专权屡见不鲜,如王莽、曹操皆是典型。刘备流离半生,安稳日子少,身体早已不佳。相比之下,关羽体健如牛,若无意外,必能参加刘备葬礼。
而刘禅孱弱无能,民间称“扶不起的阿斗”也非空穴来风。关羽将女儿嫁给刘禅,虽委屈了女儿,但此举能借岳父威势震慑群臣。若刘禅不成材,关羽有理由废他,替换谁则看他心情。
关羽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凭借威望,只需与刘备一说,兄弟情谊即可升华为亲家关系。关羽掌控重兵,一旦刘禅遇难,可打着“勤王”旗号入川清除异己,实则是替刘备积累家业。
然而最大障碍,是关羽与刘备其他大臣尤其文官不合。关羽傲慢自负,史书称他“轻慢士大夫”,文官们虽察言观色,却无人敢为关羽说媒。冒犯文官集团,必遭诸葛亮等人排挤。
关羽在荆州势力庞大,若女儿成刘禅妻,势必手伸成都,朝政岂有宁日?没人愿帮关羽,也无人敢帮刘禅媒妁,谁若出面即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关羽聪明清楚症结,但无人帮忙,他只好亲自出马。凭多年战功和兄弟情分,他相信刘备不会拒绝。可见刘备并非易见,关羽见刘备谈婚事并不容易。
关羽初想入川,是因刘备收服马超。马超武艺不输张飞,关羽自认为略胜一筹,想与马超比武。此举不仅巩固关羽在刘备麾下第一猛将的地位,也暗中压制张飞和马超,最终目的是向刘备确认婚事。
不过,关羽的阴谋被诸葛亮识破。诸葛亮回信称:“关二爷武艺超群,马超不过一勇之夫,不及张飞,更谈不上关羽。”言下之意,关羽无需急于进川比武,地位稳固,婚事可慢慢商议。
虽未达成见面目的,关羽仍喜从诸葛亮信中,确认自己地位不变。女儿年幼,阿斗尚小,一切皆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