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神秘的场景中，一名头戴长角羽毛头饰、手持羽毛盾牌和长矛的骑马武士与一名受伤的武士并肩而行，后者显然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右上角绘制了另外一面盾牌和贸易时代的莱曼步枪，马蹄印标记了两名骑手的路线。目前还不清楚受伤者是被救的战友还是受害者。顶部的德文注释写道："受伤的印第安人落马"；底部的注释写道："黑蛇，夏安人"。这幅画出自《Schild Ledger Book》，该书收录了由一位或多位艺术家创作的近 60 幅平原印第安人画作。根据各种线索，这些图画被认为创作于 1875 年至 1895 年之间。TARL 档案馆。

十九世纪末，美国和美国原住民艺术家是如何描绘西部印第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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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19 世纪中叶，美国印第安人的形象广受美国和欧洲观众的欢迎。从水彩和铅笔素描到油画、版画和照片，公众对印第安人视觉形象的需求与日俱增。

对这些图像的需求部分源于美国印第安人是 "正在消失的种族 "这一观点。19 世纪中叶的读者经常会看到历史学家让-杰普森-佩吉（Jean Jepson Page）引用的马里兰历史学会 1850 年年度报告中的这样一段话： "这片大陆上的原住民正在迅速屈服于更强大的种族，他们现在正在自己古老的领地上繁衍生息。他们的风俗、艺术和政体已经很少有人能再向我们传授了。美国白人艺术家，如弗兰克-布莱克威尔-迈尔和 E. A. 伯班克，接受了通过视觉表现 "拯救被遗忘的 "印第安文化和习俗的挑战。

消失的印第安人 "这一概念是幻想与否定的复杂组合。至少可以追溯到托马斯-杰斐逊 1785 年的《弗吉尼亚州笔记》，它表达了欧美人希望 "印第安人问题 "已经解决的愿望：如果美洲大陆的土著居民不可避免地消失，他们就不再是美国扩张的障碍。使用 "消失 "一词也是一种否认。它将印第安人的减少和被迫迁移到保留地视为历史自然进程的一部分，而不是美国决策者和公民采取行动的结果。鉴于美国即将与西部土著人民展开长达三十年的残酷战争和复杂谈判，在 1850 年使用这种修辞似乎特别具有讽刺意味。

从 19 世纪 50 年代初到 70 年代末，美国和美国印第安人为争夺大平原的控制权展开了一系列战争。这片广袤的领土从密西西比河以西一直延伸到落基山脉，从加拿大边境一直延伸到墨西哥边境。从北部的达科塔族和拉科塔族（又称苏族）到南部的科曼奇族和阿帕奇族，这里居住着各式各样的土著人。

每个印第安民族都包括多个部落（如西塞顿-达科塔人和奇里卡华-阿帕奇人），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首领和管理机构。因此，平原战争并不是美国和美国印第安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敌人之间的战争，而是美国和众多不同群体之间的多次军事交战和条约谈判。许多印第安人部落之间都有冲突历史，有些部落还成为了美国对抗其他部落的盟友。

在平原战争中发挥核心作用的还有另一个群体：美国定居者。来自东方的移民源源不断地涌入，为每次暴力事件的爆发创造了条件。随着白人商人、猎人和农民蚕食印第安人的土地，使野味变得稀缺。他们要求美国军队提供保护，有时自己也会参与私刑暴力，并向政府施压，以获得更多的领地供他们使用。

历史学家认为，非军事战术，如美国蓄意屠杀水牛从而摧毁印第安人生存手段的政策，与美国的军事实力一样有助于美国在这些战争中取得最终胜利。到 1880 年，几乎所有的美国印第安民族都同意或被迫迁往保留地。

在美国艺术家响应号召记录 "消失的种族 "的同时，美国印第安艺术家也创作了绘画作品，描绘他们在这一激烈冲突和变革时期的经历。以下文献集介绍了 19 世纪下半叶由西部印第安人创作的视觉艺术和关于西部印第安人的视觉艺术。有关其他资料，请参阅以下文集： 想象十九世纪晚期的美国西部》、《美国西部和墨西哥的艺术与探索》和《绘制芝加哥和中西部美国印第安人的流离图》。

弗兰克-布莱克威尔-梅耶在特拉弗斯德苏营地

特拉弗斯德苏营地和墓地： 明尼苏达州贸易站的图画，部落首领在此签署了一项条约，将 2400 万英亩达科他土地开放给美国人定居。/弗兰克-布莱克威尔-迈尔。1851

