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现代人“非洲起源说”,约6万年前,智人从非洲走出,开始扩展到全球,并最终取代了原住民。在约4.5万年前,智人进入了欧洲,而6万年前他们也已抵达中国。复旦大学遗传学家金力领导的团队,通过对中国人Y染色体的基因分析,认为大约6万到1.8万年前,非洲智人抵达中国,并逐渐取代了当地的原住民。
然而,随着新世纪的到来,中国考古界做出了几项重大发现,这些发现使得人们开始质疑“非洲起源说”是否准确。以下将分析为何这个观点正在遭遇越来越多的挑战。
一、为何人类起源于非洲?
人类的起源问题,涉及的是古猿在何时何地开始进化成现代人。实际上,“人类起源”和“现代人(智人)起源”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人类的起源,指的是从古猿到早期人的演变,而现代智人起源,指的是我们今天所称的“智人”的出现,这个时间距离今天较近。
根据考古发现,最古老的原始人化石出土于非洲。例如,1973年发现的“露西”,其化石约有320万年的历史;1992年发现的“阿尔迪”化石更是约有440万年的历史。这些发现使得国际学术界普遍认同人类的最初起源地在非洲。在中国,最早的原始人活动痕迹距今约200万年,在河北泥河湾的遗址上,考古学者曾发现古人类进食的血腥场景。
根据目前学界的推测,约600万年前,古猿开始向人类过渡,约200万年前逐渐演化为“直立人”,这些直立人从非洲走出,扩展到中东、高加索、西亚以及东亚等地。至今,在非洲之外并未发现200万年前的早期人类化石。
现代人,即“智人”,是指今天我们所熟知的人类。世界各地的现代人,皆属于这一物种。然而,围绕现代人起源的争论却未曾停歇,尤其是“夏娃假说”,即智人是否真的仅来源于非洲,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二、智人起源的争议
现代人“非洲起源说”认为,直立人走出非洲后,在各地演化出了不同的“古老型人类”,例如中国的元谋人、郧县人等。但在距今约30万年前,非洲的直立人逐渐进化为智人,约6万年前,非洲智人开始向世界各地扩散,最终取代了当地的原住民。这一假说的支持证据之一,是在北非摩洛哥伊古德山出土的智人下颌骨和牙齿。
在过去50年里,欧美学者几乎一致支持这一假说,将其确立为学术主流。然而,随着基因研究的深入,新的发现逐渐动摇了这一理论。2010年,学者们通过基因分析发现,现代人基因中含有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的一部分基因,这使得“非洲起源说”开始受到质疑。于是,“同化说”浮出水面,该理论认为,非洲智人在扩散的过程中,吸收了其他地区原住民的基因,最终形成了我们今天的现代人。
然而,“非洲起源说”存在一个问题:为何全球的直立人中,只有非洲的直立人最终进化成智人,而其他地区的直立人没有出现类似的进化?既然非洲直立人能够进化成智人,其他地方的直立人为什么无法做到这一点呢?
部分学者,如中国的吴新智教授,提出了“多地区演化说”,认为当直立人迁徙到中东、亚欧大陆和中国等地时,他们就在这些地区繁衍生息,逐渐进化为智人,且这些地方与非洲智人进行了基因交流。
总之,关于现代智人起源的争议依然没有定论,尽管“非洲起源说”占主流地位,但一些学者提出的不同理论,尤其是中国考古的发现,逐渐推翻了这一观点的部分内容。
三、中国考古证据推翻非洲起源说
2015年,湖南道县福岩洞出土了47颗牙齿化石,经过精确的地质测年,确定其年龄约为8万到12万年。这些牙齿的形态与今天的智人几乎一致。此项发现促使《自然》杂志发表了一篇论文,指出道县人是“无可疑的现代人”。这一发现打破了“非洲起源说”中,智人仅在6万年前走出非洲的假设。
此外,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中国考古界还陆续发现了如大荔人(距今25万年)、崇左人(距今11万年)、毕节人(距今17.8万年)等智人化石,以及其他多个具有现代人特征的古人类遗址。这些发现表明,在距今10万年以上的历史时期,中国境内就已经有了智人的存在。
这意味着,若“非洲起源说”成立,现代智人应当在6万年前才从非洲走出,而中国的这些发现却表明,现代智人早在更早的时间就已经在中国活动。这一发现令人质疑“非洲起源说”的准确性,并提出了新的思考:是否现代智人的起源并非唯一,甚至可能中国也为智人诞生的源头之一。
四、中国石器技术的奇异现象
在考古学中,石器的进化能反映出不同人类种群的技术演化。250万年前,非洲的早期人类使用奥杜威手斧,这种石器的制作工艺相对粗糙。10万年前,非洲智人则开始使用精细的莫斯特型石器。
按理说,若非洲智人迁移至中国,他们应该会带来较为先进的石器技术,且中国考古发现的石器应该以莫斯特型为主。然而,经过考古研究,发现中国境内使用的石器大多为第一模式石器——一种简单但实用的石器工具。这与非洲智人进入中国的理论相矛盾。根据这一现象,有学者推测,中国的智人可能是独立演化的,虽然与非洲智人有所基因交流,但本土化的演化更加明显。
总体来说,尽管“非洲起源说”目前依然有很大的影响力,但中国出土的众多古人类遗址,无疑为这一假说的正确性提出了严峻挑战。或许,中国确实是现代人类的重要发源地之一,甚至可能与非洲并行进化,成为智人走向世界的起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