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里德-麦克唐纳博士

历史学高级讲师

自由州大学

本文概述了与南部非洲人民有关的最重要的历史事件和进程。文章还解释了从石器时代到 19 世纪中叶利文斯通首次抵达该地区的次大陆的社会和政治背景。文章最后附有词汇表，对文中使用的关键术语进行了定义。

导言

到 19 世纪中叶，南部非洲已成为一个充满激烈冲突的地区。冲突的规模在十八世纪末和十九世纪初不断扩大，导致该地区人口群体发生了重大变化。为了了解其中的原因，有必要追溯一下殖民前时期人类在非洲次大陆定居的历史。

最早的居民

南部非洲最早的居民是桑人或布须曼人，他们是石器时代晚期的后裔。经过数千年的发展，桑人开始在整个地区（从西南到东北）从事游牧生活。

桑人的主要生存方式是狩猎和采集，他们的社会组织形式是小型的亲属团体，因此他们具有很强的流动性，能够适应次大陆不断变化的环境。

Ukhahlamba/Drakensberg 世界遗产遗址中发现的桑人岩画/照片由 Jared McDonald 提供，创作共用协议

继桑人之后，约 2500 年前，科霍人（Khoekhoe）定居在非洲南部。科霍人以放牧作为狩猎和采集的补充。与桑人不同，科霍人更倾向于定居，拥有牛和其他牲畜是他们地位和权威的重要标志。

Khoekhoe科霍人族群的人数比桑人San 族群多，并倾向于世袭 "酋长"。到 16 世纪，赫塞夸族、纳马族和阿塔夸族等科霍族政体占据了加里普河（奥兰治河）以南和鱼河以西的大部分地区。

人类定居与气候

从公元 1100 年起，在中铁器时代，班图人通过一系列迁徙从非洲中部的大湖地区向南迁移。也有证据表明，从西海岸（今安哥拉北部一带）也有移民潮。

班图人从事自给自足的混合农业，并倾向于形成社会复杂的社区。其中一些社区成为王国，最终发展成为非洲小国。这类王国的例子包括马蓬古布韦和大津巴布韦。

到公元 1600 年，两个讲班图语的分支在今天的南非建立了自己的领地。恩古尼人定居在东部沿海地带，而索托语-茨瓦纳人则定居在东部高地。

K.M. Watt 和 N.J.V. Warmelo 制作的《班图研究》中的一整套占卜骨插图/惠康图书馆，知识共享

这两个族群都在寻找可靠的降雨量和适合农作物生长的土壤，以维持他们的农牧生活方式。除农业外，他们的生计和经济活动还包括放牧、狩猎和贸易。

因此，人类在南部非洲的定居反映了该地区的气候条件。南部非洲的东半部夏季降雨量大，而西半部则干燥得多，经常发生干旱。

与该地区其他地方不同，西南开普省属于地中海气候，冬季潮湿，夏季干燥。西南开普省也没有疟疾和舌蝇。

欧洲人的到来

欧洲航海国在非洲南端航行，试图开辟一条通往东方的海上航线，他们对西南开普的优质气候并不陌生。葡萄牙人率先完成了这一壮举，到 16 世纪中叶，好望角在通往亚洲的贸易航线上的战略地位开始吸引更多欧洲人前往该地区。

最早在桌湾定居的是重商主义的荷兰东印度公司（Vereenigde Oost-Indische Compagnie，简称 VOC）。1652 年，该公司在此修建了一座堡垒，并建立了一个小型贸易港口。这就是现代开普敦市的雏形。

1840年，罗伯特-麦考密克（Robert McCormick）绘制的 "从山上看桌湾"[桌山]水墨素描，显示狮头、狮臀和开普敦，惠康图书馆，知识共享

起初，英国皇家海军并不打算在该地区殖民，而是专注于为过往船只提供新鲜的农产品和肉类。作为欧洲到亚洲海上航线的中途站，这里对救生和预防坏血病的物资需求量很大。1657 年，被称为 "布尔奇人 "的荷兰移民获准在港口定居点外围定居和耕种，为英国皇家海军提供水果、蔬菜、葡萄酒和啤酒，出售给船员。

不断扩大的开普殖民地

贸易港迅速发展，对劳动力的需求也随之增加，但却供不应求。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开普敦于 1658 年首次进口奴隶。奴隶的来源不拘一格。他们来自印度洋沿岸的许多地方，包括爪哇、马来半岛、锡兰、马达加斯加和东非海岸。