1851 年，年轻的艺术家弗兰克-布莱克威尔-梅耶离开家乡马里兰州，前往西部边疆--明尼苏达州特拉弗斯德苏贸易站。梅耶打算亲眼目睹美国官员与达科塔人（又称苏人）的西塞顿和华佩顿部落之间紧张的条约谈判。自 19 世纪初以来，白人移民一直在向明尼苏达地区迁移。到本世纪中叶，猎物稀少，美国要求割让土地的压力很大。达科塔领导人认为，除了出售土地，他们几乎没有其他办法来维持族人的生计。该条约导致达科他家园的 2400 万英亩土地开放给美国人定居。西塞顿人和瓦赫佩顿人只保留了明尼苏达河沿岸的一小块土地。美国政府承诺支付的款项大部分被白人商人和腐败官员抽走。

西塞顿酋长 Kanghe-madokah 在特拉弗斯德苏的马背上的肖像。/弗兰克-布莱克威尔-迈尔。选自 1851 年 7 月 6 日在特拉弗斯德苏进行条约谈判期间的苏族印第安人素描本

梅尔为聚集在营地的达科塔人画了数百幅素描，打算在返回东部后出版他的日记，并根据素描创作油画。但他犯了一个错误，推迟了这一阶段的计划：1862 年，南北战争爆发后一年，达科塔人在一场短暂而血腥的战争中反抗美国，造成大约 1000 人死亡，并最终导致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集体绞刑。在随后美国与西部印第安部落之间长达三十年的残酷战争中，公众对梅尔描绘的达科他印第安人的异想天开的素描兴趣不大。但他的素描本现在被认为是 1851 年条约谈判最重要的视觉记录。(有关达科塔战争的大众报道，请参阅纽伯里在线展览《内战前线》： 南北战争时期北方的日常生活）。

"薇诺娜（南希-伊斯特曼）"： 一位年轻女性的肖像，又名南希-伊斯特曼，是一名美国士兵和一名达科塔妇女的女儿，在特拉弗斯德苏。/弗兰克-布莱克威尔-梅尔。选自 1851 年 7 月 4 日在特拉弗斯德苏进行条约谈判期间苏族印第安人的素描本

上面第一幅画描绘的是特拉弗斯德苏营地本身，包括梅耶所描述的 "老法国墓地"。第二幅画描绘的是一位骑马的西塞顿酋长。最后一幅画描绘的是一位年轻女子，她有好几个名字： 维诺娜、南希-伊斯特曼和瓦坎塔卡温。她是达科塔（桑提苏）妇女瓦卡宁-阿金-温（Wakanin ajin win）和美军士兵兼艺术家塞思-伊斯特曼（Seth Eastman）的女儿。(塞思-伊斯特曼后来为 19 世纪最全面的美国印第安人研究--亨利-罗-斯派克拉夫特（Henry Rowe Schoolcraft）的六卷本政府资助著作《关于美国印第安部落的历史、状况和前景的信息》--绘制了插图）。薇诺娜嫁给了一位桑提-苏族人，生了五个孩子，在最小的孩子出生时去世。最小的儿子查尔斯-伊斯特曼长大后成为第一位获得医学博士认证的美国印第安人，也是一位著名作家和印第安人权利的倡导者。

夏安族和基奥瓦族分类帐图画

"冲向粉河的士兵"： 这幅夏安族分类帐图画描绘的是身着灰色或蓝色制服的美国士兵，其中一些士兵脸上涂着红色颜料，留着长发，似乎是被改造成印第安人的样子。队伍前方的步枪中子弹横飞。/黑马（夏安族）。摘自《黑马账簿》，约 1877 年

大平原的印第安人有在水牛皮和鹿皮上绘制图画记录生活的悠久传统。1865 年至 1935 年间，战士艺术家们将这一传统改编成了新材料：从美国士兵、商人、传教士和保留地雇员手中获得的账簿空白页。平原印第安人用彩色铅笔、蜡笔和水彩颜料描绘了他们与美军和其他印第安部落的战斗。他们还描绘了求爱、仪式和水牛狩猎。

大平原的印第安人有在水牛皮和鹿皮上绘制图画记录生活的悠久传统。1865 年至 1935 年间，战士艺术家们将这一传统改编成新的材料：从美国士兵、商人、传教士和保留地雇员那里获得的账簿空白页。平原印第安人用彩色铅笔、蜡笔和水彩颜料描绘了他们与美军和其他印第安部落的战斗。他们还描绘了求爱、仪式和水牛狩猎。许多人记录了他们在保留地、战俘营和寄宿学校的新生活。

