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提到,秦非子因为在养马方面的突出贡献,被封为秦邑的统治者,成为周王室的一个附庸。
秦邑的位置在哪里呢?它如今位于甘肃省天水市清水县的秦亭镇,坐落在清水县的东北部,背靠着关山西麓。东面与宝鸡的陇县接壤,北边则与张家川相邻。根据《清水县志》的记载,周孝王之所以将秦非子封为秦邑,是因为他擅长饲养马匹,先在汘渭之间居住,后迁至位于陇山上的秦亭。秦亭这一名称就是由此开始沿用的。
接下来,让我们详细了解这个地方的环境。
首先是自然环境方面。秦亭镇位于陇山的西南麓,渭河上游的北部支流——牛头河流域内,处在从陇山山地到陇西黄土高原的过渡带,位于一个典型的河谷地带。这里的气候属于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季风影响明显,春秋之间的季节相对延长,而夏季则短促温和,冬季较长,但不会特别严寒。由于地形多山,平地稀少,虽然降水量较大,但不适宜大规模的农业种植。不过,这里的水草丰盈,特别适合畜牧业,因此,秦非子与族人便依靠牧马养生。
接下来是秦邑的外部环境。秦邑位于陇山西侧,刚好处在西戎最强大的犬戎部落的地盘上。自西周建立以来,周王朝与犬戎部落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在整个西周时期,犬戎无疑是西周最为强大的威胁之一。
到了周穆王时期,犬戎的势力再度崛起。当时,犬戎在朝见周穆王时故意不带贡品,甚至还阻碍了周朝与其他方国之间的交流。面对犬戎的挑衅,周穆王决定亲自出征。
公元前965年10月,周穆王率领大军北上,开始了与犬戎的激战。公元前964年春天,周军在阳纡一带与犬戎展开了决战,最终周军获得了胜利,并俘获了犬戎五位酋长,同时还得到四只白鹿和四只白狼。现代一些学者认为,史书中提到的白鹿与白狼可能是指犬戎中一些以这些动物为图腾的部落,因为历史记载显示,周朝曾将部分犬戎部落迁至今天甘肃固原一带,这些部落很可能就是在周穆王征讨犬戎时降服于周朝的。
四年后,周穆王再次西征,直接推进到昆仑丘。虽然周穆王多次出征,但由于犬戎常年居住在陇西的山地中,而且他们主要是游牧部落,西周王朝始终无法完全征服犬戎。因此,周王室决定将秦非子封到秦邑,这不仅仅是为了奖励他,也带有战略考虑:通过让秦人在犬戎的势力范围内扎根,借助秦人的力量来牵制和削弱犬戎。
从秦非子到达秦地的那一天起,秦人与犬戎之间的争斗便无法避免。与此同时,秦非子并非孤军作战,他的哥哥成,由于是嫡长子,继承了父亲大骆的土地。兄弟二人在甘肃天水一带分别领导着不同的族群,在犬戎的包围中彼此依靠。
强大的犬戎并不容忍周王室的附庸存在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于是发动了多次进攻,最终消灭了成的族群,仅剩秦非子的曾孙秦仲继续带领族人坚持生存。秦仲深知自己实力不足,于是屡次派人请求周王室援助。然而,周宣王并未急于派兵,一方面考虑到攻打犬戎的地理不利,另一方面,他也希望看到秦人与犬戎的消耗,便能从中渔利。
经过深思熟虑,周宣王终于决定采取行动,并且以封爵提升了秦仲的地位,给了他更高的官职。然而,此时的秦仲已经面临家族的生死存亡,官位对于他而言,已经毫无实际意义,他迫切需要的是周王室的军队支援。
公元前824年,犬戎王亲自率领数千大军攻击秦地,试图一举灭掉秦族。此时,秦仲家族的兵力已经所剩无几,只有几百名族人,根本无法抵挡犬戎的强大攻势。在家族的生死存亡之际,秦仲没有鲁莽行事,依然寄希望于周王室的援助,果断派出了五个儿子前往镐京请求支援。
幸运的是,经过秦其(秦仲的长子)的艰苦努力和周密求援,周宣王终于决定派遣七千兵力前往支援秦地。可惜,当秦其兄弟带兵返回时,犬戎王已经将秦仲杀害,并将其头颅挂在高车上,试图以此威胁秦其投降。面对如此血海深仇,秦其兄弟毫不犹豫,带领士兵直扑犬戎军中,奋力反击。在周军将士们的英勇奋战下,犬戎军被击退,秦其兄弟随后收复了失地,并且帮助秦非子遗族的人民恢复了家园。
这一战,标志着秦人与犬戎之间的斗争依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公元前779年,周幽王远征褒国时,犬戎趁机发动大规模进攻,再次试图消灭秦邑。
当时,已经年迈的秦其,凭借着长期战斗积累的经验,依旧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斗志。尽管秦邑的城墙比以前高了许多,防御也加强了不少,但犬戎部落依然耐心十足,围绕秦邑展开了接近一年的围攻。
眼看周朝的援军迟迟未至,秦其决定趁夜发动突袭。出其不意的突袭异常成功,秦军在付出不到两百人牺牲的代价下,重创了犬戎军,数百犬戎战士被击杀,士气大幅崩溃,犬戎部落被迫后撤三十里。
虽然犬戎撤退了,但秦其却在突袭过程中英勇牺牲。他的父亲秦仲与他自己,作为两代宗主,都在与犬戎的战斗中献出了生命,这充分显示了秦人当时艰难的生存环境和他们不可屈服的内心毅力。正是这种毅力,才让秦族从困境中一步步走向了未来的辉煌。
几天后,周军从褒国征战归来,犬戎见周朝兵力强大,终于放弃了消灭秦族的计划,主动撤兵。
秦其战死后,他的长子秦世父放弃了宗主之位,转而以游击的方式,誓言为父亲报仇。最终,秦其的次子秦开继承了宗主之位,历史上称其为秦襄公。
秦开是否能够带领秦族摆脱犬戎的困扰,迈向更加光明的未来?我们明天再继续讲述。