儿童奴隶链/图片：Gary Li，Livingstone Online

最初，英国皇家海军与科霍人进行易货贸易，以获取他们的大量牛羊。然而，英国皇家海军对牲畜的需求不断增长，以至于开始对几个科霍族政体造成压力。随着越来越多的欧洲移民牧场主（又称跋涉者）进入内陆地区，他们与科霍人和桑人（Khooesan）在土地和资源上的冲突也随之而来。

殖民边疆的推进

十七和十八世纪期间，尽管科霍人一致抵抗，但欧洲人仍不断向开普敦北部和东部蚕食。土地和牲畜的丧失，加上欧洲疾病（尤其是天花）的传入，导致科霍人的社会和政治组织迅速瓦解。

跋涉者对桑人尤其不屑一顾，认为他们狩猎采集的生活方式落后且未开化。17 世纪 70 年代和 80 年代，东北部边境地区的冲突最终导致了针对桑人的种族灭绝运动。

大卫-利文斯通的生活、探险和工作的灯笼幻灯片/史密森图书馆

对于徒步旅行者来说，开普敦以东是最肥沃的土地。东开普省降雨量大，河流众多，对最南端、讲班图语的农牧民科萨人也很有吸引力。两者之间的冲突很快就爆发了。从 1779 年到 1879 年，科萨人和开普殖民地之间发生了九次边境战争。

从王国政府到英国统治的过渡

1795 年，王国政府面临破产。为了防止革命后的法国在战略要地开普获得立足之地，英国于同年占领了这片领土。与英国皇家海军相比，英国拥有更好的装备，也更有决心将自己的理念强加给开普省。

1807 年，开普敦废除了进口奴隶，来自英国的移民也有所增加，尤其是在 1820 年之后。在十九世纪初的大部分时间里，开普的英国殖民当局受到了国内福音复兴运动和反奴隶制运动所产生的人道主义思想的影响。

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初，英国开始进行奴隶制改革，限制奴隶主对奴隶的权力，最终在殖民地废除奴隶制。这些改革非常不受开普省布尔奴隶主的欢迎。1834 年，在 1838 年 12 月 1 日奴隶最终获得解放之前，迎来了为期四年的学徒期。

开辟新的传教领域

随着英国的占领，开普殖民地也成为了一个令人向往的传教地。1799 年，伦敦传教会（LMS）向该地区派遣了第一批传教士。

最早的两个传教会分别在东部的科萨人（Xhosa）和北部的桑人（San）中建立。这两个传教会都昙花一现，但这并没有阻止其他传教士和传教会的跟进。随后，莱茵传教会、格拉斯哥传教会、卫斯理传教会和巴黎传教会相继进入南部非洲传教。

致罗伯特-莫法特的信，[1856 年 3 月 2 日？］ 莫法特于 1816 年受伦敦传教会委托，被派往南非/伦敦大学

从 1799 年到 19 世纪 40 年代，数百名传教士来到南非，在开普殖民地及其正式边界之外建立了 80 个传教站。由于气候宜人，加上传教士在科霍人（Khoekhoe）残余中取得了成功，到十九世纪中叶，开普成为世界上传教士最集中的地方。

虽然摩拉维亚传教士早于 LMS，但 LMS 将成为开普省最多产的传教团体。他们在政治上也最具煽动性，通过其福音派人道主义网络为科桑人（Khooesan）和科萨人（Xhosa）争取土著权利。

约翰内斯-范德肯普（Johannes van der Kemp）和詹姆斯-雷德（James Read）等非洲移民协会最早的代表在开普省启动了促进保护非洲人权利的使命努力。利文斯通继承了这一衣钵，并在本世纪晚期成为这一事业最著名的倡导者之一。

改革时代

"好望角开普敦"，摘自《托马斯-格雷厄姆日记》，约 1849-50 年 / 惠康图书馆，知识共享

只要伦敦和开普敦的英国殖民当局支持人道主义原则，传教士就会对开普省土著居民、奴隶和定居者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19 世纪 20 年代和 30 年代，福音派人道主义游说团体对殖民地事务的影响达到了顶峰。

开普实行了重大的自由主义改革，旨在改善霍桑人的劳动条件，限制欧洲定居者对其仆人和奴隶的权力。1834 年废除奴隶制后，1836 年下议院成立了原住民问题特别委员会，次年成立了原住民保护协会。

原住民特别委员会听取了关于殖民者殖民主义对英国领土上原住民造成的破坏性影响的证据，包括新南威尔士、范迪曼地（塔斯马尼亚）、新西兰和开普殖民地。布尔人因其对待霍桑人的方式以及在东部边境挑起与科萨人的战争而受到批评，这激起了他们对英国在开普的统治的愤怒。