基奥瓦印第安人分类帐图画： 与美国士兵的战斗： 一名基奥瓦印第安战士站在一名倒下的美军士兵身旁，他的身边插着两支箭，背景是一队身穿灰蓝色军服的步兵。/约 1880 年

上面的第一张图片来自夏安人的一本账簿，可能是在 1877 年至 1879 年间绘制的。书中有一些未署名的图画，学者们认为这些图画出自黑马和其他夏安战士艺术家之手。这些图画描绘了夏安人对波尼人、肖肖尼人、乌鸦人和蛇人印第安人（包括男性和女性）的攻击，以及与白人军队士兵和白人定居者的遭遇。下面图画上的标题指的是蒙大拿地区的粉河战役。美国骑兵部队袭击了夏安族人的营地，引发了 1876 年的大苏战争。不过，目前还不清楚这些说明是由画家提供的，还是后来添加的。

基奥瓦印第安人分类帐图画： 男人、女人、帐篷、河流： 这是一幅基奥瓦分类帐图画，描绘了求爱或家庭生活的场景，图中一男一女都穿着彩色条纹毯子，站在河边的帐篷旁。

上面第二张和第三张图片是基奥瓦印第安人的分类账图画，可能创作于 1880 年至 1890 年的早期保留地时期。这些图画绘制在从普通蓝格写字板上撕下的纸叶上。

Frederick Gokliz，奇里卡瓦阿帕奇艺术家

两个骑马的阿帕奇人： 奇里卡瓦阿帕奇艺术家弗雷德里克-戈克利兹描绘了两个骑马男子相互靠近的场景。每个人都带着长毯子和长矛。/弗雷德里克-戈克利兹。约 1894 年

会议，阿帕奇印第安人： 奇里卡瓦阿帕奇艺术家 Frederick Gokliz 描绘了一群坐在圆桌旁的人，中间是两个人物。/ 弗雷德里克-戈克利兹。约 1894 年

骑马的阿帕奇妇女，迎接她的是一名男子：在这幅奇里卡华阿帕奇艺术家弗雷德里克-戈克利兹的画作中，一名男子迎接一名骑马的妇女。/ 弗雷德里克-戈克利兹。约 1894 年

Frederick Gokliz 是亚利桑那州东南部圣卡洛斯印第安保留地的奇里卡瓦阿帕奇艺术家。他在 1894 年至 1899 年间创作了上述水墨画。当时，美国赢得了西部战争，几乎所有平原印第安人都被迫接受保留地制度。

E. 伯班克的美国印第安人肖像画

年轻女子 Gi-aum-e Hon-o-me-tah 的肖像： 俄克拉荷马州锡尔堡的基奥瓦族年轻妇女肖像。E. A. 伯班克在美国西部旅行了二十年，为超过 125 个部落的人作画。/ E. A. 伯班克。1897

著名的奇里卡瓦阿帕奇勇士和领袖杰罗尼莫的肖像。E. A. 伯班克在美国西部旅行了二十年，为超过 125 个部落的人作画。/ E. A. 伯班克。1897

19 世纪 90 年代，画家埃尔布里奇-艾尔-伯班克受其叔父爱德华-E-艾尔的委托，创作了一系列著名印第安酋长的肖像画。艾尔是一位商业巨头，同时也是美国印第安文化相关书籍、艺术品和手稿的忠实收藏家。(艾耶最终将这些藏品捐赠给了芝加哥纽伯里图书馆和菲尔德自然历史博物馆）。伯班克花了 20 年时间走遍美国西部，为 125 个部落的著名领袖和其他人创作肖像。他在俄克拉荷马州锡尔堡和蒙大拿州小比格霍恩山谷的克罗机构工作期间，给他的叔叔写了这些信，并创作了这些肖像。

著名的奇里卡瓦阿帕奇勇士和领袖杰罗尼莫的侧面肖像。E. A. 伯班克在美国西部游历了二十年，为超过 125 个部落的人物作画。/ E. A. 伯班克。1897

画家埃尔布里奇-艾耶-伯班克受叔叔爱德华-E-艾耶的委托，为西部的美国印第安人创作肖像画。在这里，伯班克讨论了为两名基奥瓦妇女以及杰罗尼莫和其他阿帕奇人和科曼奇人酋长作画的问题。/ E. A. 伯班克。1897 年 3 月 25 日

