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时期涌现了一大批名将,霍去病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位。他是汉武帝和卫青的外甥,18岁时就扛起武器上了战场,与汉朝最强大的敌人匈奴作战。他第一次作战就建立奇功,从此平步青云,屡立奇功,毕生投入到报效祖国的事业中。他是汉朝的守护者,是我国历史上的有功之人,是代代中国人心目中的英雄之一,也是令敌人不寒而栗的梦魇。
霍去病是汉武帝时期最出色的将领,也是汉匈百年战争中功劳最大的战将。除了战功之外,更令人感动的是他那颗赤诚的爱国之心。汉武帝想为他建一座豪华的府邸,问他想要如何布局,他却说:“匈奴还在威胁着我们的国家,我哪有闲心去着想家事!”由于常年征战,风餐露宿,霍去病年仅24岁就英年早逝了。
所谓“人无完人”,这是因为从多种角度来分析人物,必然能看到他有缺陷的一面。例如有一狂士,有人喜欢他的超凡,有人喜欢他的洒脱,又有人说:他若不那么张狂,就更完美了。试问若少了那一抹张狂,他还是那个有富有魅力的狂士吗?霍去病身上固然也存在一些缺点,但若抹去了那些缺点,他还是历史上那个霍去病吗?他将变成一个虚构出来的偶像。与其爱一个完美无缺的偶像,不如爱一个有血有肉,但不那么完美的英雄。
《史记》对霍去病的记述中有这么一段:“然少而侍中,贵,不省士。其从军,天子为遣太官赍数十乘,既还,重车馀弃粱肉,而士有饥。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骠骑尚穿域蹋鞠。”
说的是霍去病外出带兵时,汉武帝担心他因风餐露宿而吃不好饭,特意派膳食官带着几十车好酒好肉去补充军粮,专门给霍去病享用。霍去病当然吃不完这么多东西,等打完仗回来时,还有大量的好肉因为没来得及吃而变质,最后只能扔掉,然而底层的士卒之中还有很多人因为军粮不够而饿肚子的。
在塞外蛮荒之地作战,由于无法就地补充给养,自然会经常遇到军粮不够的情况。有时士卒们都饿到手足无力的地步了,霍去病还让他们给自己建“足球场”,供自己踢蹴鞠。
《史记》还说,类似的事情有很多。这只是比较突出的两个情况,其他的没有一一列举。
网络上有很多解释丢腐肉的文章,说什么因为肉是汉武帝赐的,霍去病不敢随意赐给手下。这种解释太过牵强,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把皇帝的赏赐分给手下,在古代名将的经历中十分常见。例如同时期的李广,不仅分光了汉武帝的赏赐,还经常用自己的家财来犒劳手下,以至于当了二十多年将军还是家徒四壁。
而汉武帝对李广的重视与信任显然没有因此而改变,到了最后的漠北之战,李广已经老到不适合再带兵打仗了,汉武帝不胜他的再三要求,还是同意他出战了。汉武帝怕他遭遇不测,特意嘱咐卫青给他安排比较安全的任务,而李广此次的表现让人大失所望,再次带着大军走迷路了,最后带着遗憾和羞愧而含恨自刎。
踢蹴鞠的行为恐怕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的,《史记》给出了原因:就是因为霍去病自幼就享受到了大富大贵,没有经历过贫苦的生活,难以对底层的士卒产生共情。这是很好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卫青年轻时身份低微,母亲是别人家中的仆人,他本人当过小兵,由于有亲身的经历,自然对底层士卒有天然的共情。而霍去病年幼时,家族就已经是皇亲国戚了,这意味着他从小就是受他人服侍的人,没有任何贫苦的经历。他不是没有同理心,而是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贫苦的生活,所以无从产生那样的共情。
况且他去世时也才24岁,阅历不如其他名将,如果他的寿命再长一些,或许会因为一些偶然的经历,而一改此前的所作所为。如果过分苛责霍去病,恐怕是少了一些宽容。
李广和霍去病的治军方式截然相反,史书记载,每当外出领兵作战时,同时期的其他将军都治军甚严,让士兵们不停地训练和修工事,士兵们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干活,军吏们也经常处理文件到深夜。而在李广的军中,纪律比较宽松,训练和修工事的时间都很少,士兵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竞技娱乐活动。霍去病则善于奇袭作战,所以他的士兵经常要紧急机动,动辄千里跋涉,把将士们累到人仰马翻,有时士卒们已经很劳累了,他也不会减轻训练和修工事的强度。
所以每当有战事,士卒们都乐于加入李广的部队,而苦于加入霍去病的部队。如果你是当时的一个小兵,可能也更乐意跟随李广作战。但是,霍去病百战百胜,屡立奇功,而李广多次犯下迷路这种出格的失误,原因可能就在这里。
有些名将以爱兵如子著称,但战争是什么?“古来征战地,不见几人还”,对士卒的爱,出于什么目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春秋时期的吴起就以爱兵如子著称,他和最底层的士卒平起平坐,和他们吃一样的食物,穿一样的衣服,睡觉时不铺席子,行军时不骑马,自身享受的所有待遇都和最底层的士卒对齐。有个底层的士卒背上长了脓疮,吴起甚至用嘴帮他吸脓。
这个士卒的母亲听说后号啕大哭,有人问:“你的儿子只是个小兵,如今将军亲口给他吸脓,你为何不觉得光荣,反而大哭?”
这个母亲说:“孩子他爹也长过脓疮,吴起亲口给他吸脓。在战斗中,孩子他爹舍身忘死,最后战死了。如今吴起又给我的儿子吸脓,恐怕我的儿子也离战死沙场不远了啊!”
吴起有过“母死不奔丧”和“杀妻求将”的经历,鲁国因此而罢免他,结果被齐国打败,割地求和;魏国大度地重用了他,结果打败了秦国,占领河西。作为一个将领,最大的美德就是能打胜仗,能保家卫国。如果揪住其他的方面来说事,恐怕就是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