布尔人的不满和大迁徙

劳动改革和奴隶制的废除导致大批布尔人（被称为 "跋涉者"）自愿选择离开开普殖民地。数千人徒步向北进入南部非洲内陆，以逃避英国的干涉并建立自己的国家。

随后的迁徙通常被称为 "大迁徙"。到 19 世纪 50 年代初，Voortrekkers 的新布尔共和国--奥兰治自由邦和德兰士瓦（又称 Zuid Afrika Republiek）--得到了英国的承认。

内陆地区的社会和政治变革

塞丘纳圣经》，1853 年/图片：Gary Li，利文斯通在线

与此同时，南部非洲内陆悬崖（或称高地）地区的班图语民族也经历了一场重大的政治变革。这场革命起初是渐进式的，但到了十九世纪初，却引发了快速的人口变化，甚至导致该地区某些地方的人口减少。

十八世纪末和十九世纪初，南部非洲的索托-茨瓦纳和恩古尼民族之间发生了广泛的自相残杀的冲突。这些冲突、被迫迁徙和社会政治整合的浪潮被称为 Mfecane，意为 "粉碎 "或 "分散"。

姆费卡尼的涟漪效应覆盖了广阔的地理区域。竞争群体之间的冲突从东开普省边境一直延伸到今天的坦桑尼亚、马拉维、津巴布韦和莫桑比克。历史学家对 Mfecane 冲突的原因存在争议，但已确定了几种影响因素。

大约在这个时期，玉米的引入意味着一些族群能够维持更多的人口。然而，玉米需要大量的水。19 世纪之交南部非洲内陆地区发生严重干旱的证据表明，普遍的饥饿是导致姆费卡尼人的一个因素。

在这种情况下，基督教传教士受到人们的追捧，因为他们可以提供保护和食物。流离失所者往往聚集在传教站周围。然而，这并不能保证人们更容易接受福音，这让许多传教士非常沮丧。

外加里普边境的商人和掠夺者

影响姆费卡尼发展的另一个因素是东非海岸，尤其是现代莫桑比克的阿拉伯、斯瓦希里和葡萄牙商人对奴隶和象牙的需求。这导致与内陆社区交换马匹和火器，并出现了强大的奴隶和牲畜掠夺者群体，如科拉纳人。

科拉纳人是这一时期在外加里普边境出现的几个 Oorlam 族群之一。Oorlam 是一个术语，用来指霍桑人、奴隶、欧洲人和索托-茨瓦纳人的混血群体。科拉纳人主要是科霍人和索托-茨瓦纳人。

十九世纪初，开普殖民地北部边境地区还出现了一支占主导地位的格里夸人（Griqua）。格里夸人是由几个混杂着科霍人、奴隶和欧洲人血统的牧民社区组成的。

在 LMS 的帮助下，格里夸人在 19 世纪 20 年代被组织成了船长。他们讲荷兰语，穿西式服装。他们的地理位置在开普殖民地以北、德拉古阿湾以西，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很好地利用不断扩大的枪支、马匹和奴隶贸易。

姆费卡尼和祖鲁王国的崛起

争夺贸易和资源的冲突日益加剧，导致小国合并成较大的 "部落"。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提供安全保障和赞助的领导人吸引了更多的追随者。

正是在与姆费卡尼有关的过程中，南部非洲出现了一些最著名的民族和王室，其中许多至今仍然存在。沙卡统治下的祖鲁王国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一群祖鲁妇女端着啤酒参加婚礼庆典/维康图书馆，知识共享

在沙卡的领导下，东部沿海地带的几个小的恩古尼族群被强行合并成了祖鲁人，如今祖鲁人是南非人口最多的族群。沙卡是一位精明的军事战术家。他将祖鲁军队（或称 impi）改造成了该地区一支强大的力量。

在今天的夸祖鲁-纳塔尔省，沙卡对邻近族群的军事行动在整个内陆地区产生了连锁反应。这些部落要么被并入祖鲁人，要么被迫离开自己的领地。

南非夸祖鲁-纳塔尔省 Hluhluwe-iMfolozi 公园晨雾中的大象/摄影：Angela Aiff，知识共享

沙卡并不是姆菲卡内运动的始作俑者，他只是对姆菲卡内运动做出了反应，而姆菲卡内运动早在他掌权之前几十年就已经开始了。尽管如此，他的影响还是相当大的，他作为祖鲁人国王的统治为整个过程带来了新的、猛烈的浪潮。

姆费卡尼结束

到 19 世纪 30 年代末，姆费卡尼逐渐走向衰落。其他著名的 "部落 "团体也随之出现，包括姆齐里卡齐领导下的恩德贝勒部落和莫肖肖领导下的索托部落，莫肖肖后来建立了现代的莱索托王国。