锡尔堡建于 1869 年，是平原战争期间美国最重要的军事要塞之一。1894 年，杰罗尼莫和其他 300 多名奇里卡瓦阿帕奇战俘被转移到锡尔堡，伯班克后来在这里见到了他们并为他们作画。杰罗尼莫和他的勇士们因比其他印第安人更长时间地抵抗美军而臭名昭著。19 世纪 80 年代初，他们多次逃离亚利桑那州东部的奇里卡瓦保留地，袭击美国和墨西哥的定居点。1886 年，杰罗尼莫最后一次投降。

他的余生都是在战俘的身份中度过的，不过他还是被允许进行一些旅行，并获得了一些荣誉：在 19 世纪 90 年代末和 20 世纪初，他和其他受人尊敬的印第安领袖一起，参加了平原战争后历史上奇特的一章，在狂野西部表演和世界博览会上表演。1909 年，他在锡尔堡去世。

白天鹅，乌鸦人： 乌鸦战士肖像。他头发上的三根羽毛代表他在小比格霍恩战役中受的三处伤。画在他手臂上的红色圆环代表他杀死的苏族人的数量，黄色圆环代表切伊族人的数量/E. A. 伯班克。1897

画家埃尔布里奇-艾耶-伯班克受叔父爱德华-艾耶的委托，为西部的美国印第安人创作了一系列肖像画。在这封信中，伯班克谈到了为勇士白天鹅作画以及出售他们两人的画作。/ E. A. 伯班克。1897 年 8 月 21 日

在 1876 年与苏族和北夏安族的战役中，白鹄是与乔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的骑兵并肩作战的六名乌鸦侦察兵之一。他在小比格霍恩战役中身负重伤。后来，他从美国军队领取了少量抚恤金，并住在克罗机构，这是美国特工与附近保留地的克罗人谈判的总部。

蓝马酋长写给 E. A. 伯班克的信

苏族酋长蓝马的肖像： E. A. 伯班克创作的拉科塔印第安酋长肖像。蓝马头戴战争帽，帽上有羽毛和皮毛，脸上还有颜料。/ E. A. 伯班克。1899

蓝马是南达科他州奥格拉拉科塔族瓦格卢赫部落的酋长。与许多瓦格卢赫人一样，蓝马相信谈判与合作而非武装冲突是保护其族人利益的最佳方式。他是第一批美国陆军印第安侦察兵之一，这些印第安人从美国陆军领取薪水，负责提供情报、协助作战，并在与其他部落的谈判中充当调解人。蓝马与他的养兄红云酋长密切合作，在美军红云战争失败后签订的 1868 年《拉拉米堡条约》中确保了奥格拉拉科塔人的土地。1889 年，他们努力阻止瓜分大苏保留地，但没有成功。他也是首批随水牛比尔的狂野西部秀旅行的印第安人领袖之一，从 1887 年到 20 世纪一直参加演出。

蓝马酋长是拉科塔印第安人，他给艺术家 E. A. 伯班克写了这封信。/ 蓝马。1900

1898 年，蓝马酋长与 E. A. 伯班克结识，当时伯班克前往南达科他州的松岭保留地，并创作了这幅肖像画。蓝马后来写给伯班克的这封信揭示了蓝马的一些个人经历以及他与美国代表进行精明谈判的才能。

部分资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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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ms、Nicolas 和 Patricia Marroquin-Norby。"描绘印第安人： 美国定居的视觉文化》。2015年7月13日至8月7日在纽伯里图书馆达西-麦克尼克尔美国印第安人和土著研究中心为大专院校教师举办为期四周的NEH暑期学院的提案"。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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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cken, Becca. "Manifest Meanings： 美国印第安人历史的销售（而非讲述）和《黑马账簿》案例"。American Indian Quarterly 34, 4 (Fall 2010)： 52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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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 Rayna. "The Pocahontas Perplex: The Image of Indian Women in American Culture." 《风中奇缘：美国文化中的印第安妇女形象》。马萨诸塞评论》16，4（1975 年秋）： 698-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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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wynne, S. C. Empire of the Summer Moon： Quanah Parker and 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Comanches, the Most Powerful Indian Tribe in American History. New York： Scribner,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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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er, Eric W. 《特拉弗斯德苏条约》。明尼苏达历史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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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哈娜-莱森博士

学校和教育者项目经理

波特兰艺术博物馆

作者：帕特里夏-马罗金-诺比博士

馆长

D'Arcy McNickle 美国印第安人和土著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