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弘光政权是在内外压力和挑战的重重逼迫下成立的。初期,它便面临两大敌对势力的严峻威胁:一是李自成所领导的农民起义军,二是逐渐崛起的强大清朝。如何应对这两股势力,成为了当时弘光政权的重大难题。显然,试图同时对抗这两个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选择专注于其中之一,也同样显得力不从心。那么,在这种困境下,弘光政权最终采取了什么样的策略?效果又如何呢?
在大明王朝尚存时,已屡次遭遇清军的打击,最终被李自成推翻,政权崩溃。如今,弘光政权仅占据了江山的一隅,实力远不及当时的明朝。那么,面对这样的局势,它能够选择的唯一道路便是拉拢一个敌人、对抗另一个敌人,力求在困境中找到生存之道。弘光政权在这方面的选择是:依靠清朝,打击农民起义军。这个小朝廷对李自成怀有深仇大恨,坚决与其为敌;但对于清朝,却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把吴三桂视作忠诚的大明臣子,打算通过与清军的谈判,在大顺政权被清军打败后,用巨额物资来交换清军退出山海关的承诺。
这一策略可以概括为“依清打农民”,而弘光政权中的许多人,包括权臣马士英,都支持这一计划。马士英曾在朝中辅佐政务,提出这一构想,并在奏折中详细论述。他认为:“欲成恢复之伟业,必先合纵连横,借助天下形势。臣虽然无治兵之才,但忠诚心切,誓不辜负陛下重托。如今,天下已经分裂,想要恢复大明江山,首先需要在有限的区域内稳住局势。若只顾一隅之地而放弃其他,则失去的将更多。”他提出通过支持吴三桂与清朝接触,促使清军与农民军形成对立,双方互斗,以便坐享渔翁之利。同时,他计划由江北的明军收复失地,收复山东、徐州等地,并协调各地力量形成合力,逐步逼近大顺势力。
马士英详细列出了一系列的计划,重点包括:一是借助吴三桂的力量使清朝与大顺的军队互相消耗;二是让江北的明军集中力量收复山东、湖广、河南,与吴三桂和左良玉的部队形成联盟;三是动用左良玉的军队进攻陕西,堵截大顺军的东下;四是重用赵光远等西南明将,收复四川,进而控制陕西。
尽管马士英宣称这一系列计划将帮助恢复失地,恢复明朝的辉煌,但其核心策略却是依赖清军打败大顺,随后通过谈判换取清军退出山海关的想法。然而,清军从范文程建议入关起,始终抱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他们并未将弘光政权视作真正的对手。实际上,弘光政权所设想的“款清灭寇”无非是一种空想。
刚开始,几乎所有的朝臣,包括马士英在内,都支持这一战略,甚至连史可法也曾提出类似的建议,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不了解吴三桂降清的真正背景。为了落实这一策略,弘光政权还制定了详细的和谈方案,任命陈洪范为谈判代表。高弘图等大臣也列出了具体的谈判条款,供弘光帝选择。谈判的内容包括:一是将崇祯帝的遗体迁葬于天寿山;二是将山海关外的土地割让给清朝;三是与清朝互相承认名分,可以参照蒙古对待金国的做法;四是每年支付十万两作为岁币;五是与清朝结盟。
其中最为关键的条款是与清朝划定山海关为界的建议,这充分展现出弘光政权谈判者的狂妄与不切实际。到甲申年六月底,清朝已经稳固了京畿地区的统治,并占领了山东、河南、山西的大部分地区。弘光政权试图通过支付十万两岁币让清军撤退的想法,无疑是妄想,最终只会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