Voortrekkers 于 19 世纪 30 年代末来到高地和东部沿海地带后，加剧了对土地和资源的争夺。Voortrekkers人与祖鲁人和恩德贝勒人之间发生过重大战役。

大卫-利文斯通 - 圣保罗（彩绘魔灯幻灯片），约 1857 年 / 苏格兰国家图书馆，知识共享

新合并的非洲政体之间也相互争斗，经常抢掠牲畜和捕获奴隶，在德拉古阿湾出售给 Voortrekkers。各群体之间也会为了方便而结成联盟。格里夸人与 Voortrekker 人的联盟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他们与恩德贝勒人发生了冲突。

一些精明的非洲领导人意识到，传教士可以成为有用的政治盟友。传教士可以充当殖民当局的中间人，提供咨询并促进贸易，甚至是枪支和马匹的贸易。例如，莫肖肖就曾就Voortrekker侵占索托人土地所造成的威胁咨询过巴黎福音传教会派出的传教士。

欧洲政治力量的巩固

在 19 世纪余下的时间里，南部非洲的人口结构继续发生重大变化。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发现了钻石，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在德兰士瓦发现了世界上最丰富的金矿后，变化的步伐加快了，该地区迎来了工业化。

1850 年，约有 20 个独立社会占据了今天的南非。到本世纪末，整个地区由两个布尔共和国以及开普殖民地和纳塔尔两个英国殖民地组成。所有以前独立的霍桑语和班图语社会都落入了他们的控制之下。

利文斯通的背景

利文斯通于 1841 年抵达开普省后，向北旅行到一个大部分地区尚未开发的地区，试图寻找新的地点建立传教会。他首先在库鲁曼（Kuruman）的茨瓦纳人中开展传教活动。库鲁曼是LMS在南部非洲的旗舰传教所之一，由罗伯特-莫法特（Robert Moffat）管理，他的女儿玛丽于1845年嫁给了利文斯通。

利文斯通与LMS在开普省的其他著名代表进行了交流，如协会总监约翰-菲利普（John Philip）。他被卷入了 LMS 与定居者之间关于殖民地及其原住居民未来的激烈争论中。

3 幅水彩素描： 马来人"、"卡菲尔妇女"、"霍屯督人"，约 1867 年。摘自 RAMC Muniment Collection / 惠康图书馆，创作共用协议

从 19 世纪 40 年代起，更明显的种族主义情绪开始在英国及其殖民地兴起。尽管福音派人道主义者在帝国事务中日益靠边站，利文斯通还是继承了 LMS 为非洲人奔走呼号的传统。

与菲利普和其他与原住民保护协会有联系的人一样，利文斯通并不反对英帝国主义，而是反对肆无忌惮的殖民者殖民主义。他认为英帝国主义是一种 "文明化 "和 "基督教化 "的影响，而对殖民者，尤其是布尔人，他则嗤之以鼻。

利文斯通来到南部非洲时，该地区正经历着人口大动荡、边境暴力冲突和大规模的奴隶劫掠。他早期的遭遇和经历影响了他的政治观点，也影响了他对冒险和传教地点的选择。

附录术语表

布尔人--开普省的欧洲农民；主要（但不完全）来自荷兰

布尔人--不受雇于王国政府的自由公民

格里夸人（Griqua）--牧民，混血族群，有霍桑人、奴隶和欧洲人的血统；定居在外加里普（Trans-Gariep）边境一带

Khoekhoe--意为 "男人中的男人"，这是开普省土著畜牧社区对自己的称呼

Khoesan--用来指 Khoekhoe 和 San 人；牧民和狩猎采集者都融入了开普省的定居者经济，导致这两个类别变得模糊不清。

Koranna - 混有科霍人和索托-图斯瓦纳人的 Oorlam 族群

Oorlam--十八世纪末在开普北部边境出现的混血族群，有不同程度的霍桑人、奴隶、欧洲人和索托-特斯瓦纳人混血

桑人--用来指开普省的土著狩猎采集者社区

trekboer--欧洲移民畜牧业者

Voortrekker--荷兰定居者，他们在 19 世纪 30 年代的一系列移民中自愿离开开普殖民地，以逃避英国的控制。

更多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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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菲克、理查德和罗德尼·达文波特主编，1997年。《南非基督教：政治、社会和文化史》。开普敦：大卫·菲利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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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根，蒂莫西。1996年，《殖民地南非与种族秩序的起源》。开普敦：大卫·菲利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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