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入关之后,曾经实行过臭名昭著的文字狱。清朝皇帝为了彻底扑灭反清复明的思想,不惜矫枉过正,在文人墨客的诗词文章中寻章摘句,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挑出所谓的讥刺、反对清朝皇帝的言论字眼,然后兴起大狱,一大批文化典籍因此遭到禁毁,很多知名文士因此而遇害。不过,这种行径并非清朝皇帝的创举。秦始皇也曾搞过“焚书坑儒”,明朝皇帝也曾搞过类似的“禁书”活动。
明朝建立后,开国皇帝朱元璋首开纪录,在洪武六年颁布的《大明律》中明文规定,“凡私家收藏天文图谶、应禁之书”者,将会被处以重罚,每发现一次,“杖一百”。看似只是普通的杖刑,实则等于死罪,因为普通人能挺过100大棍的少之又少。同时还会处以罚金。从此,私藏禁书就正式成为明朝的一项重罪。
此后,历代明朝皇帝根据维系统治的需要,不断添加禁书的清单。大致来说,明朝禁书的种类包括以下几种:一是朝廷钦定的“乱臣贼子”的文章诗词,二是亵渎、冒犯帝王圣贤的文学、戏曲作品,三是诋毁、批驳程朱理学的著作,四是朝廷每年开科取士的八股文作品,五是民间私自刊印的与钦天监有别的历书。
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中,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三本诞生在元末明初或者明朝中期。这三部作品早年一直在民间广泛流传,并未受到明朝皇帝的禁毁。网络传言所说的《西游记》在明朝嘉靖时期遭到禁毁,实属无稽之谈,没有任何史料能证实这一点。直到明朝灭亡之前的崇祯十五年,崇祯皇帝才突然下旨,“《水浒传》一书,书坊不许卖,士大夫及小民之家俱不许藏,令各自焚之。”“凡藏《水浒传》书及版者,与藏妖书同罪。”“大张榜示,凡坊间、家藏《水浒传》并原版,勒令烧毁,不许隐匿”。
崇祯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在明朝即将灭亡前,还顾得上闹这么一出,大张旗鼓烧毁全天下的《水浒传》?原来,其中有个缘由。崇祯十四年前后,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在西北发起的农民起义,已经发展到燎原之势,农民军席卷中原,不可阻挡,严重威胁到明朝统治,被崇祯皇帝视为心腹大患。
崇祯十四年七月间,一直风平浪静、从未受到农民义军波及的山东,也爆发了一次农民起义。起义的首领名叫李青山,原先是个穷苦的屠夫。因为连绵不断的天灾人祸,李青山的家乡一带农民衣食难继,挣扎在死亡线上。李青山为人有胆有识,他纠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兄弟,揭竿而起,向明朝宣战。
李青山的老家离水泊梁山不远,当地数百年来一直流传着《水浒传》梁山好汉们的动人故事。李青山深受《水浒传》的影响,于是他也效仿当年的梁山好汉,把起义根据地定在了梁山。由于梁山的特殊影响力,李青山此举顿时声震天下,四方百姓纷纷慕名来投,起义军声势和队伍迅速壮大。
崇祯听说后大为震惊,西北的李自成张献忠,已经让他手足无措,如果山东再来这么一出,那大明朝哪还有日子过。他立即调兵遣将围剿李青山。李青山的义军队伍还未能进一步发展壮大,就被扼杀。李青山本人被生俘,押送京师斩首。
起义虽然平定,但余波未了。明朝大臣们纷纷把李青山起义归咎于《水浒传》,上书要求朝廷严查。大臣们在奏章中说,“世之多盗,弊全坐此,皆《水浒传》一书为之祟也”,“《水浒传》一书,贻害人心,岂不可恨哉!”认为当时农民起义遍地开花的境况,全都是由于《水浒传》教坏了世道人心。
崇祯信以为然,这才鼓捣出一出禁毁《水浒传》的丑剧。其实这完全是崇祯君臣的一派荒唐论调,如果天下太平,吏治清明,百姓家给人足,就是拿刀逼着他们造反也没人肯干。崇祯虽然禁毁《水浒传》,却并未能挽救明朝覆灭的命运。万幸当时明朝已经奄奄一息,行将覆灭,崇祯的政令并未得到全面执行,《水浒传》才得以留存至今。
参考史料:《明代禁书述略》《明史》《三垣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